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屋子里时不时传出来的尖叫,安裕急得想砸门。看到过道旁边的灭火器,想也没想的一把拎过来。
灭火器正要砸上去,门却忽然从里面打开了,紧接着一个妙曼的身影就冲出来死死的抱住安裕。
“唔唔……阿裕你可来了,我好怕……”玲珑整个人挂在安裕身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别怕,我来了,没事的。”安裕安抚的拍拍她的背,转而把人拉开上下打量,问道,“你有没有事?发生什么事情了?”
玲珑一个人住,单身女人总是容易被一些不法分子盯上,他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看来他赶来得还算及时,玲珑除了衣服乱点,哭成了大花脸,并没有什么受到伤害的迹象。
这样想着,他把人拉到身后护着,提着灭火器走进屋子,也就错过了身后玲珑诡异的表情。
客厅里一片狼藉,却没看到任何人。谨慎起见,安裕还是把各个房间都查找了一遍,结果还是没人。难道人从窗户逃走了?但这可是十三楼,一个不小心掉了下去是真会死人的。
他皱着眉从厨房出来,一抬眼就见玲珑满脸恐惧的盯着客厅沙发的背后。
安裕心里一紧,攥紧了灭火器放轻脚步走过去。
当沙发背后的“人”露出庐山真面目,安裕只觉得自己脑门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吱、吱吱吱……”
只见一只灰黑色的仓鼠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看到安裕时还使劲往墙上挤,显然也吓得不轻。
“张玲珑,你给我滚过来!”
今天这事也是安裕关心则乱,要知道玲珑从小被玲珑妈压着学武术,寻常两三个男人都不是她的对手,要真发生猥琐男尾随入室这种情况,玲珑早把人打趴下了,哪里还用得上他。
玲珑被安裕一记瞪视激得浑身寒颤,后者看她噘着嘴可怜巴巴的样子又心软了,只能打发她去收拾自己那张大花脸。
他揉揉一跳一跳的太阳穴,认命的给大小姐收拾屋子,又把仓鼠还给前来寻宠物的邻居。
邻居又是道谢又是道歉,直说自己出差晚回了一天,让仓鼠饿坏了才跑出来。走的时候还直嘀咕,说两边房子又没相通的地方,也不知道仓鼠怎么跑进别人家屋子里的。
这边玲珑洗漱好,拍拍自己饱受惊吓的小心脏,再出来时就见安裕捂着胃部脸色苍白,顿时慌了神。
“怎么胃病又犯了?”玲珑给他倒了热水,又去翻胃药。好在平时担心他犯病,在自己家也备了点药,不然这一时半会儿的上哪儿找去。
“忍忍就过去了,别着急。”安裕冲她安抚的笑笑。
凑得近了,玲珑才从他身上闻出酒味儿来。安裕的胃不好,他自己也很注意饮食,轻易不会碰酒,遇到喝酒的场合从来都是能避就避。如果喝酒了,也绝对是无法拒绝的情况。这一身的酒味儿,也不知被灌了多少。
玲珑的脸色沉了下来。安裕给林阳帮忙的事她是知道的,按林阳那尿性,这事儿不是他干的都有鬼。
“这个王八蛋!”她低咒一声,看着难受的安裕又舍不得骂,只能愤愤的给他盖上毯子煮粥去。
安裕的胃病有好几年了,平时都得好好养着,玲珑不放心他,硬是把人拘在自己家养了两天才放人。林阳那头也不知是受了玲珑的教训,还是酒醒了觉得在安裕面前掉了面子,也没再找他。
安裕本来就喜静,没人打扰正好专心码字。他按时按点吃饭,玲珑也三天两头来蹭吃蹭喝,日子就这么晃晃悠悠的过了半个月。
吃过晚饭后时间还早,安裕窝在沙发上听音乐,看着夕阳一点点沉入地平线,忽然觉得屋子空荡荡的。
夜色下的城市还是一如既往的模糊喧嚣。安裕停好车,踏进久违了的酒吧。
清辉的位置比较隐秘,是圈子里特别有名的地方。这里说的圈子,是指gay圈。
安裕确实是个同,但他至今为止没有开展过一段恋情,甚至出现在人前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谁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谁。尽管如此,他在圈子里的名气却很响亮。
要知道,gay想找一个适合自己的人不容易,尤其在这个看脸的时代,想找个合心意的更是难上加难。而安裕不仅外表清俊挺拔,气质也非常出众,重要的是在他身上感觉不到任何灰暗的情绪,自然让人印象深刻。
所以当安裕的身影出现在清辉的时候,立即引起了各方人马的注意。不过众人都明白,他来清辉不一定是为了找伴,更多时候只是来坐坐,于是个个都决定先观望。
安裕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坐下,望着周遭地男男女女出神。
“嗨!今天还是一个人啊!”
欢快的声音打断他的出神,安裕抬眼看着模样清秀的男孩坐到自己对面,没有出声。
“不会吧,你不记得我了啊。”男孩见他毫无反应,不由得有些失望。
安裕端起茶给他倒了一杯,这才回答:“记得。”
三个月前,和自己过了一夜的孩子。
男孩立刻笑弯了眼,这使得他看起来干净且纯粹:“你的记性真好,要知道我可是大众脸。”
说完也不等安裕接话,转而问道:“今天有什么打算?”
“只是来坐坐。”
安裕的语气波澜不惊,却不知他单手支着脑袋的模样是多么慵懒,配着他有些清冷的气质,莫名的矛盾却又引人侧目。
男孩在心里叹一句好颜色,笑眯眯地说:“那正好,我可以陪你聊聊天。”
话刚说完却见安裕望着某处皱起了眉。男孩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见一个面上扬着爽朗笑容,眼神却有些阴冷的男人正搂着略矮些的清瘦男孩往外走。
“你认识他吗?那个高点的男人?”男孩好奇的看着安裕,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冷清清的人也会皱眉。
“给我说说他。”再怎么说也相处了好几年,昏暗的灯光里安裕一眼就认出那人是林阳。
男孩耸耸鼻子,语气不大好:“你可千万别对他产生兴趣,这个人看着挺阳光开朗,但是内里还不知是什么样呢。我有个朋友跟他一起出去过,对他评价不大好。”
至于两个人都是攻这件事,男孩很明智的没有提。现在这年代,有几个人是纯1或纯0啊,逆攻受的也不是没有。
顿了顿,他又说:“听人说他是半个月前才出现的,这半个月里几乎天天来,每次都会带走一个人,跟他出去的人对他的评价都不怎么好,据说他最喜欢用各种手段侮辱男伴。但是你知道的,清辉总会来那么几个新人,加上他外表确实不错,还是有人乐意跟他出去。”
安裕收回视线,对上男孩担忧的表情,微微笑道:“谢谢你的提醒。今天很开心能有你陪我聊几句,谢谢。我先走了。”
直到安裕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男孩才回过神来。
“我的妈呀,这冷清清的人笑起来真可怕,魂儿都差点给我迷走了。”
在清辉遇到林阳这件事安裕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是林阳的私事,就算在安裕看来林阳私生活过得有点乱,但他并没有立场去说教指责。
至于林阳喜欢自己还在圈子里乱来的事情,安裕根本没往这方面想。如果他和林阳是确定关系的恋人,他肯定无法容忍,然而他们什么关系都不是,他也早就不关心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第二天一大早,安裕开车去接玲珑大小姐。早几天的时候玲珑妈就下了通牒,要求玲珑本周内必须带安裕回家吃点好的。这不,惧母的玲珑小姐只能死命压榨安大神存稿再存稿,只为空出两天时间回家一趟。
“也不知道到底你是亲生的还是我是亲生的,唉!”
玲珑老家在临市,开车也要近两个小时。不得不大清早就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的玲珑嘟囔着,手却半点不含糊的往嘴里塞安裕带来的早餐。
“谁让你把不住嘴。”
某天玲珑妈例行电话问询,恰巧玲珑那天跟同事喝了点小酒,一听洪丹同志问起安裕,就跟倒糖豆儿似的把安裕犯胃病的事给捅出来了。
玲珑妈向来心疼安裕这个寡言却懂事的孩子,一听玲珑没照顾好人,顿时火冒三丈,把本来就晕乎乎的玲珑给骂得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撂下一句“立马滚回来”就挂了电话。玲珑后来醒了酒悔得肠子都青了。不用说,要真回去肯定得享受武术爱好者玲珑妈的拳脚“疼爱”,所以她找尽各种理由拖着,最终还是屈服于洪丹同志的淫威,灰溜溜的回了。
刚开始玲珑还唉声叹气,担心自己的小身板受不住自家母上大人的操练,结果没半个小时就在副驾座上歪着头睡得口水横流。
两人在小区楼下遇上遛弯回来的玲珑爸,正忐忑不已的玲珑立即双眼放光的冲上去把人抱住,各种溜须拍马,言下之意就是让张大兵同志千万在洪丹同志发威时护住她。
安裕好笑的摇摇头,上前跟玲珑爸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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