沈静芝暗自叹息一声,正当她琢磨着该如何为原主讨回公道时,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就有个人一阵风似的刮了过来,连声招呼都不打,就一把掀开布帘,冲到了沈静芝的病床前,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喷:
“你这死丫头,就为了一支钢笔,居然跟家里人耍小性子,赌气跑进了深山老林里!你知不知道,这两天为了找你,家里人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哎哎哎,我说你怎么就不得消停呢?死丫头,老是挑事,尽给家里人添麻烦,实在是太可恨了!你你你,还滚回来做什么?索性死在山里面得了,咱就可以省心了,多好!”
来人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女人,身形娇小,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衬衣,却难掩丰腴,长着一张精致的鹅蛋脸,樱唇杏眼柳叶眉,看上去韵味十足,嘴角边一粒细细黑痣,更增风致。
原主的记忆告诉沈静芝,这就是原主的亲妈戴燕华。
一通痛骂过后,戴燕华还没解气,她那张美艳的脸上依旧满是戾气,杏眼圆睁,正怒视着沈静芝。
眼见沈静芝看到自己过来,连声“妈”都不喊,听了自己的教训,根本毫无触动,自始至终就这么冷冷的盯着自己,戴燕华莫名的有些心虚。
但,心虚只是一瞬间,片刻之后,便被恼怒所取代了。
戴燕华恼羞成怒,指着沈静芝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死丫头,做错了事,非但不知悔改,反倒摆起脸色来,连你亲妈都不放在眼里了,真是好大的胆子!要是不教训教训你,你是不是就要上天了?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今儿个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
说着,戴燕华便高高扬起了右手。
眼见一巴掌就要狠狠扇过来,沈静芝双眸微眯,正要有所行动,就在这时,斜刺里伸出来一只手,牢牢攥住了戴燕华的右手腕。
出手之人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姑娘,齐耳短发,长挑身材,穿着一身白大褂,看上去甚是干练。
沈静芝的脑海之中立即浮现出此人的相关记忆——
程然,几年前插队来到此地的女知青,现在担任大队卫生室的赤脚医生。
程然秀眉紧锁:“孩子不懂事,家长可以教训,但得要分时候、分场合!这孩子刚从深山老林里捡回一条性命,如今还躺在病床上呢,你这当妈的,不嘘寒问暖、关怀体贴就罢了,怎么还喊打喊杀、又打又骂的?喂,我说,有你这么当妈的么?”
戴燕华被噎了一下,停顿片刻,这才愤愤的开口辩驳:“为了找这个死丫头,我妈五十多岁的人了,还去翻山越岭,结果一不小心从山坡上滚了下来,把脚给崴了,现在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呢!为人子女的,听说亲妈受了这么大的罪,而罪魁祸首就是这个死丫头,谁还能够心平气和,还能够不冲她发火?”
戴燕华话音刚落,就有两个人风风火火的闯进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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