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柳千兰的原因,古凡和丁强的杂活完成的有点晚,加上古凡身体的问题,师兄弟二人忙活了打大半天,一直到下午才回到自己的住所休息,看着其他人也陆续回归,住所开始热闹起来,不过那个脚香味、汗水味也开始慢慢飘散开来。
丁强皱了皱眉道:“唉…古凡,这里太吵了,我们出去找个安静的地方修炼去。”
古凡看看周围,点了点头,刚准备跟丁强离开,一个声音却叫住了他。
“古凡,准备去哪?”
古凡回头一看,只见来人是管事的张劲松张师叔,一身灰袍,平凡的脸庞带点苍白,给人一种病态的感觉。
“今天的活忙完了吗?”
声音平淡,且显得有些有气无力,不过就是这么微弱的声音,使得房间里立马安静了下来。
古凡站直身体,恭敬的回答道:“回师叔,今天的活忙完了,我准备跟丁师兄出去找个地方修炼。”
张劲松点了点头,虽然是一头黑发盘起,可他的眉毛却是有多数变白,上嘴唇的八字胡须同样也是如此。
古凡来天鸣山也有两年,从一些其他弟子的嘴里听说是张劲松早年有一场变故,才会落得须眉变白,病根加身,不过那一场变故到底是何事,就版本诸多,反正是听的古凡连连摇头,大呼这些人没事无聊。
“今天该到你去打扫无字碑了,没问题吧?”
张劲松微微闭眼,接着一双略显浑浊且无神的眼睛看向古凡,背在后背的左手食指轻轻敲打在右手手背上,等待着回答。
而张劲松这边话一刚说完,旁边房间里却立刻传来细小的讥笑声。
“有问题啊,怎么没问题。”
“就是,他去一次可要做好几天恶梦,晚上还喊着救命。”
“对啊,白天干活那么累,晚上还睡不好,这不是要命么。”
“说来奇怪,我们都没看见什么东西,就他看见了。”
“谁知道呢,可能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
听着这些讨论声,古凡轻轻叹了口气,这种情况这个月来经常发生,也已经习惯了,对着张劲松点点头,算是答应,接着就闭上双眼,装做什么也没听见。
可古凡能忍,丁强却是个急性子,顿时有些看不过去,怒道:“你们都胡说些什么?一个二个都想挨揍是不是?”
“够了”
可正当丁强想要发飙时,平淡简单的两个字,声音也不大,但是硬是压过了整个房间的声音,使得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张劲松。
“数月前,因连日降雨,天鸣山主峰与邻峰的相交接处发生了小规模山体滑坡,发现了一块巨石碑,石碑上没有记载一个文字,但是却在其上端发现了属于我们天鸣山特有的图案,因此鉴定为我天鸣山之物,我天鸣一派,岁月长久,浩然正气,就算有邪物也不敢靠近,古凡,你明白了吗?”
张劲松虽然是这些记名弟子的管事,可他也是天鸣山的长老,平时除了需要的吩咐和偶尔的指点,很少这样说这么多的话,而且还既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给古凡一个人说话一样。
“是,弟子明白,上次的事,的确是我眼花了。”
没办法,张劲松都这样说了,他的意思古凡也听的很明白,难道还硬要说看见了什么东西?这不是说天鸣山藏有邪物?
“嗯!像今天这样,我在问话,你们在下面吵,下次也别出现了,你们该干嘛的干嘛去。”张劲松还是平着音,不温不火的道,转身又是冲着古凡一点头,示意他跟着自己。
而周围了解张劲松的人都打了个寒战,因为他们知道,张劲松并不是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越平静,也就是怒火正旺的时候,惹毛了他,打几年杂就直接走人吧。
一时间,整个住所又嘈杂起来,古凡也带着清扫的工具随着张劲松走了出去。
从住所到无字碑有一段路程,需要走上天鸣山主峰,然后绕到山背的下山小路上,整个路程大概一个时辰就能走到。
说起来,其实打扫无字碑是所有记名弟子最喜欢做的杂活,原因就是可以路过天鸣山主峰的广场,广场被中间的大道分成左右两处,在右边可以看见一些正式弟子练功,各种武学眼花缭乱,而左边,则是看见一些人排列整齐盘腿而坐,一丝丝肉眼可见的光芒线条游走全身,甚是壮观。
而此时,古凡却没一点心思观看,只是低着头跟着张劲松,等快到下山小路时,张劲松停了下来,他才发现已经来到了主峰背面。
“古凡,最近你的状态好像不是很好,看起来没精神似的。”
突然停下来的张劲松咳嗽了一下,所谓久病成医,他一身病根使得他常年与药物打交道,不管是对用药或者是诊病都有一些见解,此时古凡的面色只要是常人细细打量,都能看出个端倪来,更别说张劲松了。
“回师叔,可能是最近休息的比较晚吧,多谢师叔关心,我没事的。”古凡抬起头,略显秀气的脸庞上带点微笑。
看着古凡的样子,张劲松叹了口气,递过来一个玉瓶,开口道:“这是清神丸,到晚上没人的时候服用,按照炼体口诀运功三周天。”
小玉瓶通体透明,两颗青色小药丸清楚可见,正随着玉瓶落在古凡手里,在其内滚动着,而一旁的古凡看了看玉瓶,又看了看张劲松,不知该说些什么。
“拿着吧,以前我经常在山下喝你爷爷的酒,曾答应过他帮忙照看你。”似乎是看出了古凡心想,张劲松缓声说道。
“爷爷……”
想起古正严临终时那不舍的神情,古凡握着玉瓶,害怕会丢了似的,心神一阵浮动过后,才连忙谢道:“多谢师叔。”
张劲松点了点头,又跟古凡简单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古凡目视这张劲松渐渐离开后,想到还得去打扫无字碑,站了一会儿,用手紧了紧衣领,眼睛似有意无意的往左胸前看了看,然后就低着头继续赶路。
古凡也没注意走了多长时间,只是走着走着,突然感觉有点冷,抬头一看,原来是走到两座山峰交接的山沟处了,往远处看去,已经可以看到石碑的顶端。
虽然离山体滑坡已经过去几个月了,但是在这既潮湿又阴暗的山沟里,地上仍是一片泥泞。
走在一条人为修理过的小路,古凡有点害怕,又觉得有点奇怪,但是哪里奇怪又说不出来,看着这条小路,他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路边的杂草还是他清理的。
快走到石碑边的时候,古凡把自己脚上的泥土清理了一下,慢慢走进,还是和上次来的时候一样,只是多了些打扫过的痕迹。
灰白色的石碑,大概有三丈高,呈四方形状,就这么孤零零耸立在这山沟间,给人一种很神秘的感觉。
碑面没有刻录一个文字,其上布满了像蜘蛛网一样的裂痕,石碑顶端的碑帘上有几个奇怪的图案,这可能就是张劲松所说的属于天鸣山特有的符号吧。
“又来到这里了,上次,我用手摸了一下石碑,然后……”
古凡看着石碑,不敢靠近,因为他清楚的记得,上次他就是用手碰了一下石碑,一不小心被石碑的菱角划破手皮,几滴鲜血滴在上面,然后整个石碑突然串出一团黑雾,黑雾逐渐拉长,缠绕在古凡的左臂上,一股疼痛感从左臂传至左胸口,由于是在是太疼,所以才晕倒,根本不是他们所说的被吓晕。
古凡又下意识的往左胸处看了看,因为在那之后,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住所的床上,而左胸口上有一个拇指大的黑点,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古凡每天起来就很虚弱,每天所积累的玄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叽叽…”正当古凡在回忆的时候,几只不知名的小鸟站在石碑上叽叽喳喳的叫着,似乎有了小鸟作伴,再加上后来的师兄师弟们来到这里也没出现过什么状况,古凡壮起了胆子,笑了笑:“没什么好怕的,干活吧。”
向来手脚麻利的古凡,快速的把石碑旁边的杂草以及周围的落叶打扫干净,并按照天鸣山的规矩,向石碑作揖行礼。
“啪!”
就在古凡作揖时,一只蚊子叮在他脖子上,被古凡一手拍死。
“蚊子?等等,对了,这就是刚刚感觉奇怪的地方,上次来的时候这里一片死寂,连蚊虫都没发现一只,可是这次来的一路上都听见鸟叫声。”古凡有点震惊的自语道。
看着已经打扫了差不多了,略带慌张的古凡立马收拾工具走人,可是,谁也没有发现,此时挂在古凡脖子上那枚布满血丝的青玉,却是诡异的青光一闪。
而正准备离开的古凡刚走出两三步,也是停了下来,一股跟上次一样的疼痛感,犹如一阵洪水猛兽,顿时从胸口上的那个黑点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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