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染看了眼院外正在迅速聚扰且越来越多的灯火,便让槿初先行回了房。
好在他院子偏僻,府中暗卫的哨点也刚巧没在他院旁。
而云君烨也还未对他的院子做出安排,所以槿初的出现倒是没人看见。
他现在不能让云君烨他们知道地院子里半夜三更多了个穿着他外袍的少女,那实在是太让人······
咳咳,摒弃脑海中那幅月光下的美人图,云暮染看向了院门口。
云君烨带着一群人赶了过来,行色匆匆。
“暮染,你这边是怎么了,突然间红光大盛,莫不是进了歹人?”
难怪他担心,毕竟家族中刚出现了一位天才多让人眼红的事啊!
他竟然疏忽到没往这边多增些护卫。
“无事,刚刚练功练得忘我了些,倒是惊动父亲了。”
云暮染说谎说得面不改色,叫人难生怀疑。
“ 这样啊!无事便好,无事便好啊。”
云君烨随即将院子看了看,便发现这个院又小又破又旧,当即脸色一变:“管家!怎么五少爷这院子这么破!这怎么住人?你是怎么办事的?"
云管家见点名到他身上,便知道云君烨这是要干什么了。
这是要把责任往他身上推,借此来讨好五少爷啊!
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他是主他是似呢!
他只有认了啊:“是老奴疏忽了,明日便将五少爷的院子搬至青书院。”
“青书院?那样好的院子,我怎么能住得起,要不尘院吧,我有点怀念那里了。”
云暮染眸似笑非笑地看着云君烨,唇边笑意微讽。
在他母亲死之前,他们是一直住在尘院的,这院子是云君烨当年特意为云暮染他母亲所建。
里面精美异常,然而造化弄人,他出生就为他母亲带来了耻辱。
如今那院子,怕是真的‘尘’院了吧。
“是,是,老奴记住了。”云管家连忙弓腰,点头称是。
“嗯......”云暮染淡淡嗯了声然后开始赶人,”这边并无大事,父亲就请先回吧!现在夜也深了,也不便多耽搁,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见着云君烨欲言的样子,云暮染毫无兴致听他叨叨,当即拒绝。
云君烨见他一袭中衣,想来也是要睡了的,便不再多说。
“那好吧!你就先睡吧!有什么事来找爹爹便是,爹爹这就先回去了,你也别太急于求成,修炼不能急 得慢慢来。”
“好的,父亲慢走,不送。“
应得干净利落又乖巧。云君烨见此,也没了再说什么的理由。当即便带人离开了。
一群人来得快去得也快,不消片刻便又只剩下云暮染一人立于中庭。
推开房门,便见着床上跪坐着的白衣女子。
如墨的发轻轻柔柔地铺散在床被上,如小鹿般灵动又湿漉漉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叫他心头微颤。
“你最好解释一下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不急不缓地走至床边坐下,清凉淡漠的眸子同样认真地看着槿初。
“嗯?……这需要解释吗?”槿初无辜地眨着水灵的大眼睛
“这不需要解释吗?”
“不需要吧……要!要!要!非常需要!”槿初见着云暮染渐渐变危险的眸子,连忙改口。
“解释就解释嘛!就那日你神魂突然消逝,我循着断云崖头那
株木槿找到通往幽云大陆的通道就过来了啊!”
“然后呢?”
“然后就到这里来了啊!”
“别企图蒙混过关,两界通道哪有那么容易找到!”
“……可我就是找到了呀!"槿初在 某人颇具威压的注视下有点犯怂,但还是保持着自己最后一丝骨气。
“哼!你以为我信?”
“嗯……”槿初乖巧地点了点头。
云暮染被气笑了,见她根本不说,便也大概知道了些什么,那方法必定是危险至极会让她在这装糊涂卖傻不肯说。
“你当真不说? 嗯?"云暮染身子缓缓向槿初压近,满脸危险。
当两人越靠越近时,房间内温度骤然上升。
忽地,槿初一把将云暮染推开,红着半张俏脸说道:“哎呀!你靠这么近做什么?授受不轻懂吗?”
“呵?你倒会转移话题。”被一把推开的云暮染也不恼,复又在床边坐好,“也罢,你不愿说我也不强迫,只是幽云大陆并不平静,我希望你能明白。"
槿初一听他不追究了,连忙点头,笑得灿烂:“明白!明白!"
云暮染看着槿初笑得灿烂,不禁也轻笑出声:“怎么这么傻?既然如此,也不指望你能找到回去的路,来,让我看你实力被压制到什么程度了。”
说罢在槿初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便扯过了她的手,纤长的手指往她手碗上一搭,脸上的笑意弹间僵任。
”筋脉……尽碎?……怎会这样?"云暮染满脸错愕,不复往日淡然。
槿初没敢直视云暮来,她就知道瞒不住,只盼他别大怒就好 。
自他分魂的时候,她便在他神魄里留了神识,更是以断云崖头那株木槿作引。
那日时机一到他神魄归往幽云,她便跟着前往。
只是与他有一魂一魄在幽云不同,她的到来是不被允许的。
空间乱流硬生生将她神脉撕扯,神魄受损。
竟是化作了一株木槿,恢复了几天才醒过来,只是那一身实力,也是废了。
“你何苦如此?”
云暮染眼睫低垂,在微暗的烛光下,眉目更显清秀隽永,面容淡雅叫人看不出情绪。
槿初是云暮染在魔隅捡回来的,那时的她是个刚成人形的木槿精灵,什么都懵懵懂懂,就这么缠上了云暮染,他竟一时心软将她带回了天之极。
但将她扔到府里后,就没再多过问了。
可这丫头竟越来越胆大,经常跟着他,完全忽略他的脸色,而这次更是胆大,竟跟到幽云来了。
“看来,还是我小看了你,呵呵!”自嘲的笑了笑,声音不见起伏,听不出什么情绪,“时候不早了,你今天就先休息吧!“
说罢,便盘腿打生,闭目修炼。
槿初见云暮染没有再追宪,呆愣了半晌,之后便笑眯了眼睛,看看,她的阿染才不会责骂她呢!
“阿染,你干什么呢?”槿初直起身子,看着云暮染。
云暮染颇有些咬牙齿地回答:“炼功!"
废话,现在他们两个,一个一段日阶三级,一个实力全无还筋脉尽断,这还不需要抓紧修炼吗?
云暮染发现,他身为神君的淡然如水,在来到幽云大陆后便频频破功,这实在是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槿初盯了他一会儿,见他真不搭理她,便又坐了回去。
好半天才躺下,抱着被子滚到床内侧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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