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姜四,是个遗腹子,准确的说,我没有母亲,是一具“尸体”生下的我。
起因,还得从我三叔说起。
我爷爷叫姜九,是麻衣派青麻的传人,九为无极,一手金点神算、风水望气之术,行内无双,道上的人,都称呼他一声“九爷”。
麻衣一派,讲究一脉单传,我父亲三兄弟,大伯专供商道,打理家族业务,我父亲则侍奉爷爷左右,只有三叔,得了爷爷真传。
那一年,苍山“地震”,连震了三天。
道上的人说,那是苍山的龙脉断了。
有人传言出来,说那群山里,有一座大墓的墓门,被震出来。
那藏在龙脉里的墓,想必非皇既王,里面也不知有多少的金银宝玉之物,所以墓门才现世,就有倒斗摸金、搬山卸岭的各路行家,闯了进去。
想要取那墓里的宝物。
可无一例外,进去的人,没一个能活着出来的。
据说那是最近两百年来,最诡异的一座墓,除非九爷出手,否则没人能盗。
那些天里,各派高手,把我家的门槛,都给踩烂了,都来请求爷爷出山,一起取那墓中的宝物。
爷爷一一拒绝,说自己卜了一卦,那墓是孤煞之墓,墓里空空,除了煞气,并没有任何宝物。
旁人却以为爷爷怕了,临走时,都是骂爷爷徒有虚名,不敢取宝。
三叔年轻气盛,仗着爷爷真传,不信那个邪,也忍不下那口气,便偷偷瞒着爷爷,带着自己的一帮兄弟十三人,进入苍山古墓之中。
要取那墓里的宝物。
那一去,再回来的时候,就只剩一颗脑袋。
那也是唯一从那孤煞大墓里“逃”出来的人。
那天晚上,我父亲正在睡梦中,听到有人疯狂的敲门。
他开始还以为听错了。
但声音却是越来越响,越来越烈。
他爬起来,才一打开门,就见到“三叔”浑身是血的站在那里,怀里抱着一个黑漆漆的木盒子。
我父亲吓了一跳,连忙去扶他,问:“老三,你这是怎么了!”
还没等他靠近,三叔一张嘴,“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
黑血落到地上,发出“嗤嗤”的声音来,地面立即被腐蚀出一个大坑。
父亲虽没跟爷爷学过,一看这情况,也知道三叔的身上,沾了剧毒。
这要沾上一点,那就是浑身溃烂,血肉不存。
声音惊动爷爷,他出来一看,怒喝了一声:“逆子!”
一见到爷爷,“砰”的一声,三叔就跪了下来。
这一跪,全身上下,散了。
头是头,脚是脚,手是手,散落一地。
一堆血肉模糊中,唯独那个黑漆漆的木盒子,十分闪眼。
后来爷爷说,那是三叔用了一门禁忌秘术,唤作“李代桃僵”,把十三个人的肢体,各取一部分,拼凑起来,组合成一个“人”,赶回来送宝的。
三叔没有给“九爷”丢脸,还是把那孤煞王墓给盗了。
李代桃僵这门法术,违背天地伦和,轻易不能使用,一旦使用,施术者必死。
这说明,和三叔一起盗墓的那十三个人,就算在墓里,也是活不成。
爷爷看了看那个黑漆漆的盒子,叹了口气:“这孤煞之墓,一旦盗取,那必然是断子绝孙,全家灭绝,才应孤煞两字。
咱们姜家怕是……”
他说着,从怀里拿出铜钱,开始起卦。
每起一卦,就是连连摇头。
卦象之中,全是死路。
一连起了九十九挂,在第一百卦的时候,他才脸上一喜:终于见到一线生机。
“如今看来,想要给咱姜家留后,也只有行这个漫天过海的办法了。”
随即招呼父亲跟着他,连三叔的尸体也顾不上处理。
两人翻过七八个村庄,找了三天三夜,终于在卦象指引下,来到一座看上去刚落葬不久的新墓前。
爷爷从身上拿出狗血、鸡血,又拿出一包盐,将鸡血狗血混在一起,撒在坟墓的四周,形成一圈。
随后在坟头点燃三根香,又在坟墓左右两边,各点燃一支蜡烛。
一根白色的丧烛,一根红色的喜烛。
这才拿出一壶酒,两个酒杯,满上。
两个酒杯,也是一个白色,一个红色。
白色的那个杯子,爷爷拿出一把小刀,在我爸的手腕上划了一刀,滴出几滴血,洒在杯子里,放在坟前。
那杯子顿时被染成了红色。
另一个杯子,则从坟前拾了一小撮土,撒到里面,交给我父亲拿着。
做完这些后,爷爷弯腰作揖,对着那坟墓说起话来:“娃子,你也是个苦命人,未婚就亡,怨气缠尸,去了阴曹地府,也是没法投胎的,只能化作孤魂野鬼游荡。
今日我父子逃难到此,如果你能看上我家儿子,那就许你一桩姻缘,你若愿意,就饮了这杯交杯酒吧。”
他这话才说完,就有一阵阴风吹过。
蜡烛晃了晃。
那坟前的三炷香,猛地熄灭了一根!
而另外的两炷香,则泛起暗红,猛烈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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