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阿娘!”
“阿娘不要我们了呜呜呜......”
“别瞎说!阿娘只是累了,她睡一睡就好了!”
姜和月头痛欲裂,耳边还总是有几个稚嫩的声音晃来晃去的,她烦得很,忍不住用力一甩脑袋,猛地睁开了眼。
然后她看着凑到自己面前来的三个小屁孩,当场傻了眼。
她刚刚才被K90星系盘踞的星盗偷袭,战舰整个炸成了宇宙里的一团烟花,现在怎么就被三个小孩围着叫娘了?
“娘醒了!”
小孩子略显尖锐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姜和月微微皱眉,随手拍了拍身边小姑娘的脑袋,闭上眼睛,“安静一点。”
耐心整理了一会儿脑海中纷乱的记忆,姜和月才勉强弄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一个类似于古华夏的时代,原主的父亲是靠着救驾之恩从皇帝手底下混了个七品小官,却被算出八字跟靖王相合,十六岁就被赐婚给了常年驻守边关的靖王言绪之为妻,只是靖王长年累月在外,几年才能回来一趟,两人成婚六年,近乎就是原主带着三个孩子在京中守活寡。
本以为一辈子就要这么下去,靖王却在大败敌军后断了一条手臂,重伤昏迷被送回京城,病情反复数次都要挺不过来,险些就让原主真守寡。
好不容易盼着靖王醒了,原主本以为日子可以就这么过下去,但也是她倒霉,还没来得及过上几天安生日子,靖王就惹怒了皇帝,连封地都被打发到了西北长宁州。
结果这一年时气不好,途径的几个州郡都闹了暴乱,大量流民北上逃荒,原主就在这暴乱中丢了命。
现在这一行人七零八落的,好不容易才捡回来几个,在驿站里开了几间房暂且歇息,姜和月啧了一声,抬手揉揉自己被人打了一个肿包出来的脑袋,勉强撑起身子来,在三个小孩的簇拥下转进隔壁屋去,她那个便宜夫君还在屋里晕着呢。
“王妃您怎的起来了?”
屋里守着的白胡子老头见到姜和月颤巍巍起身要拜,姜和月抬手一把托住了老头的手肘,瞥了一眼床上的男人,心里暗自点头,这人长得倒是还不错,勉强舒缓了一下姜和月的心情。
床榻上昏迷的男人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一双略显干燥的薄唇失了血色,倒是带着几分病美人的味道。
姜和月看向王府管家李伯,声音又轻又淡,“王爷怎么样?醒过吗?”
李伯微微一怔,一时之间竟是没回话。
他们家这位王妃,怎么好像不太一样了?
姜和月一皱眉,“我在问你话。”
她声音微冷,冻得李伯一激灵,忙是恭敬低头,“回王妃的话,王爷未曾醒过,具体的怕是要等咱们到了长宁州王府找个御医再瞧瞧。”
姜和月叹口气,这下可麻烦了。
从原主的记忆中知道,她们现在这地方刚进肃州地界,距离肃州府城骑马也得走上两三日,更别提她们刚被人洗劫了一把,两匹拉车的马都让饿疯了的难民抢去宰吃了......
姜和月粗略估计着,她若是要带着这些人到肃州府城,至少得先搞两头骡子,走上个四五日的,或许能到。
就是这骡子得花多少银子呢......有了。
姜和月摸摸左手小臂上月形的痕迹,简单探查了一下后心下安稳三分,这是她的半吊子异能,属于异变后的精神系,带上了一点空间的掌控力,她用这份力量开辟了一个庞大的随身空间,如今换了个壳子,异能和开辟出的空间也跟着来了,物资也没丢,倒是帮姜和月解了燃眉之急。
她随手捏捏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小姑娘的脸蛋,这三个小孩据说是靖王的孩子,不过或许是她与这具身体融合的不太好,许多事情回忆得不是很清楚,她只模糊记得靖王这么多年就回来了三趟,难不成回来一趟中一个?那原主这得是什么天才易孕体质啊?
她才不信呢,这仨孩子指不定是靖王在哪儿留下的孩子,带回来掩人口舌罢了。
因着她记忆不全,再加上后来也没人跟她说过三个孩子的大名,她便也就先大宝、二宝、小宝的叫着,姜和月拍拍小宝衣服上沾着的土,“李伯带着他们三个去垫垫肚子,我出去瞧瞧。”
“阿娘,你别不要我们!”
姜和月转头就见大宝扯着她的裙角,二宝和小宝都是紧紧挨在哥哥边上,三个小孩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小姑娘更是眼圈通红,看着就要掉金豆豆了。
再冷心冷情的人对着这三张小脸也狠不下心来,姜和月失笑,伸手抹去小宝脸上的眼泪,“哭什么,我只是出去看看,一个时辰就回来。”
大宝年纪大些,虽然看着姜和月的眼神还是半信半疑的,还是乖乖拉住弟弟妹妹,目送着姜和月离开。
姜和月出了驿站,随便找了个路边的茶摊,从袖子里摸出来了几文钱丢过去要了一壶清茶,然后坐在原地缓缓合上了眼。
她原本生活的星际时代科技发达,盲文手语这一类的生活性技能已经不需要人去刻意学习了,而是有一种技能珠,捏碎后就会像安装一个程序一样安装在人的大脑里。
姜和月记得自己之前收集了一堆奇奇怪怪的技能珠,里面应该是有手语的。
找到了!
姜和月打量了一下四下没人注意她,悄默声地取出技能珠,指尖轻轻用力一捻,技能珠就碎成了一摊粉末从姜和月的指缝间纷纷扬扬散落在地,然后随风飘散了。
几秒钟的事情,姜和月只觉得脑子里像是多了一本手语百宝书一样,心念一动就浮现出来,她随便打了两个手势,大脑都能瞬间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相当流畅清晰。
很好,姜和月满意点头。
她简单喝了杯茶,吐出片茶叶沫子后起身直奔当铺。
肃州虽然也在一定程度上受灾,至少有府城州牧坐镇,整体的秩序还是勉勉强强存在的。
姜和月敲敲当铺柜台,心念微动,翻手一小袋琉璃珠子就落在了掌心里,这还是她当初为了逗长官家小孩随手丢在空间里的,现在正好拿出来当点银两。
别看这年代也能烧制琉璃,但是不管是颜色还是纯净程度都不能跟姜和月这一小袋子相比的。
这一袋琉璃珠子从当铺里当了六十多两,姜和月又摸了一盒子珍珠出来,卖给了镇中最大的首饰店,换回来两千两银票。
她们现在所在的这个镇子也算是附近数一数二的“大城市”了,时辰不早,姜和月估摸着牲口市场快要关门了,急急忙忙寻了个路边跑着玩的小孩领着她去。
一进牲口市场,姜和月就瞧见了个老农牵着两头骡子站在门口,看这样子是要走。
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怕人跑了,姜和月甚至直接伸手拽住了老农手里的缰绳,“这骡子怎么卖的?”
老头看看姜和月,他咽了口唾沫,伸出一个巴掌来,“五、五两银子一头。”
姜和月路上也跟人打听过了,这价格也是在正常范围里,她便爽快付钱,牵着骡子正要走的时候,却被人给拦了下来。
高高壮壮的男人挡在她面前,满脸都是笑意,“小娘子一个人养两头骡子怕是吃力吧,不如把这骡子给哥哥,我给你一两银子买胭脂用啊。”
说着,他就想拽姜和月手里的绳子。
姜和月一脸莫名其妙,看着他就想看个疯子,“一两银子?买你的骨灰盒吗?”
女子容貌艳丽,神色带着些玩味,说出来的话毒极了,男人火冒三丈,“老子要你的骡子是看得起你,你还敢骂老子?”
男人挥手就要打姜和月,姜和月面色一冷,翻手一拳砸在男人的手腕上撞开他的手,然后侧身斜跨步一脚踹在男人膝窝把他踹跪下了,顺势俯身拔出绑在靴筒上的匕首横在了男人颈间。
阳光皎皎,姜和月咧嘴一笑,“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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