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脏了他的眼
她急匆匆赶回了家,门口站着几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男人,墙壁已经被油漆泼的惨不忍睹,其中一个正拿着铁棍敲门。
“住手,你们不是要钱吗?”苏安橙绷直着身子朝他们喊道,那是她害怕到极致却强忍着没有露出的姿态。
混混闻声回头,目光桀骜地看着她,“费什么话,有钱就赶紧拿出来!”
苏安橙将包里还没捂热的几千块钱拿了出来,扔到为首的混混身上。
混混眯了眯眼,用棍子指着她的脸,“你欠的可是一百万,就这么几千块钱也想糊弄我!”
“给我几个月的时间,剩下的钱我会还,你别为难我妈。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别想再拿到一个字儿!”苏安橙紧抓着衣角,大衣印出了深深的折痕。
“还特么敢威胁我!”混混脸一横,手上的棍子向着苏安橙的脸上砸去,却被身后一个小弟拦住了。
“森哥,别动手,这小妞儿长得这么好看,要是还不来钱,我们到时候可以把她给卖了。”
苏安橙脸一白,咬着牙目光凶狠地看着他们,却没有开口。
为首的混混收了手,脸上露出了淫邪的笑容,“今天就饶了你,给你两个月的时间,拿不出钱,就别怪我不客气!”说着便带着手下的人离去。
他们一走,苏安橙便泄了一口气般,肩膀塌了下去。
她敲了敲门,“妈,容婶儿,他们已经走了。”
容婶儿连忙给她开了门,苏安橙刚走进去,便被母亲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她蹲在沙发前,握住了母亲的手,“妈,要不要紧,有没有吃药,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苏母缓缓地抽回了手,神色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自从父亲去世,母亲便把所有的怨恨都转移到她的身上,苏安橙自知有愧,此时低着头,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容婶儿开解道:“夫人已经用过药了,我先送夫回房间休息。”
苏安橙拿出酒精,去擦墙上的油漆,刺鼻的气味让她呼吸困难,皱紧了眉。
“安橙,你是不是又去找那小子了?”容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安橙手下的动作一顿,却没有开口。
容婶叹了口气,“若不是因为他,苏家怎么会落到这般境地,他不出手相助就算了,只怕还要落井下石……”
苏安橙转过身,“容婶儿,我不会再找他了。”
赵霆瑄的冷漠无情,不会再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那今天那些债主……”
“容婶儿,你只管好好照赵母亲,其他事情我来想办法。”苏安橙牵了牵嘴角。
……
帝景私人会所,顶层包厢。浓烈的酒香与女人的香水味混在一起。
富少们左拥右抱,饶有兴趣地看着依在酒桌的女人。
其中一个晃了晃酒杯,勾起一侧嘴角:“苏小姐,你今晚要是喝不完,可就什么都拿不到了。”
苏安橙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闻言眼里的醉意散去,露出一股坚决。
“我能喝!”说着将颜色混杂的酒液一仰而尽。
富少意味地挑了下眉,掏出了一万块钱扔到桌上,“苏小姐的酒量果然名不虚传。”
苏安橙艰难地勾了勾唇角,“多谢贺少。”随即便拿过钱仓忙跑出包厢外。
直到胃里再也吐不出来东西,苏安橙才用冷水洗了洗脸,甫一抬头,便对上镜子里男人阴沉的目光。
苏安橙残存的酒意瞬间消散,心跳声如雷鼓,半响,才若无其事地擦了手,欲转身离开。
她目不斜视地从赵霆瑄身边经过,不料却被男人紧紧抓住了手腕,那力度强劲几乎捏断她的骨头。
苏安橙皱了皱眉,冷淡地看着他:“赵总有什么事情吗?”
“苏安橙,”男人低着身子靠近她,几乎咬牙切齿地说:“你就这么贱,为了钱都做到陪酒的份上了!”
苏安橙扬着下巴,强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赵总难道第一天才知道,我为了钱可是连赵总的床都爬过了。”
“你……”赵霆瑄气结,漆黑的眼底透着危险的光泽,手上的力道也顿时加重了几分,女人白皙的手腕露出红印。
“呵,”苏安橙却像不知痛一般轻笑出声,“说起来,这帝景的客人可比赵总大方多了,只要我喝完酒就给五位数的赏钱,不像赵总折腾我那么狠才给几千。”
赵霆瑄捏住了她的下巴,狞笑道:“那是因为我比谁都清楚,你苏安橙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苏安橙心猛地一沉,但可能因为疼得久了,这会儿倒有些麻木,“那照这么个意思,跟我睡过的赵总好像也高贵不到哪里去!”
赵霆瑄嫌恶地甩开了她的下巴,“苏安橙,我警告你别在出现帝景,脏了我的眼。”他说完便铁青着一张脸离去。
苏安橙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想起五年前,他也是这么毫无留念地离开的。
直到男人消失不见,苏安橙才神情沮丧地下了楼。
本想着再坚持一个月,凑够还债的钱就可以解脱了。
不想竟会在帝景遇到赵霆瑄,还把他彻底惹怒了,以后只怕连帝景的大门都进不来了。
她站在楼下打车,却因为时间太晚了,没有车经过,就在这时候,一辆红色的玛莎拉蒂横在了她的面前。
车窗打开,贺少嘴角噙着一丝戏谑的笑,目光毫不掩饰地打量着她。
“苏小姐,要去哪?我送你一程。”
这么晚却刚好出现在苏安橙的面前,贺贤宇的动机不言而喻,只要她上了车,也就意味着默认接下来贺贤宇对她所做的任何事情。
苏安橙客气地笑了笑,“谢谢贺少,不过这么晚了,我就不打扰贺少了。”
贺贤宇露出一副受伤的样子,“既然苏小姐不愿意,那我也不强求了,只是这里是帝景的楼下,若是其他人看到苏小姐这么漂亮的女人,可不一定像我一样绅士了。”
苏安橙面色一僵,在这里发生那些欺男霸女的事情根本没人会管。
她看了贺贤宇一眼,传言说他换女人就跟换衣服一样勤快,但却从没强迫过谁。
她犹豫了片刻,拉开了车门。
不远处,黑色宾利的气压几乎低到让人呼吸困难,司机透着后视镜看着脸色阴沉的男人,小心翼翼地问道:“赵总,还用跟吗?”
赵霆瑄沉冷的目光落在前方汽车上,“跟着,我倒要看看她到底能贱到什么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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