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婉委屈地把手伸到元璟面前,一把掀开袖子让他看自己手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可是我现在受伤了,就不好看了,怎么接近他嘛。”
元璟把头扭到一边,闭着眼睛冷冷道“怎么受伤了,昨日不是还好好的。”
宋婉婉看元璟这反应才想到女子要避讳,于是把手缩回来,她都忘了古代人好像是很保守的,女子的手臂是不能让异性看的。
“被打了,二十大板呢,我还没死掉,也没残废,厉害吧!”宋婉婉一脸得瑟,这系统的药就是好用,要是能用在现代孕妇身上,那生孩子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元璟闭着眼不语,怎么听着她好像还在炫耀?被打很光荣吗?
良久他才睁开眼转过头来缓缓道“真蠢。养好再去办吧。”
宋婉婉现在只想着怎么把元璟套出去然后完成今日任务,根本没注意到元璟在骂她。
“嘿嘿,那你现在先带我去看看,让我熟悉熟悉环境嘛。”她拉着元璟的手臂,又开始撒娇。
元璟皱了皱眉,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熟悉环境?”
“对啊,我又没在那上班过,呸,我又没在青楼当过那啥嘛,万一装得不像怎么办,你先带我去看看嘛。”她蹲在元璟身旁,那张充满稚气的脸上扑闪的大眼漾着水波。
“王爷,这封信……”樊程手里拿着信件,脸上的笑意还未褪去,却在走进书房看到自家主子身旁蹲着个女子的时候瞬间全身僵硬,他不知所措地往外退了一步“对不起!打扰了!”
我的天,他是不是看错了,主人身边居然有个女子!!!爆炸性消息啊!!!
“站住。”元璟冷声叫住他。
樊程的身子明显颤了一下,宋婉婉透过桌底可看得一清二楚,元璟竟然凶到连个大男人都这么害怕他,是有多恐怖啊。
“把信放下,自己去领罚。”
“是。”
樊程好像在那一瞬间被释放了,他低着头不敢正视元璟,冲进书房把信放在书桌上就头也不回地跑了。
宋婉婉从地上站起来,不解地问道“阿璟,他犯什么错了?”
“不知礼数。”元璟的回答简洁得不能再简洁了。
“呵呵……”宋婉婉干笑了两声,反正她没资格指责别人,好像她自己更不知礼数一些,上树掏鸟窝,翻墙进别人家里什么的都是常事。
元璟漫不经心地瞥了瞥桌上的书信,随后甩袖走出去了。
“等等我!阿璟,去哪呀?”宋婉婉跑过去跟上他。
元璟沉默了两秒“去你,上班的地方。”说完还看了看宋婉婉,似乎在确认他有没有说错。
学得还真快啊……
金黄的梁柱顶上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金凤楼”。
“这名字好听啊,你取的?”宋婉婉兴致冲冲地跑上前,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元璟没有说话,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大步走进楼内。
宋婉婉环顾了四周,楼内云顶檀木为梁,灯架台上摆满了红烛,烛火摇曳;喝茶进食的小间都由一扇扇珍珠幕帘隔开,里头传来女子和男子的欢笑声。
“爷,楼上请。”老鸨打扮得花枝招展,脸上的笑容都可以拧出水来。
元璟跟着招待的老鸨走上楼,宋婉婉拉着他的衣角左顾右盼。
“阿璟,这楼你是股东还是你有股份啊,你们朝廷中人,也能做这门子生意啊?”宋婉婉光是看这楼的面积和装饰就觉得价值不菲,她又想起上次元琛的饭店,这皇亲国戚啥的还真有钱啊。
“又在胡言乱语。”很显然,他没听懂宋婉婉在说什么。
招待他们二人坐下后,金凤楼的妈妈又命人去沏了壶茶,她亲自倒了一杯笑着递给元璟“爷今日特地登门拜访,有何要事吩咐呀?”
“过几日我把她送来你们这,有事需要她来办,你给她安排间屋子,所有花费我来出。”元璟摩挲着手里的茶杯,低着头吩咐。
“好嘞。”那老鸨走到宋婉婉旁边,抬起手就要摸她的脸,宋婉婉吓得缩了缩脖子。
“这姑娘真是水灵啊,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这呀,保证好吃好喝地养着姑娘。”她双眼放着光,仿佛嗅到了金钱的味道。
“呵呵……不用了。”宋婉婉往元璟身旁贴了贴,转过头对他道“阿璟,我们走吧。”
妈呀,她怎么感觉这老鸨对她图谋不轨啊。
今日任务怎么办啊,眼看着元璟已经走到楼下了,宋婉婉还在楼上踌躇,真是要急死了。
“哟,妈妈,这新货不错嘛。”身着华丽的男子走到宋婉婉面前,坏笑着看着她,嘴里还磕着瓜子。
那老鸨把宋婉婉挡在身后,陪着笑道“这儿姑娘这么多,你到别处挑去。”
那男子见老鸨有意阻拦,逆反心理便上来了,他一把拉开面前的老鸨,一双魔爪向宋婉婉伸去“来,姑娘,陪爷玩会。”
宋婉婉侧身躲开,一脸嫌弃地看着穿得像暴发户的油腻男。
“哎呀王公子啊,不是我说,这姑娘你要不起啊。”老鸨试图劝说他离开。
“什么姑娘我要不起,我姑父可是刑部侍郎!你给我让开!”他大力推开老鸨就要去追宋婉婉。
原来这人是个关系户啊,怪不得这么嚣张,宋婉婉此刻已经看不到元璟的身影了,眼看那油腻男就要追上来了,她开始绕着偌大的金凤楼跑。
谁知宋婉婉越跑那人越兴奋,他笑着对宋婉婉喊道“美人,原来你喜欢玩这个,等我抓到你,看我不好好惩罚你!”
什么变态啊这是,虽说逃跑是宋婉婉的特长,但她也禁不住一个体力在她之上的男子这么追啊。
“啊!放开我!”感觉到头发被身后的人大力一扯,宋婉婉情急之下往后朝着他胯部踹了一脚,那男子似乎没想到一个女子竟然能使出这么大的力气,他气得一掌把宋婉婉推下楼。
宋婉婉重心不稳一脚踩空“嘭“地一声摔在楼梯上,从楼梯上加速往下滚,她害怕头部受伤闭着眼抬起双手护住头。
手肘关节撞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阻力使她停了下来。
她感觉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已经散架了,浑身剧痛得好像有无数个人在同时打她,她这才意识到无痛的药效过了,她此刻的痛感是昨天被打的伤再加上刚刚从楼梯上滚下来的新伤同时发作形成的。
“嘶——”她吃痛地吸了口气。
“活该,真是蠢死了。”那声音极淡,她却听得清楚。
宋婉婉抬头,却对上元璟那双充斥着漠然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