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筑基后,就能使用法器,而有了法器,才能御剑飞行。所以,对于我这个连门都没入的菜鸟来说,只能用两条腿走路。
我从未想过,藏书阁所在的山头到落月峰,居然要走这么远!到底是谁设计的山路,九拐十八弯的,简直是要人命了。更可怕的是,这一路走来,宗门里那些师姐们看我的眼神,各个如狼似虎的。
虽然极乐仙子明文规定:谁若是敢勾引我,格杀勿论!
但规定就是规定,落成实际操作,就像个屁一样。
那些师姐们倒也是听话,真没人敢上来和我打招呼。无非就是在我途经的时候,突然觉得热啦,于是就拉低了领口,用小手扇了扇发热的小胸;要不就是觉得痒啦,于是就拉高了一些裙摆,挠了挠雪白的小。
更有甚者,走着走着突然踩到了自己的裙子,然后整条裙子就滑了下来,自己则光溜溜的趴在地上,还装出一副很伤心、很委屈的模样。
你们这群骚娘们,倒是再夸张一点呀!
“死了?!”
“不然呢?”
“真不容易啊!”我感慨道。
“是呀,”她露出一抹悲伤,“相处了十年,说走就走了,说真的,我还挺舍不得的。”
我摇摇头,“我是说它真不容易,被你折腾了十年,终于寿终正寝了。”
“去死!”她用小拳头锤了一下我的脑袋。
“不过说真的,你也该多换几个了,看师父那个使用频率,这才是修炼嘛。”
其实我很心疼她的修为,一直像龟速一样爬着,再这样下去,没等突破瓶颈,自己的寿元倒是耗尽了。
“不了,这个法子不适合我,买了也是闹心。”她摇了摇头,很是无奈。
“那你总不能只靠这些山参吧?”我觉得她有点自暴自弃的感觉。
杨花是我在派唯一能谈得来的,虽然离她寿终正寝还有很久,但现在这样下去,她是必死无疑了。
“没事的,总有别的方法的。”她露出温暖的微笑,“过些日子我准备去藏书阁看看,也许能找到一部适合我的呢。到时一夜间得道成仙,我就再也不用理你啦。”
“好吧,”我叹了口气,“不过若是师姐你缺灵石的话,我可以……”
“别——”她打断了我的话,“你呀,还是太小,饱汉不知饿汉饥,别看现在你富裕,真等到你渡劫时,这些都还不够你塞牙缝的呢。所以你好好存着吧,师姐的事不用你操心。”
我只能点头,还能怎样呢?——
“噢,对了,师父回来了吗?”我换了个话题,不想气氛太凝重。
“师父?”杨花翻了翻大眼睛,“如果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就是师父的话,那应该是回来了。”
除了我们师父,派还有哪个女修会没事把自己搞成臭豆腐一样。
既然师父她已经回来,我就准备去找她。老太婆给我的竹简晦涩难懂,我总要先让师父翻译翻译才行。
可我还未走出杨花的小院,突然就改变了主意。
老太婆是看着我和师父进入藏书阁的,如果她要送我竹简,那么应该早就送了,可偏偏为什么要在师父离开后,才偷偷塞给我?
莫非,她不想让师父知道?这竹简里暗藏了一些玄机?
于是我停下脚步,转身对杨花说:“师姐,我有几个问题不明白,能不能麻烦你教教我。”
“教倒是没问题,”她觉得有些奇怪。“可你之前不都是问师父的吗?”
“诶,之前问师父都是些修炼方面的事。你也知道,我没读过书,不认识字,更别提有些上的梵文了。因为这读书识字的小问题去打扰师父,总不大好吧。”
我撒了一个谎,其实我识字。
小时候在丽春院,总有一个穷秀才来。他很穷,所有的姑娘都不愿意理他。他来,不过是喝点小酒,过过眼瘾而已。他有时无聊会和我聊天,然后装模作样的教我读书识字。也正是他的这种无聊,让我出人意料的认识了很多字。
那我为什么要撒这个谎?
——因为我同样不想让杨花知道竹简的事。
我是很喜欢杨花,把她当大姐姐一样喜欢,但这是修仙界,不是丽春院。
丽春院的姑娘各个蠢得像猪一样,野男人哄骗几次,就屁颠屁颠的跟人跑了,最后还不是落得人财两空,幽怨归来!
这里不一样。
在凡尘,女修们通常被称作妖精,除了妖之外,更重要的是精;各个猴精猴精的。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凭空出现的,你想得到什么,就要付出同等的代价。修仙是逆天改命的事,得到的是永恒的寿命,为了这种永恒,身边的任何东西都可以拿来交换。
就目前为止,我愿意相信杨花师姐对我没有恶意。
但我绝不相信,一个被她照顾了十年的男炉,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更不会相信,她不再男炉是出于厌恶,或者自暴自弃。
所以,她一定守护着她的小秘密,正如同我要守护自己的秘密一样。
派每个人都有秘密,有的秘密可以与人分享,有的秘密就只能夜深人静时,一个人偷偷欣赏。
我所住的地方,是一座两层高的木质小楼,连带着一方很别致的庭院。庭院里栽满了各式花卉,芬芳怡人。屋子里很干净,一应陈设都很齐全。
整体上来说,我还是挺满意的,除了女性化一点。
虽然我是门派的宝贝,但以极乐抠门的性格,是不会为我单独修建一所住处的。这栋木楼的主人,原先是一个女修。她很早就拜入了师父门下,说起来,似乎比大师姐水心还要早。
我听杨花提起过她,说她很漂亮,也很努力,但资质极差,好不容易才上的炼气顶峰,却怎么也筑基不了。在经历了无数次失败后,她最终放弃了修炼,下山嫁人去了。现在算来,应该已经入土为安了吧。
所以我每次躺在床上,心里都不是个滋味。
我倒不是同情那个师姐,而是师姐嫁的那个男人,以为找了匹汗血宝马,却不料是一匹被骑烂的母马,真是太可怜了。
但今天我可没功夫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我坐到了书桌前,点了一盏小油灯,像模像样的翻起了一本梵文的典籍。
这部典籍是屋里书架上找到的,上面有着那位师姐的注释。其实不是什么,也就是一部关于草药方面的通鉴,很普通,并没有什么特别。我之所以翻看它,不过是想对照着竹简,把那些相同的字圈出来。
我要了解竹简的意思,但却不能明着问杨花,所以必须伪装。
把每句话拆分成一个个独立的字,然后嵌入到别的句子中。到时向杨花请教时,我再有意无意的着重询问。这样,当我搞明白每个字的意思后,自然就能串联成句,明白这部的含义了。
这虽然看上去有些奸诈,但奸诈也不失为一种特殊的小心,而小心的人,总能走得更远一点。
(小说未完,请翻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