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暗,只有不远处的路灯还在照明。
附近楼房影子在夜色里宛如静静等候猎物的野兽,没有被灯光触及的小巷阴影处不时传来响动。
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周围,楼笙下意识加快了步伐。
拽着背包,指尖发白。
往日熟悉的街道,现在看来却是处处充满不祥气息。
啪嗒,啪嗒。
楼笙突然停下了脚步,更明显的听到身后不远处有个不知名的脚步声。
那人在看到她停下后,也停下了。似乎根本不在意是不是被发现,没有多余的其他声音。
仿佛只要一转头就能看到有个人就在不远处静静地注视她。
楼笙抿了抿唇,眼里有些许慌张,她还能感受到那如影随形的视线。
那人突然加快了脚步。
抓紧背包,楼笙快速冲进了对面的楼道里。
声控灯在检测到脚步声后也随之亮起。
意识马上放松了下来,先前在黑暗处的恐惧慢慢降下。楼笙下意识放慢了脚步,不经意间瞥到下方楼层亮起的灯光时,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刚才那个变态跟上来了?
她脸上一僵。
楼笙平时里早出晚归,压根不认识附近邻居。只能埋头快速跑到家门口,掏出钥匙,转动,进门,上锁。
动作一气呵成。
背靠着大门,回到熟悉的地方整个人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被压抑着的恐惧与不安这时才涌上心头。
微喘着气滑落坐在地板,背靠着门。
楼笙开始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最近回家时都能感觉到一个脊背发凉的视线,起初她还敢回头去看,却什么人也没看到。
偶尔身后有人也是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就越过她渐行渐远。
父母离异,母亲再嫁,压根不愿意带着她这个拖油瓶。而疼爱她的父亲也在一场车祸中去世,只留下这间位于老街道的住所。
楼笙纠结的拽了拽背包上缝着的小兔子耳朵,有些疑惑自己怎么被盯上的。
那个变态能看上她什么啊?
该不会是随机杀人吧…
咬了咬唇,她决定下次在实验室凑合一晚上。
楼笙拍了拍衣服上沾到的灰尘,准备回到她小房间里洗个洗澡。
刚走了几步就听到身后的敲门声。
楼笙偏过头看着门口方向。这个时间,会是谁。
难不成是邻居阿姨?
门口敲门声不疾不徐,敲了三下就停了,在等待主人的到来。就好像是笃定房子里有人一样。
不安笼罩着她。
想着刚才楼下亮起的灯光,犹豫再三,楼笙还是决定先不开门。
她放慢脚步,挪到门口墙边,微微踮起脚尖探过身子去看门上的猫眼。
奇怪,怎么看不清东西啊,黑乎乎一片。
微微嘟囔着,楼笙眨了眨眼,又朝猫眼看去。
凑在外面门口猫眼处的,是一只充满红血丝的眼睛。
楼笙瞳孔瞬间睁大,快速后退了几步。
那人沙哑着嗓音,“宝贝,我看到你了。”桀桀桀的怪笑声从屋外传来。
肉眼可见的,门随着笑声而轻微抖动着。
楼笙几乎能想象到那个画面。
一个满脸疯狂男人趴在房门上,充满红血丝的眼珠子紧紧盯着猫眼,试图睁大眼睛看得更清楚。
他眼里满是阴森邪恶的笑意。
楼笙又后退了几步,感觉大脑有些缺氧,在脑中快速想着对策。
来人桀桀桀的笑着,“你的眼睛真漂亮,我想把它挖出来泡在福尔马林里。”声音因为兴奋变得更加粗嘎。
喘了几口粗气,“就放在我的床头怎么样?还有你那张漂亮的小脸蛋,把它做成娃娃,日日夜夜陪伴我。”
小虎牙抵在下唇,。薄唇没有丝毫血色。
楼笙想着学校实验室里精密仪器,以及冷漠的数据,努力平复了心情。
稍微冷静了后就掏出手机,选择找警察叔叔求助。
“喂,……”
挂断电话后,楼笙说,“我已经报警了,你再不走就会被抓进监狱。”
门外没有声响,她只听到“嗤”的一声,大概是在表达自己的不屑。
良久后,声控灯再次亮起,随后熄灭。屋外还有走路声与交谈声,似乎是楼上上夜班的人下楼了。
确认安全后,楼笙才喘着气瘫倒在床上,她已经没有精力去洗澡了。
手机也显示没电自动关机。
其实她压根没有打电话,这附近的警察一个也不靠谱。只会在电话里敷衍你一下,就挂掉。
晃了晃脑袋,楼笙抬手关掉了房间里的所有灯。
归入黑暗后反而更安心一点了。
抱着床头半人高的玩偶,她并没有立刻睡觉。
最近的遭遇让她有些神经质了,也不太敢睡觉,生怕睡着后就发生点什么事情。
这就是美少女的苦恼吗?美女落泪。
楼笙假惺惺的吐槽了几句,还是把手机充上电看小说。
小说才是精神粮食,平复心情的好利器。
初秋转深秋,天气微凉。
南方没有秋天的定义,都是直接夏天过度到冬天。
暴露在外面的皮肤渐渐起了凉意。
楼笙揪了揪怀里的玩偶,有些疑惑哪里来的风。
她记得出门前就把所有的门窗都关上了,怎么还会有冷风穿吹进来。
动作不太利索的将身上的小被子以及玩偶放在一边,爬起来才发现阳台的玻璃门没有关上。
风带来些许冷意,就当楼笙准备站在阳台门口思考人生大事的时候,她眼角瞥到了一个黑影。
还来不及思考这是什么,她就被狠狠撞倒在地。
后背先是磕到了门边的凸起,再倒地与瓷砖亲密接触。
痛意瞬间将她埋没。
熟悉的粗噶声音在头顶响起,“宝贝,我们又见面了。”
来人似乎很是兴奋,声音带着颤音。
月色下,楼笙才来得及看清那人。
半长的头发垂在她的上方,在月色下似乎还能反光。那人消瘦苍白的脸颊与癫狂的神色形成巨大的反差,瘦长的身形就这么半趴在她身上。
有阵阵异味传来。
愣了愣,她抬起头注视身上的人,语气平静得像是路上与朋友问候般,“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我很累了,需要休息。”
没有听到悦耳的哀求或是歇斯底里的咒骂,男人不满的“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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