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齐楚楚睡到午日三竿,方才慢慢转醒,身子也有些力气了,脑子里也浮现了这个原主六小姐的家庭背景:这个六小姐也姓齐,单名一个楚字。
竟和齐楚楚的名字相仿。
齐家也是做正经的布料生意的,可谓是一方富商,在京城也有自己一足之地。
只是近些年不如从前,被对手打压的有点厉害,隐隐要退出京城的样子。
而昨日穿着名贵衣服的妇人就是原主的娘亲,杨家的大小姐杨惠。
这时,齐楚楚脑子中突然闪过几个片段,竟是落水当日的情形:
记忆里,齐楚得了个新簪子,是锦明阁里最新的蝴蝶花样。
正好不得意时,五姐齐芊跟自己说:“诶呦喂,那日我瞧见七妹头上也别了这么个簪子,我瞧那花纹比你这个好看多了,还是个足银的。”
这齐芊是齐家五小姐,是从李姨娘肚子里出来的,一个庶女,比齐楚早出生几个月。
“什么!”
原主似乎是个没脑子的,稍稍经挑拨就怒气冲冲地去了七小姐的院子。
可见这原主生前也被宠坏了,跋扈得很,还没到院子,就嚷嚷起来:“齐兰,把你的簪子给我,我倒要看看谁的最好看。”
齐兰是齐家最小的女儿,生母是柳姨娘,柳姨娘只有两个女儿,自从她生的儿子夭折后,平日里蔫声蔫语,在众人面前大气不敢出。
平时除了给主母请晨昏令的安以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连带着自己两个女儿也是懦弱的性子。
齐兰看见齐楚风风火火闯进自己的院子,也是大气儿不敢喘,小声道:“六姐,你要找什么簪子?”
齐楚看见这个七妹就来气,“你大点声不行吗,嗓子叫泥巴糊上了?这么点动静儿,你以为我是千里眼,顺风耳?”
齐楚两手叉腰,气呼呼的,说着就要往屋子里闯。
齐兰忙拦着她,“六姐,你要做什么?”
“起开。”
齐楚踢开了房门,吓得柳姨娘手中的碟子啪落在地上碎了,糕点洒了一地,浑身是点心渣子。
齐楚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转过头到处找,不一会儿,屋子里被翻得乱七八糟。
齐兰吓得直哭,她哪里知道齐楚来做什么。
“齐芊,你说的那个我也没看见啊!”
齐芊适时上前,“六妹,定是齐兰那小丫头片子偷偷藏起来了。”
齐楚横眉一挑,“我就说怎么找不见,气死我了!”
齐兰是个妾氏养的,不过是个庶妹,对齐楚只有听一不敢道二的份儿,穿的用的哪个不是几个姐姐挑完剩下的,哪有什么好东西?
但凡齐楚仔细想一想也不至于被坑了。
可谁知那五小姐齐芊在齐楚耳旁旁敲侧击说了句:“诶呀,你们在这里吵,一会母亲找你们算账,你们何不去那假山后面,你就算教训那齐兰,她也不敢吭声。”
齐楚眼睛一亮,“你说得对!”
于是揪着齐兰到了那假山池子旁边,齐楚伸手就要抢齐兰头上的簪子,眼看就要打起来,齐芊来拉架。
不知怎的,齐楚却掉入了池子里,头磕在池子里的石头上,瞬间池水染红了一片。
齐兰吓得脸都白了,一动不动。
齐芊看到这架势也慌了,往外跑去。
远处的丫鬟小厮看见六小姐掉到了池子里,忙去唤人救人,却也耽误了最佳时期,这才有了原主丢了小命,齐楚楚复活的奇事啊。
齐楚落水后齐兰吓得不轻,据说也病倒了。
柳姨娘看见自己女儿被欺负至此,却一个屁也不敢放,只守在她床前掉眼泪。
齐楚楚叹口气,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刚穿过来就有一个后宅的麻烦要来解决。
一个6岁的孩子,哪有陷害人的本事,仔细想想,一切的始作俑者竟是那黑心肝的五姐,撺掇自己去闹事。
本来齐楚楚还想为自己讨回个公道呢,结果到最后,难道还是自己理亏?
打碎了门牙却只能往肚子里咽?
谁叫原主生前竟是个没脑子的!
齐楚楚又扶着脑袋想了想,原主之前被罚跪祠堂,手心挨板子,除了自己确实没长脑子外,哪次不是有五小姐齐芊的掺和?
偏偏每次都能全身而退。
啊!这不是绿茶么?
这就是绿茶啊!
还每次都都装好人,在父母亲面前装成大姐姐模样劝解自己,结果旁人都说五小姐怎么怎么好,原主却落下一个飞扬跋扈,不爱手足的差名声。
没跑了,绿茶白莲花究极结合体!
虽说这个元朝民风较为开放,可到底这个世道对女子来说还是太艰难。
如果女孩子恶臭的名声传出去的话,哪还有什么高门楣家的良人公子敢上门求娶?
没人求娶,成了老姑娘,是要叫人家笑掉大牙的!
而落水这事,即便母亲有心为原主讨公道,也不知如何是好啊。
“就这么决定了!”齐楚楚一拍床铺,心里已经想好怎么对付那个绿茶了。
“小姐,你醒了!”丫鬟柳云听见动静走了过来。
“嗯,我已经想起来之前发生的事了,柳云,你去告诉父亲母亲一声吧。”
“是。”柳云看着齐楚楚略有些不放心,她总觉得小主子自从醒过来哪里有些不一样了,不再对着下人恶声恶气的了,还比如说.....多了些不怒自威的......气势?
柳云摇摇头,大概是自己的错觉吧,便忙去叫齐老爷和齐夫人。
没看到身后齐楚楚一脸气愤填膺:“齐芊,看我这回不叫你的如意算盘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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