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的监狱大楼,阴冷潮湿的地面,以及刺鼻的浓浓血腥味。
“宋怡君……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你这蛇蝎心肠的女人,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唐暖画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身体因刚被灌下了毒药而痛苦的蜷缩起来,口中不断发出凄厉的嚎叫!
“呵,我不得好死?那你呢?曾经的上流社会第一美人,被多人凌辱,吸毒入狱,众叛亲离……”
宋怡君把玩着手中一把带血的匕首,慢慢弯下腰来,一刀一刀的划着她的脸,听着她撕心裂肺的惨叫,笑得一脸阴邪。
“唐暖画,我真的该感谢你,一步步的亲手将那么深爱你的厉景懿,推到我身边……”
听着耳边剜心的话,唐暖画忍不住呕了一口血出来,余下的便是满腔的悔恨!
厉景懿……
那可是这世上,最宠她的人啊!
他那么好,那么完美,却一次次跌破底线的包容她的任性和骄纵。
她却不知好歹,听了宋怡君的挑拨,一心只想着和他离婚,甚至不惜用自残来逼他就范!
如今,她落得这下场,全是自找的!
唐暖画顷刻笑了起来,笑得五脏六腑都在疼。
厉景懿,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你,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不会再错过你……
毒性上涌,唐暖画的嘴角猛然僵住,最后一丝黑血涌上喉咙,顺着嘴角滑落。
她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瞳孔中最后一丝生机被剥夺,呼吸彻底停住……
……
痛——
唐暖画一恢复意识,就感觉身上一阵酸疼。
特别是脑袋上,钝痛得异常厉害。
她有些疑惑地睁开眼睛,入目却是宋怡君的脸。
只见她面容焦急地看着自己,语气颇为关切道:“暖画,太好了,你总算醒了,刚才走的太急,害你从楼梯上摔下来,我还以为你昏过去了呢。快,我们快走,以寒还在外面等你呢。”
说着,她伸手便要将地上的唐暖画拉起来。
此时的唐暖画,还停留在最后惨死的那一刻,眼底恨意升腾,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拍开了宋怡君的手,满脸厌恶。
“滚开,别碰我!”
“暖画你……”
宋怡君一脸错愕地看着突然爆发的唐暖画,道:“你好端端的发什么脾气?明明是你自己走得太急,又不是我推的你,亏我还好心带你逃离订婚宴,去见顾以寒!”
唐暖画闻言,不由一愣。
什么订婚宴,什么顾以寒?
也是这时,她才发现眼前的不对劲。
没有破败的监狱,更没阴暗潮湿的环境……
这里是富丽堂皇的酒店,头顶灯光璀璨耀眼,四周墙壁、地板,光可鉴人,自己身上穿着一套洁白的礼服。
唐暖画一眼就认出,这是她和厉景懿订婚时穿的那件。
怎么回事?难道她……重生了?
意识到这点,唐暖画满是不敢置信,以为自己是做梦,狠狠掐向自己的大腿。
一股剧烈的疼痛传来,让她清晰的意识到,这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这时候的她,没被毁容,没吸毒入狱,也没被人凌辱,更没被宋怡君这贱人喂毒药惨死!
唐暖画开心到几乎哽咽,眼眶抑制不住的泛红。
老天有眼,竟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
就在她心潮起伏,恨不能跳起来欣喜大叫的时候,宋怡君却再度开了口,口气明显有些不耐烦。
“暖画?你怎么回事?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你追了顾以寒这么久,好不容易他答应见你了,你难道想放他鸽子吗?”
唐暖画却只是冷冷地看着宋怡君,没吭声。
她想起,今天正好是她和厉景懿的订婚夜。
原本她是很反对这门婚事的。
一来,是她早就心仪顾以寒,一门心思想要追求他,二来,是她当时真的以为,父亲是为了家族利益,才把她当作牺牲品,嫁入了厉家。
再加上宋怡君时常在耳边挑唆,说厉景懿这人不好惹,还是个脾气暴躁,有虐待倾向的。
所以,她才会极力反抗,甚至在宋怡君的怂恿下,打算逃离订婚宴,去赴顾以寒的约。
只是走的时候太急,不小心从楼梯上跌下来,撞到了脑袋……
过往的一幕幕如同电影一般在脑海里放映,唐暖画不由满腔的悔恨。
都怪自己上一世太蠢,才会听信了宋怡君这贱人的谗言,一步步走入她精心设计的圈套,落得个万劫不复的下场!
不过好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她还有机会挽回厉景懿!
想到这,唐暖画不由缓缓站起身,语气淡漠得毫无温度。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顾以寒要生气就生气,我不去了,我突然觉得,嫁给厉景懿,当个衣食无忧的少奶奶,也没什么不好。”
话落,她不再理会宋怡君,转身要返回订婚宴现场。
宋怡君一听,顿时急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唐暖画不仅不跟她走,还打算回去跟厉景懿订婚!
这怎么可以?厉景懿是她的,她唐暖画怎么配得上?
“暖画,你当真要走吗?你就不怕以寒以后再也不会喜欢你了吗?”
宋怡君情急之下,只好出言威胁。
她知道,唐暖画最喜欢顾以寒,要是听到这话,肯定会害怕。
果不其然,下一秒,唐暖画的步伐顿住了。
她眸色晦暗不明地回头看向宋怡君,语气带上了点锐利的味道。
“怡君,你是我的好朋友,‘订婚夜会情郎’这种事情,你应该拦着我才是,怎么反倒怂恿我出逃?如果被人知道了,我就会身败名裂,你有想过吗?”
宋怡君被问得一愣。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唐暖画这话有些冷厉,就连眼神看上去也似乎带了些锋芒。
一时间,她竟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敷衍道:“我……我没想那么多。”
唐暖画皮笑肉不笑道:“我知道你没想那么多,这不就提醒你了吗?下回,可要注意了。”
“可是,暖画,以寒他……”
宋怡君还想说点什么,突然,一道阴沉得如同地狱传来的寒冷声音,从上头传了过来。
“唐暖画,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吗?”
唐暖画浑身一颤,赶忙抬头朝来人看去。
只见回旋的楼梯上,一道颀长的身影,长身而立。
他穿着一袭剪裁合身的黑色礼服西装,身姿挺拔,精致的五官,宛如上帝最精美之作,画笔难描。
一身尊贵气质,由内而外的散发而出,强大气场,让人望而生畏。
是他!
是厉景懿!
那个上一世,给了她无尽宠爱,却被她狠心推开的男人!
(小说未完,请翻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