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的天,微微的透着一点凉意。
徐以柔坐在婚床上,两只手紧紧地握着。
没错,今天晚上是她的新婚夜。
所嫁之人,是她小时候最讨厌最厌恶的人——贺泽。
他是本市号称不靠家里,白手起家的代表。英俊多金,名副其实的钻石王老五。
与她二十年前的人设大为不同,他们也是相对立,并且互相看着不喜欢。
不行,今天晚上,她说什么都要离开这里。不然婚后生活,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在红色的盖头下面,她的眉头紧锁。她厌恶极了这个中式婚礼,厌恶极了这个红色的盖头,还有这个处处布满红色的婚房。
“贺泽,为什么还不来?”徐以柔张开嘴,听起来有点有气无力。
“贺总正在招待宾客,徐小姐,请不要着急。”非常的中规中矩的,声音中不带一丝的情感。
徐以柔闭了闭眼睛,她不用睁开眼就知道说话的人是谁。
烦躁。
“如果他等会再过来,我可以不以出去透透气?”徐以柔说话的时候,带着一丝讨好的味道。
如果能够逃离这个地方,就算是讨好还怎么样子?她都不在乎。
“不可以。”
仅仅这是这三个字,徐以柔就已经心灰意冷了。
“徐小姐,请不要耍什么花样,我不会第二次上你的当了。”
徐以柔在喜服里面的双手,攥起来,再松开。
她今天已经见识到了这个女人的力大无穷。
明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但是还是想要尝试一次,逃跑。
为了自己。
洞房花烛夜?
什么洞房花烛夜,这就是一个牢笼,一个预兆,是自己将要踏入深渊的一个预征兆而已。
不,无论如何她都要尝试一次,试一次,怎么都好。
“我想……”
“你想什么?”一道男声传入了徐以柔的耳朵,她下意思地打了一个寒颤。
没错,他来了。
旁边一直都站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女人,慢慢地退了出去。
在红色的盖头所能看到的视野里,一双男士的鞋子,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之中。她微微的蹙眉。
一杆喜秤,把已经在她头上顶了一天的红盖头给掀开。
徐以柔依然是紧锁眉头,不敢抬起头来。
贺泽半蹲着,抬头看着她紧锁的眉头,伸手帮她把紧锁的眉头给抚平。
“小柔,你抬头看我。”
这么温柔的声音,好像是细心的引导自己。
徐以柔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大大的眼睛看着他,带有一丝讨好的味道:“贺哥。”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帅气的,确实是有点儿……惨绝人寰,今天经过一收拾,更加的帅了。
徐以柔盯着他的眼睛,有点儿移不开。
贺泽同样也盯着她,似乎是想要把她看透。
突然间,他冷哼一声,然后把手里面的喜秤给甩了出去,刚好就砸在了立在一边的青花瓷器上。
砰的一声。
徐以柔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惊呼了一声。
“害怕了?”贺泽一开口,就是无限的嘲弄。“徐以柔,你这么的楚楚可怜,是想要装给谁看?当初那个嚣张跋扈的你呢?”
徐以柔咽下去了一口口水,没错,她吓了一跳。
但是很快的,她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抬起头来,早已梨花带雨:“贺泽,你想让我怎么样?”
贺泽看着她的脸,一时失神,赶紧转移了自己的视线,他背过身子去,丢下了这句话:“徐以柔,我现在已经给了你想要的婚礼,你就给我好好的做我的妻子,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耐心,否则,哼——”
留下这句话,贺泽就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王者,浑身透露出来的只有四个字:毋容置疑。
随着碰的一声关门的声音,徐以柔和贺泽就被隔绝在了两个世界。
她一夜未眠,和衣而睡,靠在床边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她的身上盖着一个薄薄的毯子,徐以柔在心里一阵纳闷:是谁盖的?
她赤着脚,走到了门口,刚刚拉开门就看了一位保姆模样的老太太,似乎是有点儿眼熟。
“新娘子醒了?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那老太太眼睛中带着笑意,问。
新娘子,昨天晚上。
徐以柔听到这句话之后,低下头羞红了脸。
她一定是误会了自己什么。
但是想一想,他们两个现在已经是夫妻了,就算是别人误会也没什么的。
“还……还好。”徐以柔尴尬地笑了笑。
“哈哈,好就好,好就好啊。快点,跟我下来吃饭吧。”
徐以柔看她就要走了,立马就着急了:“吴阿姨,贺泽呢?”
被称作吴阿姨的老太太,听到了这句话之后,愣了一下,转过身来眉眼中带着笑意:“徐小姐,原来你记得我?我以为你早就已经忘记了我这个糟老太太了呢!哈哈。”
听着那一声爽朗的笑声,徐以柔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怎么会不记得?她只是第一眼的时候没有认出来,第二眼就认得了。
吴阿姨是从小就照顾着贺泽的阿姨,贺泽对她比对自己的亲生母亲还要亲。记得小的时候,贺泽特别固执,只听这个吴阿姨的话。
当初的时候,自己不懂事……
“吴阿姨,您以后就叫我小柔吧。”她已经不是当初的徐家大小姐了。
徐家已经败落,不然自己也不会嫁给贺泽,不是么?
“自然自然,你现在已经是贺泽那个臭小子的媳妇了,怎么还能继续叫你徐小姐呢?对吧?”吴阿姨说话的时候,上扬的语调,中间还掺杂着爽朗的笑声,让人听着舒服了不少。
但是现在这个时候,让她下去吃饭,怎么能吃得下?
“贺哥呢?”徐以柔问。
“贺泽?他今天早上很早就出去了。你不用管他,下来吃饭好了。”吴阿姨笑着说:“今天的早餐比较随意,以后你想要吃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好的。”
“那你现在把你身上的喜服给换下来吧?”吴阿姨笑着说。
徐以柔听到了这句话,脸一红。
她已经忘了自己身上还穿着喜服:“好的。”她红着脸,悄悄地退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吴阿姨看着这个新娘子身上整整齐齐的喜服,还有稍微有点儿凌乱的头发,加上贺泽今天出门的时候黑着脸,现在这个时候什么都明白了。
她摇了摇头,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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