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芷言就站在那,将墨彦寒护温漫的所有全部看在眼里。
从原本的惊恐万分到后来的咬牙切齿。
为什么,为什么墨爷对这个女人竟然是这么关心,甚至是宠爱。
可是明明他两都没见过,订婚那一天明明墨爷对她的态度是非常不屑,自己都得到了墨爷的首肯,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可以成为墨彦寒的女人了。
竟然被温漫捷足先登了,这口气她是怎么也咽不下,她一定要报仇,一定要。
她站在原地看着男人渐行渐远的身影,后槽牙紧咬着,无边的怨恨即将爆发,眼里迸发出快如闪电的刀光剑影,一瞬不瞬就将人砍死般。
白虎卧倒在地,委屈巴巴。它知道了主人一定会惩罚它的,可是谁知道那个女人和小男孩是主人的朋友嘛。
它委屈…
舔了舔肥大的爪子,又舔了舔身上的毛。
有点饿,早上吃的那几十斤的肉不过瘾。
它正准备再找点东西吃,一抬头就看见另外一个女人在它不远处。
这个人主人没管,说明是给它吃的食物吧!
活的!有血的食物好香的。
白虎慵懒地四肢撑地,自以为表演了绝佳的美躯起身。
开动了…美食!
它这次发了狠力,扑上去,将温芷言扑倒,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在她的胳膊上,血液一炸,湿漉漉黏稠的血流了出来,白虎拼命地撕扯着。
温芷言惨叫声此起彼伏,一声接着一声。
“救命啊…救命,好痛…啊啊啊啊。”
………
………
响彻后山。
温璟行也早就被管家带走了,后山只剩下她和白虎。
温漫又又又又倒在了墨彦寒的怀里,这几天她都是在他怀里度过的,不是被他抱着就是被他在床上搂着。
礼节告诉她这是不可以的,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可是已经亲密到就差最后一步了。
但内心告诉她,可以的,反正这是你爱的人,暗恋了这么多年,抱一下亲一下又不亏,反而赚了好吧。
内心交杂紊乱,两个小人互相争斗着,谁也不肯放过谁,硬是要争出一个高下来。
最后无力将头钻进墨彦寒的怀里,整个人蔫蔫的,没什么力气再去想了,头好疼,越想越疼。
像一朵快要枯萎的小花,没有水汽和阳光的供养,越发没有活力。
有点不对劲。
墨彦寒心疼地腾出手将她抱好,奈何宝宝今天穿的衣服是旗袍,下摆不太方便,只能让她坐在他的钢筋铁杵般的手臂上,胳膊上小心翼翼托着一个软嫩嫩的屁股,感觉十分微妙。
他感觉漫漫的意志正在丧失,脑袋从胸口窜了出来,呼吸了一口气,又歪歪倒倒跌在肩膀上。
软糯无比的小嘴儿一下子吻在了他的脖子上,吮了吮那一块的软肉,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脖子暴起的青筋上,筋脉内流淌的血液飞速灌输进心脏,拼了命的鼓动。
一下,一下。
扑通扑通扑通。
墨彦寒右手抬起,抚了抚她的清丽香秀的发,顺了顺散乱的发尾。
“乖,等我们上楼进主卧了再亲好吗?到时候怎么亲都没问题,把我脱光了亲也是可以的。”
墨彦寒无奈地低哄着,此时他还没发现温漫不对劲的状况,以为她就是单纯地吓到了,于是才这般地和他亲密。
墨彦寒这几天算是知道了他这位小祖宗的性格。
是个十分克己守礼的宝贝,很注重礼节和规矩,仪态万方。不该过线的从不过线,外表看起来就是个教养极好的富家子女,所有的家族礼仪都学的无比通透。
交谈处事的时候从不会给人半分逾矩之感,但与旁人也向来有着疏离和间隔,是个通透中又不失娴静的女子。
偏偏又长了一副摄人心魂,动人心魄的千娇百媚的模样,身段极佳,妖娆到极致,软腰薄背。全身肤若凝脂,吹弹可破,白到发光。
胸口尺寸傲人,柳腰花态,无人不垂涎她的仙姿玉色。
就连身上的体香都是魅惑众生的味道,让人欲罢不能。难怪那次吸血,仅仅碰了一下她的皮肤,深深吸了一口,整个人就被蛊惑了,沉溺于她的味道。
但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内心就是个活脱脱的小可爱,内心戏极其丰富,极其聪明,看人拿捏,发挥自己的长处,一会妖魅勾引,一会撒娇。
“真是个宝贝。”墨彦寒如获似宝地亲了一口她的耳朵,软软糯糯的耳垂,娇软可爱。
凌厉的下颌流畅,弧度完美,薄唇弯起的笑容无比灿烂。
“谁要亲你啊?我才不要亲墨墨呢,他又不喜欢我,不喜欢我,不爱我。还要和我退婚。”
温漫喃喃自语,也不管自己被谁抱着。
墨彦寒带她上了电梯,听到这话,心都疼碎了,硬质禁欲的轮廓紧绷,清凌明睐的眸子仔细打量着她,薄唇死死抿着。
他无时无刻不在后悔,这么个宝贝为什么前世要伤害她,为什么没有早早爱上她,这个让人疼爱的宝宝真的受苦了。
“不退。”
他低头垂眸,下巴贴上她的白皙的额头,亲昵蹭了蹭,亲了亲,吻了吻。
电梯到了,开门,进主卧。
将人放在床上,掀开被子,盖好,墨彦寒这下彻底打量着床上皱着眉头,闭着眼的美人。
可是越看越不对劲,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温漫无意识嘤咛着,往常淡如水的脸上此刻却显得焦灼,急切,甚至还带了些恐慌。
秀气的眉毛拧着,嫣红的唇像突然失了血色一样,惨白,又恢复到了前几天高烧一样。
墨彦寒手覆上她的额头,探了探,又低头将自己的额头贴着额头,鼻尖对着鼻尖。
没发烧。
这是怎么回事。
“漫漫,不舒服吗?怎么了?和我说说。”
“肚子疼吗?”
“头疼?”
……
墨彦寒呼喊着意识迷离的女人。
男人额头没撤走,皮肤贴合无缝隙。纤纤软软的小手从床侧挪了上来,摸上了他俊美如斯的脸。
弱弱地喟叹一声:“好舒服啊。”
“贴贴。”
……
深夜墓地。
夜里,原本该星光灿烂的苍穹夜空却昏昏沉沉般漆黑一片,月亮也躲了起来,整片天空都被云占满了。
风呼啸而过,吹在身上发冷,像是能割开皮肤一样,锋利,一点都不像平常的夜风那么钝。
阴森的寒风凛冽,风吹动周围的树带起的哗啦啦的声音都沙哑不堪,根本不像路边的树那种清脆的声音。
平地上停了一辆豪车。
陆明礼坐在新买的粉色绝版的兰博基尼里,主驾驶的门大大敞开,关了大灯,只开了车内的小灯,昏黄的灯光照射在头顶,洒在方向盘上。
他手指夹着一根正在燃烧的烟,白烟淳淳冒着,丝丝缕缕挤着穿过他的指缝,将他修长的手指都包裹起来。
“方冉冉,我要食言了,我答应你不吸烟的,但是我就吸这一口好吗?”声音低而哑。
方冉冉,陆明礼的初恋,死在她20岁那一年。
年纪轻轻,啧,都不知道等着他来娶进家门疼爱她,没福气的女人。
陆明礼收起了白日的潇洒散漫,眸里是从没有过哀伤和无尽的缠绵思念。
他猛吸了一口烟,力气大到恨不得将整根烟都吸进去,本就瘦削脸颊生生凹了进去,脸上布满了倦色。
陆明礼是谁,是国内第一珠宝商的唯一继承人。
疯狂进出各大烟红酒绿的场所的风流公子哥此刻却如此落寞,沉寂。
这辆车本来他是不打算买的,他的车已经够多了,车库里的车大多数都积了厚厚的灰,也没见他宠幸过。
粉色是方冉冉最喜欢的颜色了,那就买下来吧。
可是自作孽一样,他又不进车库了,更不想再看见任何关于跑车的东西。
他怂,他妈的就是特别怂。
因为一看到,就会想,就会念,就是痛。
现在他一直只开一辆黑色巴博斯,自己改装的,方冉冉那个家伙那么喜欢跑车的人,却少见地夸了这辆车。
自从她死后,他就一直开那辆,一边痛,一边躲,痛着开这辆记忆最深的车,却又躲着一切和她有关系的事物。
清醒又沉溺,堕落又迷恋。
小骗子,说好会来梦里找他的,一次都没来过。
陆明礼正满脸悲戚的时候,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有些惊悚。
接了,电话里的语速非常快。
“你脑壳被门挤了吧,你那成群的助理不找,特意打电话来让我给你找医生。”
电话那边的墨彦寒一手拿着手机听着男人哔哔,一手捧着温漫的脑袋,压在自己胸前,恨不得将人嵌到自己身体里,融为一体。
“我。”
“又。”
“不。”
“是。”
“你。”
“助。”
“理。”
陆明礼,一字一句反抗。
反抗无效,电话被挂。
“艹。”每次都是这样,他都被压榨光了。
气死了,墨狗动不动就把他当他那些手下使唤,他陆少爷不要面子吗?!
不过,听着他电话里焦急的语气,陆·幸灾乐祸·少爷莫名开心。
粉色的兰博基尼隐匿在黑夜中,男人挂了电话后,收了表情,吸了口烟又弹了弹烟灰,咳了两声,气管明显不太舒服,呛人得很。
他将烟摁在车内带的烟灰缸里,后背狠狠砸向座椅,抬头看着后视镜里的人,立体精致的五官,唇线紧抿,下颌角紧绷。不同于墨彦寒的邪肆,更多的是妖孽。
一头粉色的头发,花哨的领带和衬衫,衬衫被胡乱地扯了出来,下摆懒懒散散得耷拉在裤腰上,潇洒不羁,风流浪子。
上瘾般将自己都折腾成那个女人喜欢的样子。
她就是个满脑子黄色废料的小祖宗,尽喜欢这种不着调的打扮的男人。
“啧。今天我来看看你喽,出来见见我吧。我等你,摸摸你那冰凉彻骨的手,我再给你捂捂吧,别再做鬼还凉嗖嗖的。”
“别又是个废物小鬼。”
他自顾自说着,抬手将灯关了。
陆明礼下车,手上多了一束花和一盒提拉米苏的大蛋糕。
步子有些急,阔步而行,三格楼梯一步,像是第一次约会的毛头小子。
满含甜蜜地去见爱的人。
只不过他想见的,是虚无缥缈的存在罢了。
来见见我吧,我好想你。
“别那么狠心,冉冉。”陆明礼在心里说。
*
墨彦寒发现温漫不对劲,但是只要自己和她有些皮肤接触,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很快娇嫩的胳膊摸起来也干燥燥的,不再出汗湿漉漉的触感。
一旦他离开了一寸,身下压着的人就娇哼个不停,偏偏就拿捏住了他,他就吃这一套。
“宝宝,你怎么了,和我说说好吗?”
墨彦寒通过她的症状隐约猜到了她生什么病了。
刚开始全身虚弱无力,冒冷汗,疯狂缺乏安全感。
然后没一会就开始皮肤干燥,嚷嚷着渴,口干舌燥,要喝水。
为了探明她的症状,他压着她狠狠吻了一遍她娇喘不停的小嘴,良久,才恋恋不舍地 停下。
嗯,确实挺口干的。
他更加确定了她的症状。
皮肤饥渴症,一种疯狂缺乏安全感,想要肌肤之间的接触的病。
墨彦寒一时半会没办法知道温漫怎么会得这个病。
前世,他太过自我,没有想过了解她的生活,她的身体。所以也从未知道她对他深爱到骨子里的爱。
白白践踏了她的真心,每天熟视无睹,也没有把她放在心上,那时候她发病的时候是怎么度过的,硬生生的扛过来的吗?
又想起她好像经常面色苍白,手指上都是咬痕,大大小小遍布整双手。
应该是深夜发病的她缩在床上死死咬着自己的手指,咬破了,出血了,难受到在脸上身上乱蹭,血可能糊满了整张脸。
怪不得,怪不得啊。
明明脸上苍白无力,可是耳廓和额角却有时候沾了血迹。
墨彦寒心都死死揪在了一起,像是被一根粗壮的绳子绑了起来,生生扼制住它的跳动。
温漫哼哼唧唧地缩在男人的怀里,熟烂的小嘴刚被墨彦寒啃得通红,上下唇都不放过,嘴角尤其被嘬得厉害。
看着一脸难受的女人闭着眼的苍白的可怜模样,墨彦寒恨不得将自己的身体换给她,可是他自己的身体…
也…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