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国,最东边的一个小山村。
八月,习习秋风,吹过王家村,在一个小屋子里打个转儿。
屋子里摆放一张大床,一张桌子,一个衣柜,就别无他物。
床上,昏迷着一个十六七的少女,面色苍白,巴掌大的脸蛋儿上,一块红色的胎记,很是显眼。少女眉头紧蹙,额头上大汗淋漓,像是亲身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微微挣扎。
王清白掉进一个无边无尽的黑暗里,看到一个姑娘的一生。
王清白捂着隐隐作痛的头,浑浑噩噩中隐约听见有声音,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缩在角落里,怯生生的看着自己。
王清白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小男孩,正茫然间,一股不属于自己的陌生记忆忽然从脑海中涌了出来。
她连忙捂着脑袋,痛苦地**一声,待到疼痛消减,这才骤然明白,自己魂穿了。
而眼前这个小男孩,竟然是这具身体的继子,名叫珏儿。
原主也叫王清白,十六岁。本与一个叫吴文生的男子情投意合,但家里不同意,硬把她嫁给现在的丈夫。
原主对这一桩婚事自然非常的不满,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刚一嫁人就当了一个这么大孩子的娘,怎能不气?
为了报复,原主充分将自己的好吃懒做体现得淋淋尽致。
每天,当珏儿父亲出门之后,原主就将珏儿从温暖的被窝提出来,赶着他将院中衣服洗干净,然后给他一个小背篓,让他每天去扯猪草回来。
可怜珏儿小小年纪,正是玩闹的时候,却早早地体会到了生活的艰辛,他每天除了洗衣喂猪,还得在原主的苛责下下地干着农活,那原本细细嫩嫩的手,早已经被那些粗糙的草叶割得全是血口子。
夏天还好,到了冬天,原主给珏儿换上了新衣服,但是那衣服看起来厚实,里面填充的却是芦苇絮,而那多余出来的棉花,全被原主填进了自己的衣服中。
芦苇絮如何能防风保暖,每一天,珏儿出门回来,总会被冻得脸色青白,哆哆嗦嗦,却偏偏还不能去烤火,因为原主又将他撵去做饭了。
原主本以为只要逼得现在的丈夫休了自己,就可以回去与吴文生厮守一生,谁知,就在昨晚,她竟然得知了吴文生与地主女儿即将成亲的消息。
原主哭了一夜,在今早天色刚明,吴文生迎亲的喇叭响起的时候,一头撞死在了墙上。
还未回忆结束,床边忽然“咚”地一声,珏儿双眼翻白,晕了过去。
王清白吓了一跳,连忙下床将珏儿抱了起来,伸手一摸,额间滚烫,烧得厉害!
王清白暗道坏了。
之前原主让钰儿冒着大雨去捡柴火,钰儿一回来就病倒了,王清白却不让大夫来看,常年劳累的身体本就羸弱,方才又承受了巨大的精神压力,这会儿,终于挺不住了。
她初来乍到,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身上没钱,不懂这里的规矩,离开这儿的下场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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