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家伙,我父亲那么厉害我怎么不知道,你是公主我倒是信了,你说我父亲是军师?还白衣军师,我父亲那衣服这么多年洗了一遍又一遍烂了又缝,都破成啥玩意了还白衣军师。
宁不凡回忆起那个总是一身单薄白衫略显落寞的中年男子,谨慎问道:“据我所知,我的父亲只是颇有才学,此生未有功名傍身,且自我记事起,从未听闻其与天风任何有关的事情。”
入柳村则忘天下,柳村是仙山脚下一不可知之地,不沾俗世,不沾因果,这是几百年来流传出的祖宗道理。
“这是宁师交于我的。”姜缙云伸手从袖口摸出一块古朴的玉佩,宁不凡接过,只觉冰凉滑腻,触感绝佳。
他在手里掂了掂,好奇问道:“这玩意值不少钱吧,你说是我父亲的,我却从未见过,父亲平时好酒,做这私塾先生这么多年来也从未攒下些许家业,走时也未留下什么钱财古物,我正愁以后没钱娶妻呢,你就给我送来了这么个值钱的玉佩,你是个好人啊!”
说罢,他不动声色的将玉佩收起来,这玩意值不少钱,可惜两面刻上了字,一面是“隐”,另一面是“宁”。
若是有主之物,旁时再交由典当怕是会贬值一些,可惜柳村并无典当行,得出去外面之后找一个靠谱买家。
当然,若这玉佩真是父亲信物,他自然也会慎重考虑,不会轻易将其售卖。
陈晨听着两人说的这些话,怔在原地,我是谁,我在哪,他们说的,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姜格对宁不凡顺走玉佩的事毫不在意,她颔首轻声道:
“宁师震慑天下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父王尚未登基,与宁师是为至交好友,而天风国在父皇未登基之前仅是区区一小国,当时我还未出生,许多事情也并不知晓,毕竟是极为久远的事情。只知道父皇登基那年,有一风华绝代的白衣军师与父皇一起扫荡了围绕天风的各个小国,那年落雪前,天风国成为了四国霸主之一,傲视天下。至此,宁师震慑世间,奠定天风国龙脉气运,功成名就后,却忽然消失归隐,直到去年落雪前,他去了万京,我们这才知道这些年,宁师竟一直待在柳村。父皇问他可有统一天下良策,宁师只说了一句话,我有一麒麟子宁钰,手衔日月,算无遗策,才情胜我十倍,得宁钰者,可得天下。”
我儿宁钰有大帝之姿?宁不凡心中吐槽。
“厉害厉害!”他满脸赞叹,双手轻拍,感慨道:“这位…缙云公主?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厉害。”
忽悠谁呢?我父亲那么厉害我怎么不知道,得宁钰者得天下?真是那个落寞的白衫父亲,能说出来的?我说我是个傻子你信不,你不信?我真是个傻子,陈晨可以作证。
“我父亲如今身在何处?”
“宁师三月前已离开万京,若是公子想要寻找父亲,万京是唯一去处。”
他早有离去之意,只是未逢其事。
虽说心中仍有许多疑惑,如今看来,随这位公主一同去万京或是不错的选择,当然,他拿了人家的珍贵玉佩,也有一番考虑在其中。
想到这儿,他笑了笑:“我父亲曾是什么身份与我倒是没有什么关系,他是否曾让你们来找我,也无关紧要,既然有我父亲的消息,那么我是得去一趟万京,我有许多事情想要亲口问他,当然,我也并不认为你口中说的这些,皆是事实。”
父亲一年前离去,说是寻找他的母亲,宁不凡深知,此事其中隐瞒着一些真相,否则父亲不至于待他真正表字之后才离去,他从未见过母亲,哪有狠心的母亲二十年也不来看他一眼,父亲当年带襁褓中的他来到柳村,或是身不由己?他早晚要离去,查明这些真相,如今姜格到来,也是一个离开的机会。
姜格默然,这位漂亮女子内心忐忑不安,她的话语三分真七分假,目的在于,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位天机阁榜首宁钰带回天风。
天机阁,乃是天下排行第三的隐世门派,如柳村般是一世间不可知之地。其派虽不沾世间因果,但也偶有弟子入世,为世间俗世门派开枝散叶。俗世中有天机门和乾坤门两大派皆是天机阁弟子传承。
上有天机榜,以天象观人象,榜内有百位世间良驹宝马,三月前,宁钰二字忽然出现在天机榜首,挤下了曾让天下叹服的仵世子阳。
宁钰,字不凡,多智近妖,为天下第一才子,手衔日月,算无遗策,得宁钰者,可得天下!
此批注一出,天下震惊,各国谴派人马寻找这位神秘的天机榜首,天风,北沧,大燕,东荒,四大霸国自不必说,连一些小国也起了心思,暗中派人寻找。
天风姜王与多年不见好友闲聊时,偶然聊起宁钰,这才知道宁钰竟是这位让他极为忌惮的好友之子,于是起了将宁钰招揽入万京的心思。
在宁立收了姜格为徒后,姜王心思更甚,于是,在宁立离去之后便让自己的女儿缙云公主,踏上了去柳村寻找宁钰的道路。
“你们要出去柳村?”
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陈晨有些局促,咳了一声眼光暼向宁不凡:“宁钰,柳村祖训可还记得。”
“自然记得,可进不可出,旁人只可进一次,若是出去,便无需回来。”
柳村,一凡俗小村,却是天下排行第一的不可知之地,寻常人只要有缘自然可以找到柳村入口,若是出去一次,此生不可再入。
这也是柳村这么多年无人出世的原因,出去容易,进来则只有一次机会。
这些年也偶有如同宁钰父子一般来柳村避祸或是归隐之人,皆是放下了俗念,斩断凡尘牵挂,君不见,那个数十年前进来柳村如今仍在村东头种地浇水的张伯,号称铁血人屠,曾在江湖闯出过一番不小的名声,只因仇家寻仇,这才携家带口归隐柳村。
如今黄发垂髫,怡然自乐,好不快活。
“人总是要走出囚笼的,不是吗?”
“父亲说过外面是一座囚笼,以规则为锁链困得住世间所有向往自由之人,而这柳村,何尝又不是另一座囚笼,手握锁链的人却是自己。”
陈晨目光微动,似有意动,他早想见识下外面的世界,但想到柳村祖训,还是叹了口气:“宁钰,你无牵无挂,随时可以离开,我却有父亲母亲,家业,琐事纷杂,不能同你一般肆意。也罢,既然你决意离开,看在这么多年的交情上,我送你一件奇异物件。”
说罢,陈晨拉着宁不凡步入府邸,在自己卧室摸索片刻,拿出一柄雕刻的奇形怪状的木剑。
“此乃柳村第一神异之物,得之实属上天恩赐,也是缘分,某天月圆之夜雷霆滋生,借雷霆之怒来至人间。”他痴痴的抚摸着剑身,“若非你欲离去,而我又有所牵挂,不能轻易离家,此物我便是再潦倒也不忍心送你,此剑名为清池,望你不要辜负其盛名。”
神特么上天恩赐,那不是你前些年跟我去村长爷爷家门口,在那里偷偷砍伐的榆树自己雕刻的?神特么清池,真的不是你从被褥下藏着的清池戏水图取得名字?倒也不得不说,清池戏水图上面那几位衣裳半漏的女子身段模样倒是极好的.....
宁不凡脸上浮现凝重之色,从陈晨手里接过木剑,用看傻子的目光撇了眼陈晨,沉声道:“子期,你我兄弟一场,离别时送我如此珍贵之物,不凡,感激涕零,有一话却不得不说......子期啊,你若有闲暇之时,多去村东头刘婶那看看,虽说她的医术属实不咋地,但还是多让刘婶看看你的脑子,即便只有一丝希望,咱也不能放弃治疗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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