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没开灯的房间,衣服散落满地。
云舒趴在床上,激烈喘息,缎子般的长发散落在后背。
一只大手从背后伸来,将她抱了个满怀,肌肤相贴,像是最亲密的爱人。
气氛即将暧昧到极点——
“想清楚了?确定要?”
“别忘了,我可不会负责。”
黑暗中,男人咬着云舒的耳尖,声音低沉磁性,带着难以抵抗的诱惑。
云舒红着脸,害羞的把头埋在被子里,声音很低。
“结婚证都领了,不后悔……”
跟这个婚姻介绍所推荐的男人,见面,领证,开房。
总共不到两个小时。
是她二十多年来,做过最离经叛道的事情了。
可这男人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停下来,问这种问题?
她的勇气真心不多了啊!
再问几句,真的就后悔的想跳床逃跑了!
“鉴于我对自己能力的自信,我还是想提醒云小姐一句。”
“千万别爱上我。”
男人的声音玩世不恭,却带着冰冷的笑意。
再三的提醒,让云舒不禁有点无奈。
“婚约以三年为期,婚内互不干涉,不能爱上对方,如果其中一方找到真爱,立即终止婚约。”
“贺先生尽管放心,我不会忘。”
“而且……我不喜欢男人。”
在男人身上遭的罪,一次就够了。
她不会再爱第二次。
“我只是想断了自己的念想,下了床,我们除了合约之外,不会有任何关系。”
身后的男人微微一顿,有些意外这个回答,眸底泛起不达深处的笑意。
随后,俯身,在她美艳的蝴蝶骨上印下一吻。
“如你所愿,云小姐。”
而就在男人准备完成最后一步的时候——
手机铃声陡然炸响,在安静的空间内,震耳欲聋。
云舒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浓重的恨意与痛楚浮现。
这是她给曾经的未婚夫贺远哲设置的专属铃声,八年来,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打给她。
一室的旖旎刹那间消退。
云舒想了想,探手将床头的手机拿过来,接了。
并没有发现身上的男人在看到她手机屏幕上的“远哲”两个字时,眸色骤然变深。
“云舒!你马上给我滚到医院来捐肾!思情又病发了,很难受!”
“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我已经同意和你结婚了,你还想要什么?!”
电话那边传来贺远哲气势汹汹的声音。
“我想要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
云舒的目光变得冰冷。
她像个舔狗似的追逐贺远哲,整整八年。
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为他学做饭,学洗衣,学琴棋书画。
本以为他终于答应娶她,是被她的努力所打动。
可三天前,他却搂着自己的堂妹云思情,趾高气昂的扔出了一份肾脏捐献书。
她那时才知道,原来他早跟堂妹在一起了。
之所以答应娶她,只是为了让她把肾脏捐给堂妹!
凭什么?
既然他不爱她,为什么不早说?
还那么心安理得的享受自己的付出,八年?
“贺远哲,我要你的爱,你给不起。”云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
“爱你?别妄想了!”
“云舒,你现在过来,还有机会成为贺家少奶奶,晚一步,我让你人财两空!”
贺远哲的声音阴冷至极,带着志在必得的笃定。
当然,他也有这个自信的资本。
贺家是北城第一大家族,作为贺家的继承人,贺远哲权势滔天,无人敢惹。
要不是碍于贺老爷子对她的喜爱,贺远哲恐怕会直接把她绑进手术室!
哪里还会想出结婚交换肾脏的主意?
“晚了,我已经结婚了,跟别人睡了。”
“残花败柳,配不上你贺大少爷了。”
云舒仰头,发酸的眼泪倒流进了心,然后,挂了电话。
这是她第一次先挂电话。
原来,不用卑微等待的感觉是那么美好。
电话那头,贺远哲狠狠一震,随即不屑嗤笑。
结婚?
云舒费尽心思只想要嫁给他,怎么可能和别人结婚?
肯定是想借机威胁他,想跟他谈条件。
做梦!
电话挂断,云舒吸了吸鼻子,将心中的剧痛压下。
勉强笑了笑。
“贺先生,咱们继续吧。”
“不必了,我不想成为报复的工具。”
身后的男人却猛地起身,下了床,开始穿衣服。
云舒急忙坐起来,看着男人宽阔的后背和劲瘦的腰,脸颊顿时一红。
咬了咬嘴唇,凄凄然道:“抱歉……”
男人的手微微顿住,穿好了衬衫回过头来,对着云舒柔和一笑。
颠倒众生的脸上,眼尾暗红色的泪痣随之生动。
“不必道歉,电话的内容我听到了。”
“难怪……你不喜欢男人。”
醇厚如酒的嗓音在房间内回荡。
突然被理解,克制的眼泪像是断线的珠子,从云舒的脸颊滑落。
她仰起头,拼命地压住声音中的哽咽,咬牙切齿:“男人都是王八蛋!”
贺衍时并未辩驳,偏头睨了云舒一眼,目光一凛。
少女的身体扑簌簌地发抖,手指紧紧地攥住,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毕现,愤怒到了极致。
可即便如此,她那双水盈盈的眼眸却异常坚毅,仿佛是浴火重生的凤凰,完全无惧苦难,一定要冲破枷锁,翱翔天际。
他心中一动,脱口而出:“不必上床,我帮你报复回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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