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模糊的影子从纪春琳眼前闪过,“啪”的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重重地摔在她的面前。纪春琳本能地后退了两步,定睛一看,正在扩散的鲜血中躺着一个摔散了的人形。
这是...纪春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按住剧烈起伏的胸口,抬头往上看。高高的居民楼静悄悄地矗立着,让人怎么也无法与眼前的惨剧联系起来。
四月的太阳并不耀眼,纪春琳的眼里却满是金光,脑海一片恍惚,软软地倒了下去。
不知道晕了多久,纪春琳隐隐听见‘哗啦’,‘哗啦’的声音。她睁开眼,周围一片蒙蒙灰雾,一个黑色的身影蹲在自己的身边,正在摇晃自己的身子。另一个穿白色长袍的人站在一旁,‘哗啦’的声音正是从他手中抖动的铁链传来。
“醒了就快起来。”黑色身影不耐烦地说。他戴着高高的黑色尖帽,黑色的古装长袍,和电视里的黑无常没什么分别。
纪春琳瞧着心头发憷,颤声问道:“你是谁?要带我到哪里去?”
“去你该去的地方。”白色身影说着,将铁链交给黑无常,向他道:“和她那么多废话做什么,赶紧套起来带走!”
做为敬业的网络写手,纪春琳猛地想到穿越小说中两个最常出现的龙套,吓得手脚并用连连后退,大声叫道:“我不走!我哪都不去!我要回家!”
“回什么家…”黑无常不耐烦地训道:“跳楼时怎么没想到回家?现在想起来,晚了!”
纪春琳一怔,猛然醒悟过来,瞪着黑无常大声叫道:“你抓错人啦!跳楼的不是我!我只是路过,你不能带我走!”
黑无常一愣,猛地站直身子,望向白无常,问:“又抓错人了?”
白无常的眼睛透着怀疑,看着纪春琳问:“你叫什么?”
纪春琳连忙解释,“纪春琳!春天的春,琳是…”她的话还没说完,黑白无常各自拍额长叹,“完了,真的又抓错了。”
听到两鬼承认抓错了人,纪春琳松了一口气,爬起身,习惯性地拍拍腿上的灰,“既然和我无关,那你们忙吧,我先走了。”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白无常应道:“行,你走吧。”说着,两鬼消失不见。
纪春琳松了一口气,才要迈步,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茫然间,后背被猛地一推,身子往前一栽,坠入黑暗。
好疼,纪春琳忍不住长吸了一口气,喉咙管就象被火烧过,干炸炸地疼。纪春琳去摸喉咙,恍惚间她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醒了,妈妈!春姐儿醒了。”一个稚嫩的声音在纪春琳的耳边响起。纪春琳猛地睁开眼睛,她正躺在地板上,梁上挂着红绳,旁边倒着一个圆凳,一个梳着双卯穿青色背夹的丫环跪在纪春琳的身边向上禀报。
纪春琳惊恐地打量四周,房间里的摆设古色古香,乍眼看上去十分精致。她躺的位置正对着门,门口挤挤挨挨站满了满头珠钗的年轻女子,一个个好奇地看着纪春琳。这是什么地方?纪春琳想。
一个尖锐带着十万分恼怒的声音突然炸响,“醒了就给我拖出去,脱了鞋子,使劲地打!”
纪春琳吃惊地回头望过去,一个三十岁左右衣着华丽的妇人怒气冲冲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瞪着纪春琳,站在她身后两个粗衣汉子闻声上前,架起纪春琳往外走。
纪春琳想叫他们住手,可是嗓子嘶哑地根本说不出话来。门口看戏的女人们自觉地让开路,两个汉子将纪春琳拖到院子里,将她按在长凳上,整个身子捆住。小葵脱了纪春琳脚上的花鞋,拿着木尺,‘啪’的刷在纪春琳的脚上。
只一下,纪春琳便觉得脚疼得不是自己的,火辣辣的痛感毒蛇一样不断嘶咬纪春琳的神经。“住手…”她忍着喉咙的撕疼说,细若蚊嘤的声音根本没有人注意到。
李妈妈紧跟出来,站在纪春琳面前气得浑身颤抖,“小贱人,老娘当年将你买回来,心肝宝贝似的捧在手心里,请了最好的教习教你琴棋书画,好衣好食把你养大,就指望你寻个好女婿,能帮衬到阁子里。如今这样一个求都求不来的机会摆在你眼前,你不好好珍惜,反寻死觅活地跟我胡闹。好啊!你要闹,老娘就陪你玩玩,看谁玩得过谁!”
李妈妈越想越气,恨声吩咐道:“打!给我使劲地打!”小葵不敢怠慢,力道越来越大,节奏越来越快。纪春琳痛得恨不能晕过去。
李妈妈看着纪春琳脸上痛苦的表情,心头的怒气稍微和缓些,对着跟过来围观的姑娘们,恶狠狠地训道:“你们都给我记清楚,老娘买你们回来是为了赚钱!你们是卖肉的窑姐,不是深宅大院里的千金小姐。老娘要你们矜持,是为了抬高身价。只要客人出的价钱合适,客人要你们笑,你们就得笑,客人要你们哭,你们就得哭得让客人满意。真情实意这种东西是哄客人的鬼话,别把自己给骗了。谁要以为自己红,可以和老娘谈条件讲道理,”手向纪春琳一指,“她就是你们的榜样!”
众女有的被唬得脸色煞白,低头不语,有的一脸的幸灾乐祸,抱着手得意洋洋地看着纪春琳受刑。
李妈妈的话断断续续地传到纪春琳的耳朵里,比打在纪春琳脚上的木尺更让她胆寒。听这妇人的意思,竟是真的要自己卖身迎客?这怎么可以!她想和老鸨好好谈谈,可是嗓子嘶哑得根本发不出声音。
纪春琳又急又怕,巨大的心理压力让她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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