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对,想那个孙道士一来到村子里,就说我们这里有旱魃作祟,紧接着就带领大伙把我家老坟给挖了,似乎一切都太快了。
要不是事先策划好,哪能下手这么快,说白了,那就是针对我们老李家来的。
而所说的旱魃,根本就没影的事。
“好,我会找三巧去问的。”随着越寻思越不对劲,我嘟囔道。
三巧也是我发小,比我小两岁,柔柔弱弱的一个小女孩,平常时候与我和杨彪一起玩,而随着年龄长大,男女间要避嫌了,所以很少再聚到一起。
就这样一阵叮叮咣咣刨挖中,坟穴打好,爷爷棺材下葬,娘亲绕着坟头走了几圈,喊马村长等人回去。
“喂,强子,你看你娘亲走路轻飘飘的,看着好有仙气呢。”随着娘亲她们下山,杨彪一拉扯我胳膊说道。
我扭头瞅了瞅,今晚夜风很大,娘亲满头白发飘忽,身子骨是很轻,看着就像随时能被风给刮跑的纸片子人一样。
“仙气倒没看出来,鬼气还差不多。”我回了一句,到爷爷坟前跪下了。
而随着我这跪下,叮铃铃一阵脆响,一个身穿中山正装,脚底蹬胶皮解放鞋,头顶还歪戴着一顶草帽子的好高大身形男人,手摇晃一串铃铛,在我背后出现了。
“四鬼定位,我这是来给他们指路来了,你们快回去吧,免得一会儿被死人阴气给扑了身子。”男人对着我们说道。
“是你,什么四鬼定位,指什么路,你又想干什么?”一见来人,我认识啊,这不是白天在镇子上的那家建材商店里,给我爷爷买杠头绳的人嘛。
“回去吧,这棺材沾了生人的血,是一定会抓人的,我把那四个喜头的生魂给镇住,看能不能救他们的命。”随着我这说话,男人又说道。
“啥,你是说那四个被砸的喜头,会死?”我一听,一声惊叫。
“是啊,我这不正想办法救他们呢吗。”男人摆摆手,示意我们赶紧走。
“不是,你到底谁呀,干嘛管我们家的事?”我瞅瞅男人,很疑惑问。
这人到底谁啊,怎么又跑这来了,还说这么不着边的话。
“我是鬼,你们怕不怕?”也许是被我给问烦了,男人很阴沉一声,猛的一掀开头顶草帽子,伴随咔咔咔很轻微裂响,男人的整张脸皮爆开了,是殷红的血像一条条蚯蚓一样从那张骇人的脸庞上蜿蜒下来,顺着下巴子往下滴汤,我和杨彪两个吓得嗷嗷鬼叫,屁滚尿流的往山下跑了。
等差点吓丢魂的跑回到家里,没见到娘,我跟杨彪钻进被窝里发抖,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我靠,不会是真遇到鬼了吧,可那男人大白天时候现在商店里,不是说鬼魂不能白天出现吗?”随着哆嗦好半天,杨彪问我。
“我哪里知道,我就想着,那四个人会不会死?”我一听说道
“你说那四个被砸的喜头?管他呢,跟咱们又没关系。”杨彪说道。
“你特码没长人心呐,还是天生没人性,那是四条人命,就这么死了,我爷爷得造多大的孽?”
我一听叫骂道:“不对,是我娘造的孽,也不知道她是咋想的,非得买那么细的绳子头,不是坑人吗?”
“嗨,会不会是你爷爷遗嘱告诉你娘的,他死后要自己选地方?”杨彪一听,又问我了。
“咣啷……”
“骨碌碌碌碌……咣啷……”
而也是这个时候,院子里猛然间传来一声重物落地声响,紧接着一通骨碌碌滚动声音,随即又咣啷一声,没动静了。
“哎呀我的妈呀,不会是那男鬼追来了吧,救命啊,救命,谁来救救我们!”听着那声响,杨彪是扑愣一下子爬到床脚下,不是好动静叫。
“这……你特码鬼叫啥,没鬼都被你叫来鬼了!”我也吓得不轻,是眼瞪瞪瞅着房门口,不敢动。
“我去,咋这么大尿骚味,杨彪,你小子尿我床上了?”随即一股子刺鼻尿骚味传来,我一伸胳膊扬手,把蜷缩成一团的杨彪,给扔地上了。
“哎呀妈呀……你可摔死我了!”杨彪大叫。
而我看看自己胳膊,愣住了。
我啥时候有这么大力气了?
要知道杨彪身子骨长的壮实,一百五六十斤的体重,我咋就能一伸手之间,给扔地上了。
“这是什么东西,谁搞的啥,强子,你弄的啥东西,堵门口了?”院子里一声喊嚷,娘回来了。
我一听是赶紧下地,等打开房门一看,一个好硕大的瓮缸瓷坛子,端端正正摆放在房门口,正着好把娘亲所住的东厢房房门,给堵住了。
“这……这不是我弄回来的,娘!”我一见,到跟前瞅了瞅,突然间醒悟过来,这不会就是刚才那发出声音的东西吧。
“哎呀呀,李婶子,你终于回来了,今晚上可是把我跟强子给吓够呛,就你们从山上走了以后……不对,不对,强子,这里边有人!”杨彪随后从屋子里冲出来,趴那瓮缸口往里一看,叫喊里边有人。
“有人?”娘一听,是很快速伸手,奔瓮缸里掏进去了
这是一个大肚子形状的瓮缸,缸口很小,娘侧着身子左掏右拽,也没能把里面的东西给拽出来。
“强子,去拿洋镐敲碎它,里面还真的有人,我倒是要看看是哪路小鬼,敢跑到咱们家里来作怪。”娘吩咐我去找洋镐,等我找来洋镐敲碎那瓮缸再一看,我跟杨彪两个,又吓瘫了。
是马村长,马守义。
像一头架在热水上等待脱毛的猪,四肢被反转捆绑在一起,脸色灰白白颜色,双眼珠子凸出,蜷缩着身子被塞在里面,看样子已经死了有一会儿了。
“马……马村长,他……他怎么死了,啊啊啊啊啊啊……杀人了!”杨彪发出几声嘶喊,疯了一样滚爬起身子,奔着我家院外跑出去了。
而我也被吓坏了,惊愣愣眼瞅娘亲,不知道这又是怎么了
马守义死了,以这种很奇特的方式被人塞到瓮罐子里,还扔进了我家院子。
这要是马家人找来,我跟娘恐怕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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