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你怎么还没死?”陆延川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苏沫深吸一口气,把眼泪逼了回去,嘴角扯出笑意,“秦墨染都醒了,我怎么能死。”
“如果我的消息没有错,你好像收养了一个少年。”
陆延川的话像是刀子一般生生割在苏沫的心口上,比凌迟还要狠上三分。
这三年,她活下来唯一的动力就是她收养的那个孩子,苏涣。
那是她被人扔在天桥下自生自灭时捡到的孩子。
当时的苏涣已经十六岁了,满身伤痕,奄奄一息,一看就知道也是在地狱走了一遭的人。
如今苏涣已经十九岁了,刚上大一。
她把对自己死去孩子所有的爱都加注在了苏涣身上,不求回报,只求相依为命。
“你想怎样?”顿时没了所有戾气,苏沫服软的问了一句。
“听说你在夜潮玩儿的很开,打扮的漂亮点,明天我会来光顾你的生意。”陆延川拍了拍苏沫的脸,冷笑着整理了下衣服推门走了出去。
苏沫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出储藏间,衣服已经破损的严重,她身上的血迹还未干透。
换了身衣服,苏沫在夜潮洗了澡才敢回家。
“姐,你怎么这么晚……”苏涣拿了牛奶和面包,做好晚饭等着苏沫,回头看了一眼,眼眸微微一沉。“姐,你受伤了?”
苏沫下意识挡了下脖子,除了伤口还有陆延川那狗东西啃咬的痕迹。“没什么,客人摔了酒瓶子划破点皮。”
“你以后别去酒吧上班了,我打工和给人当家教的钱还养活的了咱俩。”苏涣双手用力握紧,他也是成年人了,怎么可能看不出苏沫身上是什么。
“知道了,等涣涣大学毕业开始工作了,你姐我就在家养老。”苏沫笑了,口渴的喝了杯牛奶。
她和苏涣相依为命了三年,这三年他们都是彼此活下去的动力。
苏涣被人打到奄奄一息扔在桥下,醒来后对他的遭遇只字不提。
他不说,苏沫便不问。
“姐,我说真的,辞职吧,我的奖学金足够支撑学费,何况学校还有减免。找一份轻松一点的工作,足够了。”苏涣语重心长的开口,成熟的不像是他这个年龄段的孩子。
苏沫是很心疼的,毕竟这孩子面上永远云淡风轻,可经历的伤痛也许并不比自己差分毫。
“我在夜潮只是卖酒,老板也很照顾我。”苏沫替苏涣夹菜,示意他不用担心。
“那万一遇上老板也得罪不起的人呢?”苏涣的语调有些急,不知道在生气什么。
苏沫愣了一下,下意识抬手用衬衣领遮挡脖子上的伤痕。
确实……陆延川是夜潮老板也惹不起的人。
“姐,你不是一直想开一家花店?等我拿到这个月打工的工资,我们就租一个小地方,开一家花店好不好?”苏涣紧张的看着苏沫,眉宇间透着担忧。
苏沫静静的拿着筷子看了眼前的少年良久。
三年的时间,原来那个被打的奄奄一息的瘦小少年已经长大了。
“好……”
苏沫答应了。
夜潮。
“苏沫,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
丽丽姐站在吧台擦拭器具,看见苏沫一身休闲装先是一愣,随即差异的开口。“你今天换风格了?”
从苏沫进入夜潮那天开始,她便成了男人眼里的红玫瑰,妩媚中透着风情万种,如今穿的这么素净,她反倒有些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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