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股腐朽的恶臭味道里,白晨光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看来是个坏消息。”
白晨光衣袖一摆将身边萦绕的雾气吹散,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占据了大半湖泊的庞然大物。
淤泥混杂着墨绿色的浮躁,纠缠的水草犹如水鬼的头发在舞动,大量密集的水生寄生壳类生物包裹了那已经看不出全貌的巨大龟壳。
“居然是老龟的龟蜕。”
出现在白晨光面前的并不是老龟,或者说只是老龟曾经的一部分。
一尊占据大半个湖泊面积的庞大龟壳,已经不知道落在这湖里多久了,满是腐烂的肮脏气息。
“你的朋友呢?”
萧晨看了一眼突兀出现在面前的那个庞然大物,鼻翼间满满都是刺鼻的那种腥气味道,默然了两秒钟之后,开口询问道。
“看样子他已经离开这里太久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万年之间。”
白晨光沉默良久后,这才重重的叹了口气,摇摇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
萧晨本想说一句节哀,可是又转念一想那只老龟也没死,人家或许只是睡的睡腻歪了,所以爬起来换了个新地方继续睡觉而已。
说节哀似乎不太好,有诅咒嫌疑,说不定会惹到白晨光更加的失落和伤心。
想了想,萧晨闭上了嘴巴,一言不吭的陪伴在白晨光身旁,感受着时间在这里的流逝。
……
回到家后,萧晨在路过下人们房间时突然听到了窃窃私语声。
“你听说了没?萧家的药材被李家给截胡了,好像这一次亏损了不少钱啊!再这么下去,还能不能撑下去都是两回事。”
“谁说不是,我看我们也要尽快找到下家才是,这年头谁家没有一家老小要养,萧家倒下了,肯定还会有另外一个家族站起来,就是不知道是谁了。”
“啧啧,我一直听说李家貌似看萧家不顺眼,看样子事实还真是这样。”
“说起来这全部都怨小少爷,谁让他出生的时候天地异象,雷声电吼的,结果却是那么废物的龙灵,真不知道他咋想的。”
萧晨听到这里便沉默的走开了。
再听下去也不过就是自取其辱罢了,虽然他心里头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人言可畏,其心可诛啊!
……
“你什么意思?”
白晨光看着萧晨皱了皱眉头。
“你知道我现在身上是一分钱都没有的,唯一和我亲近的二哥下个月才回家,就凭我身上的钱,最多也就能买个最次等的百花果,其他的就再也买不起了。”
萧晨同样觉得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脑袋,顺便摸出自己一直珍藏着的小猪储钱罐,指着储钱罐说道。
“……”
白晨光默然。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萧晨竟然会这么穷。
好歹也算是个大家族中的小少爷,又是受宠了18年,若是身上没点家当的话怎么着也不太像话。
只是……
萧晨着实是个另类。
每个月两个金币的零花钱,这孩子究竟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
白晨光抱以深深的同情心。
“好吧,我知道了,仅此一次下午为例。”
看着萧晨那双充满恳求的星星眼,白晨光再三犹豫后还是败下阵来,点点头道。
“哦耶,那就交给你了!”
萧晨激动的搓搓手,表示感谢和高兴。
……
太阳高空挂着,炙热的阳光燃烧着大地,仿佛试图将一切全部都融化成液体一样,努力散发着光和热。
如此这般炎热的天气,让走在马车旁边的身着盔甲的护卫们一个个都晒得大汗淋漓。
尤其是身上的盔甲由于都是铁质的,更是连碰都不能碰一下。
被太阳晒的温度极高,碰一下都可能会造成轻微的烫伤,严重的甚至还会在皮肤上留下深深的印记。
宽敞的大马路上愣是连一丝一毫的遮蔽都没有,一一群人只能苦哈哈的走在太阳底下,就连想要找个地方躲躲太阳都没有办法。
正所谓炎热的天气总是能够加剧人们心中的不耐烦和燥热,一阵一阵的暴躁的咒骂声不时的从马车队伍中响起,每个人脸上都充满着疲倦的神色。
走在队伍最前端的是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老者,萧晨只是躲在暗处看了一眼,便立刻认出这老者的真实身份。
正是李家五大长老之一,一向以诡异的速度为名的二长老,李朋。
实力是入神境界五重,放眼整个白灵位也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即便是徐家若是想要动一动李家的话,也不得不考虑一下这位二长老的心情。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能够看得出来,这一次的药材其中定然包含着不少珍贵之物。
否则的话,李家也不可能会让二长老亲自出手负责看压药材,这不是大材小用而是杀鸡焉用牛刀。
等到李朋他们进入视线范围之内后,萧晨刚打算通知白晨光让他接管身体,结果却突然听到耳朵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别动,那辆马车里面并没有药材!”
“什么?”
萧晨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满满的不可置信。
如果没有药材的话,那么李家二长老李鹏为何会在这里?
“虽然我不太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但是那个马车里除了李鹏之外也没有其他人了,而且我没有闻到任何属于药材的气息,我敢断定这里一定是一辆空马车!”
白晨光用力的摁压在萧晨的肩膀处,防止这货在一激动之下坏了大事,只是附在对方的耳边小声且沉稳地说道。
“呼~”
听到白晨光说的这番话后,萧晨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眼中染上一抹凝重的神色。
“难不成是李家收到了什么消息?不可能啊,我来这里的事情没有任何人知道。”
“呵呵,恐怕……李鹏等的人并不是你,而是另有他人!”
白晨光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冷笑一声后双目微眯道。
正当萧晨想要再问个清楚的时候,却突然看到一个黑衣人大咧咧的直接拦路在马车前,很显然是要截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