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谈到这个话题，墨云霄和林浅之间的气氛就尴尬得非常。
林浅强忍住心里的触动，迎上一张笑脸看着墨云霄，反问道：“那这一次的代价是什么？”
墨云霄噎住。
林浅却是依旧不依不饶。“跟我离婚再结婚吗？”
“林——浅！”
墨云霄忍无可忍，用手轻轻地敲击了一下桌面。
“好了，打住，”林浅看着墨云霄，“从我出来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们迟早会离婚的，逗你玩呢，如果你真的要今天跟我离婚，那我也不会再逼你结婚啦~”
说着，林浅垂下眼睑，干脆坐了下来，把椅子转到一边，背对着墨云霄，似乎还是当年那副不要脸皮的样子。
墨云霄敛了敛思绪，盯着林浅的简历沉下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淡淡道：“学历也造假。”
林浅十八岁刚上大一，是国内最顶尖的理工学院。
要不是……
墨云霄不愿意去回想那些事情。
一想到那一幕，就觉得好像要窒息了一样。
“想进你的公司工作就得有诚意，总不能连大学都没读过吧，”林浅嘻嘻一笑，还是那么得没心没肺，只是那双眼里，好像没有了以前的盛景，“小小造假，不成敬意。”
她永远都是这么无赖。
即使过了三年，也丝毫不会改变。
“你想干什么。”
终于，在跟林浅周旋了一番之后，墨云霄问出了他心底最大的疑虑。
林浅抿着唇没有立刻回答墨云霄，那纯澈的眸子暗了暗。
她想干什么？
她也不知道。
只是看到墨氏的招聘，想到他就来了。
她还是跟以前一样，遇上与墨云霄有关的事情，从来都不去思考后果和有所顾忌。
单纯得可怕。
“养家糊口啊。”林浅沉默片刻，嘴角又染上了笑，看着墨云霄，笑道，“毕竟，当年我逼你结婚的时候，忘了逼你养我。”
墨云霄面色微滞，深邃的眸子微动，但是最终还是一片淡漠。“你没有家。”
是。
她已经没有家了。
她入狱没到一年，就有人告诉她，她林家的产业都被墨云霄给毁了。
林浅心中一痛，抿着的嘴角泫然欲仰，又忍了忍。
“对啊，就是没有家才要找工作啊，不然，墨总您真的养我吗？”
林浅转过来，大大的眼睛看着墨云霄，带着某种期望。
“做梦。”
墨云霄冷冷道。
闻言，林浅唇瓣抿成哂笑的弧度，“也对，墨总从不养闲人，所以墨总考虑考虑收我做秘书吗？”
“你会做什么，”墨云霄冷笑道，“你能做什么？”
谁不知道林浅从小到大都是一个米虫。
要技术没技术，要体力没体力。
无情的打击一字一句地钻进林浅的耳中，林浅眼中的光渐渐地黯淡了下去。
“就是什么都不会才找上你的，”林浅沉默了一会儿，又没心没肺地说，“我以为看在那张结婚证的份上，你会收留我。”
林浅说完，旋即摊了摊手，转身准备走出这间属于墨云霄的办公室。
身后却是传来墨云霄冷淡的声音。
“你要是实在厚脸皮，我可以看在小时候的情分上，收留你做清洁工。”
然而林浅估计连扫地都做不好。
林浅从来都听不懂他的话，从来都只会曲解他的意思。
林浅是没想到墨云霄居然会出口挽留。
不，也许这在墨云霄的眼里只是施舍而已。
情分，他们十八年的情分，也就只值得这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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