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顾拾亲濒死住在医院里都只让助理陪着,这足以说明,乔宁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要娶顾拾亲的。
凭他的身份和地位,谁有资格逼得他娶自己不喜欢的女人?更何况顾拾亲还只是一个养女,她在别人眼里又笨又丑又傻,根本配不上乔宁。可是乔宁却偏点名要她,这说明顾拾亲身上一定有他用得着的地方。
往白了说,就是他要顾拾亲,不是为了当妻,而是为了做棋。
那样的男人是剧毒,陪在他身边比陪着一只老虎更可怕,稍有不慎的代价就有可能是粉身碎骨,是死无全尸,是万劫不复……
她,绝不会笨到明知是飞蛾扑火,还敢引火上身。
“陈医生,还请你们再帮帮忙,拜托了!”
“医生,求求你,救救我女儿,求求你了……呜呜……”
“医生你们救救青丝吧,她不能死啊!呜呜,她还那么年轻……”
病房外面的走廊里忽然响起一阵熟悉的哭声,顾青丝猛地从床上弹坐了起来。
钟尔南!燕瑶!钟嫣然!
突然掀开被子,赤着脚就跑了出去。
“顾小姐,等等,你身体没好不可……你要去哪儿啊!就算要走,也把鞋子穿好啊!”护士连忙拿着鞋子紧跟上来。
顾青丝才出病房,立刻就看到了钟家那虚伪的一家子。就在她斜对面的VIP病房里,单人床上躺着一个女孩。她盖着白色的被子,脸上缠满了白色的纱布,已完全看不到本来的样子。
病房外,钟尔南一脸疲惫的跟医生说着好话,燕瑶母女红着眼睛不停的哭着求着,似乎有多么的心痛多么的舍不得似的。
可是她顾青丝却清楚的记得,就在前天晚上,钟嫣然开车将她撞成重伤,然后拿了水果刀在她脸上一刀一刀重重划着……
她不记得自己被划了多少刀,只知道痛得晕过去后再醒来,自己就变成了顾拾亲。
“钟先生钟太太,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还请你们节哀。”医生无奈的摇头,看着钟家三口人,眼里有着怜悯与敬佩。钟先生不愧是锦城最有名的慈善家,那女孩能成为她的养女实在是太幸运了。可惜她命薄福浅,竟然红颜早逝。
想起给她包扎伤口时那血肉模糊,已经完全分不清鼻子眼睛的脸,医生不由打了个寒颤。也不知是什么人那么变态,那么凶残,竟然能将一个花季女子伤成这样。
医生离开了,钟尔南靠墙叹息,燕瑶母女抱头痛哭。
病房里,护士将白布拉起,掩去了那一张被白纱覆盖的脸……
刀子一次一次划破脸颊的痛楚,她还清清楚楚的记得。每回想一次,便要痛得全身发抖。
她的尸体就在对面,而害死她的仇人却当着她和她尸体的面,如此哭闹不舍……
他们怎么敢?怎么敢?
顾青丝紧紧地握住拳头,眼睛红到几乎能滴出血来,指甲扎进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痛。
她幽幽地望着钟家一家三口,拖着极为恐怖的语调说道:“她起来了,她走过来了……她说,她要跟你们回家……”
别的人或许听不出来,但钟家人一定能够听到,这声音,分明就是顾青丝的。
恐惧,铺天盖地。
心虚的钟嫣然吓得俏脸发白,她怒声喝斥道:“哪里来的土包子,在说什么鬼话?”
顾青丝冷冷望住她,说道:“我有阴阳眼,我能听懂鬼说话。她——”
她指了下病房里面的人,幽悠地说道:“她就站在你身后,她说她不会忘记你对她做过什么,她舍不得离开你,会一生一世都跟着你的……”
“啊!住口,你住口……”钟嫣然原本听到顾青丝的声音就已经半信半疑了,现在再听到她说的那些话,不由浑身发寒。不远处就是顾青丝面目全非的尸体,她不由的吓得抱头尖叫,“妈,我们快走,快走!她会杀了我的,她会唔……”
燕瑶自己也怕得要死,却急忙捂住女儿的嘴巴,拉住想要逃走的她,恨恨地瞪住顾青丝:“贱丫头,再敢胡言乱语,当心老娘打烂你的狗嘴。”
“咦——”周围的人纷纷惊讶地看着她,想来是没料到素以慈善著称的钟太太竟然这么粗俗霸道。
而且,钟家的养女不是车祸死掉的吗?为什么她们那么害怕?
见走廊里有不少人都盯着他们这里窃窃私语,钟尔南又急又羞,他愤怒交加的指住顾青丝喝道:“你这人哪儿来的,再敢危言耸听胡说八道,当心我告你诽谤。”
“我诽谤你什么了?心中无鬼,何必怕鬼?”顾青丝哧笑了一声,转身离开。
她怕再不走,自己会忍不住发狂,冲上去撕烂那几张恶心的嘴脸。
钟家,要不是我顾青丝,十年前钟嫣然就被人卖到国外做妓了。是我救了她,你们才肯收留的我。
这十年来,我一直信奉低调做人样样让着钟嫣然帮着钟嫣然。工作后也把欠你们的学费养育费都还清了,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
真当我顾青丝是泥捏的不成?
“顾小姐,你没事吧!”护士担忧地看着躺在床上的顾青丝。
回了病房后她就躺到床上,瞪大眼睛怔怔的望着天花板,眼珠子久久不眨一下。像被人点了穴一样僵立不动,她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已经有一会儿了,不累吗?
见她不答,护士又凑过来神秘兮兮地问道:“顾小姐,你真的有阴阳眼吗?”
顾青丝回过头来,淡淡地望了她一会儿,忽然俏皮一笑,道:“我骗他们的。”
找陌生人诉苦,除了让人暂时同情一下外,毫无作用。
护士愣了一下,不解道:“为什么呀?”
顾青丝:“好玩呗!你不觉得他们一家三口心虚害怕的样子,很有趣吗?”
护士:“……”
……
主治医生的办公室里,乔宁神色清冷地站在窗边,眉目微敛地看着底下的人来人往,像是帝王在巡视着自己的领土,又如神在俯瞰着下界的蝼蚁众生。
修长的背影高大到仿佛遮住了整个天空,压抑得人几乎无法呼吸。
柳勇生一边用纸巾擦着汗,一边强作镇定地恭敬问道:“不知乔先生找我来所为何事?”
乔宁没作声,倒是凌海突然抓住旁边一只椅子,朝柳勇生后膝控制好力道往下一砸……
(小说未完,请翻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