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过来,不要……”
姜筱望着面前的人,满脸惊恐,一双好看的眼里满是恐惧和无法诉说的绝望。
“放过你?怎么可能,你可是我们最重要的试验品。”
一群身穿白衣的人,手中拿着各种仪器,本应温和的面容上,如今却带着无比残忍的笑。
他们看姜筱就像看一个物件,冷漠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即便此刻外面太阳高照,姜筱也只觉寒冷刺骨。
他们不顾姜筱的恳求,一步步逼着她无路可退。
忽然,不知从哪儿伸出的一只手,对着她的肩膀猛地一推,清瘦的身影从高处落下。
“啊——”
姜筱猛然惊醒,一只手捂着胸口,惊魂未定。
双眼迷离地望着四周,老式的架子床,水泥的墙,水泥的地板,铺盖着瓦片的房顶,还有看得到原色树干做的横梁……
墙上一幅大挂历画下的数字。
1980年!
这时,姜筱看到了自己的双手。
手臂纤细,皮肤嫩白,细得看得到血管,指甲缝里还有些黑黑的痕迹,看起来有些脏。
无论如何,这都不可能是她后来画得一手好画的那双手,这是她记忆中的手。
姜筱一阵恍惚。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从九楼被推下去,摔得血肉模糊,怎么还有可能生还?
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掐了自己的脸一把。
“咝!”
痛得她五官都挤在一起。
她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纤细的手,捂住眼睛,泪水决堤而下,嘴里喃喃道:“我竟然重生了,重生到十三岁那年。”
“小小,咋了咋了?又做恶梦了吗?”
这时,素色印花门帘被急急掀开,有人快步走了进来,看着姜筱流泪自语,连忙上前。
姜筱感觉到自己的双手被人握住,那双手带着薄茧,却熟悉,温暖极了。
她努力睁开泪水迷蒙的眼睛,入眼是一张无比熟悉的脸,脸上写着焦急担忧和心疼。
细眉长眼,齐耳短发,侧边用三根黑色的一字发卡夹着,眼里长年像是有一抹薄愁。
姜筱颤抖着握紧外婆的手,叫道:“外婆!”
前世在她十三岁那年夏末,外婆因为她的事日夜操劳,心脏病发去世了,她一直愧疚着。
外婆在床沿坐下,心疼地看着她,“别怕,外婆在呢,我小小囡好好睡吧。”
在外婆的安抚下,姜筱本就昏昏沉沉的脑袋靠在外婆身上,再次沉沉地睡去。
外婆葛六桃在姜筱睡后,帮姜筱盖好被子,脚步轻轻却又带着一丝匆忙的走了出去。
姜家有三间屋子,一间堂屋,出了堂屋便是一个不大的院子,院墙高一米二,是黄土墙。
院子四四方方的,院门正对堂屋,左边有一棵黄皮果树,树下用石板条围了起来,角落堆着劈好的柴火,右边则砌了鸡舍。这边院墙与隔壁是共用的,隔壁是老姜家,姜家外公的大哥一大家子就住在那里。
此刻姜筱的外公姜松海正蹲在院中,翻晒着药草。
葛六桃站在堂屋檐下小声地叫他。
“海叔,快过来。”
这里排辈份,宜华伯国书,姜松海是华字辈,葛六桃是伯字辈,婚前就喊他海叔,到现在都没改口。
“做什么?没见我忙着吗?”姜松海头也没回,继续忙着手里的活。
“小小……”
刚一说到小小,姜松海立即就站了起来,转身向屋里走,有些紧张地问道:“小小咋了?又烧起来了?我去看看。”
葛六桃拉住他,往隔壁望了一眼,压低声音问道:“老一辈的人说山下那条溪有鬼,是不是真的?”
姜松海被唬了一下,没好气地道:“别胡说!”
他们这代人经历过动荡岁月,以前谁敢提封建迷信,都会招来祸事。
葛六桃想起姜筱刚才的话,却是手脚冰凉。
“咱们小小刚才醒了,说了句话,我听着害怕。”
“小小说什么了?是不是告诉你,谁把她推溪里去的了?”姜松海沉下脸。
“这事咱不能就这么算了。”
姜筱自小身体弱,这次被救起之后,整整烧了两天。
他们平时都舍不得磕碰一下,现在竟有人把她推到小溪里,真是可恨。
姜松海一直憋着气等她清醒,说出推她之人,好上门找算账。
“不是!她没醒精神呢,就是迷迷糊糊说了一句,好像是说什么她重生了……”葛六桃把姜筱说的那句话重复了一遍,因为害怕,她说得嗑嗑巴巴。
不过姜松海是听清楚了,他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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