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曼也跟着上了电梯，“今晚……我电脑落在公司了。许教授，这个项目下周就汇报了，韩总盯得紧，客户那边盯得更紧，我是真的着急。如果我给你发邮箱，你今晚回去给我看了，提了改进意见，我考虑完再修改，再发给你看，这一来一回，很可能是好几天的时间，效率太低了，我怕赶不上下周的汇报。能不能辛苦你陪我回趟公司，现场看一看，我们当面讨论，几个小时的功夫就改完了，我真的怕把项目搞砸了连累韩总。”
许千辰没有多想，为了公司的项目加班，合情合理。
两个人分别上了自己的车，幸好现在的车都是自动驾驶，也不存在酒驾的问题了，人们喝了酒也不耽误坐自己的车回家。
两辆车一前一后到了公司，此时已经是半夜十一点多公司里几乎没有人了，大部分地方都漆黑一片，从停车场去杜曼的办公室，正好会路过苏熙然的办公室门口，许千辰远远地就看见苏熙然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这么晚了，苏主管还没走？”许千辰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杜曼。
杜曼冷笑了一声，“她呀，她是公司最著名的劳模，人家为了体现自己的勤奋，经常是住在公司的，现在还不到十二点呢，怎么能下班。”
“啊？”许千辰曾经听人说过苏熙然会住在公司，但是没想到会如此高频率，“这样身体怎么受得了？”
“人家有业绩就行了，在乎身体干什么。”杜曼的语气里慢慢的都是嫉妒。
许千辰不理她，快速走到苏熙然的办公室门前。苏熙然的办公室锁着门，大概是不希望有人打扰。
“当、当、当”苏熙然正苦思冥想着如何提高其中一个方法的效率，听见敲门声愣了一下，这个时间公司里还有人并不奇怪，但是今晚是周末，大家又都去了韩逸的饭局，不该有人回来呀。
深夜里，如此安静的办公大楼，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苏熙然是有些害怕的。
“谁呀？”正在苏熙然犹豫要不要开门的时候，小葡萄勤快地跑到门口隔着门问。
“是我。”许千辰的声音让苏熙然吃了一颗定心丸。
“许教授。”小葡萄迅速识别出了许千辰的声音，赶紧把门打开。
“谁让你开门的？”苏熙然不悦。
小葡萄无辜地看着苏熙然：“许教授不是坏人，可以进来。”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坏人？好人会半夜三更跑到人家办公室？”苏熙然不看许千辰，低头继续干活。
“许教授喜欢我，所以他不是坏人。”小葡萄一本正经地回答。
“我什么时候喜欢你了？”许千辰嫌弃地看了一眼小葡萄，心里默默：我巴不得你早点儿没电呢。
“你说要把我的电池拆下来，熙然告诉我，这句话是喜欢我的意思。”小葡萄的两个大眼睛摆出喜悦的表情，仰头看着许千辰道。
“你告诉他的？”许千辰没忍住直接笑出来了，走到苏熙然的办公桌前问。
苏熙然抬起头，“嗯，我随口一说而已。”
“许教授，咱们别打扰爱岗敬业的苏主管加班了，回头人家的项目没有按时交付，该怪我们添乱了，我们还是去我那边讨论吧。”杜曼从外面走进来，伸手就要拉许千辰的胳膊。
许千辰往后退了一步，避开杜曼的肢体接触。
“你也回来了？你们有事？”苏熙然本以为是许千辰一个人回来，没想到杜曼竟然跟着，一股醋意莫名地从心底里涌上来。
“我有事请许教授帮忙，许教授很热情，主动愿意过来加班。”杜曼故意气苏熙然。
我哪里主动过来加班了，分明是你叫我来的！许千辰刚要解释，苏熙然慢悠悠地开口：“哦？许教授这么热情呢？我这边也有一件事想请许教授帮忙，不知道许教授忙完了能来帮帮我吗？”
许千辰以为苏熙然是在无理取闹，语气变得严肃了些：“我回来是和杜主管讨论智慧餐厅的技术架构。”
苏熙然心中暗自好笑，某些人还真以为我会为他吃醋啊。
“许教授干嘛这么严肃？我找你也是为了公事啊。沈总的机器人算法我写好了，自己也测试过，但是我不够了解沈总，没法准确地判断机器人是否真的和沈总相似，许教授和沈总是好朋友，所以我想请许教授帮我测试一下机器人。”
许千辰意识到自己误会苏熙然了，心里却有一点失落，他倒是真的希望苏熙然能为了他争风吃醋。
“今晚吗？”
“嗯。”
许千辰看看时间：“我讨论完架构之后可能很晚了。”
“没事儿，多晚我都等你，我本来也不回家。”
“你住在办公室？”
“对呀，最近一直这样，困了就睡一会儿，睡够了继续干活，这样效率高。”苏熙然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你这样身体怎么受得了，明天周末了，今天早点回去休息。”许千辰皱着眉。
许千辰皱眉的样子让人特别有压力，苏熙然索性不看许千辰，把头低下，“我今晚测试完机器人就可以收工了，能不能回得去家看许教授几点有时间了。”
许千辰怎么舍得让苏熙然一直等自己，他想了想回头对杜曼道：“沈总的机器人要得急，我先帮苏主管测试机器人，你把智慧餐厅的架构图发我邮箱，我保证明早之前看完并且帮你改好，时候也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许教授，你明明先答应我的。”杜曼不高兴了，用略带撒娇的语气对许千辰道。
“事情处理起来要根据紧急程度排优先级，而不是先答应哪件事就做哪件事，而且我在明天天亮之前直接替你改好，并不会耽误你的时间。”许千辰认真地解释。
“可是……”杜曼不服气，许千辰分明是偏心苏熙然嘛。
“许教授，事情不仅要根据紧急程度排优先级，也要考虑重要程度，智慧餐厅是几十亿的大项目，公司今年的重中之重，而沈总的机器人不过是一个私活而已，韩总为了留住沈总这个客户不得已才接的，对于公司并没有多少收入，孰轻孰重，显而易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