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现在蛟龙入凡,但是有朝一日定然可以重新变回人上人的,依旧是萧家最尊贵的小少爷。
……
长白湖水旁。
雪山依旧屹然不动,湖水依旧透亮清澈见底。
只是貌似有些不太一样了……
白晨光双手背在身后,神情中带着些许的恍惚和茫然的神色。
这就仿佛上万年的时光,在这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记一样,只是这些印记却无法让他用肉眼看得出来。
最多也不过就是雪山似乎变小了,清水似乎变绿了,原本可以闻到的清香气息,此刻也变得淡淡的。
若不是他对这里的味道太过于熟悉,只怕根本不会捕捉到空气中这仅剩下的一丝清甜。
乍看之下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化,但是仔细瞧一瞧却发现,这些变化似乎都在潜移默化之中,一切都很熟悉,却又是陌生的熟悉。
这种感觉总是让人非常的不爽。
只是话又说了回来,这次突然来长白湖也是为了见一见老友,不知上万年没见,他最近如何了!
白晨光看着带着微微荡漾绿色的湖水,神情莫测,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低沉的滑过湖水,惊起层层波涛,一圈圈的涡纹逐渐扩散,向着远处,向着湖水的深处蔓延。
白晨光站在湖边吹了一炷香的时间,手中的海螺不知让他丢到了哪里去了,背手站在湖边,不言不语,静静的等着。
一旁的萧晨百无聊赖的站着,时不时的打个呵欠,看起来懒洋洋的。
就在这时,湖水的涡纹突然以肉眼可见的不断扩散,像是以一个圆点,要散布到整个湖泊的样子。
白晨光神情有些发散,看着湖水中的动静,他的思绪似乎飘回到了那久远的时间之前。
长白湖,这是在古图地质录上的学名,大多是外来的行者对于这片山水相间之地的称呼。
可外乡人来到这里问一句本地人,老乡,长白湖哪里走?
本地人多半是答不上来的,他们只知道长白是那片高耸的山脉,可这长白中的湖?
答案太过于范范,本地人多是不知道的。
而龟寿湖,万寿湖,福之源。
这些名字大多是本地人口中的常词,指的多半都是这里,这片山中的湖。
“老龟,你还在么?”
右手微微一动,白晨光手中出现了一个类似于扁嘴螺的法器。
螺是法器,也是普通湖螺。
因为这螺是他在刚刚的浅滩随手拾的,泛着青苔的纹路显示这螺有些年头了,可也就仅此而已了。
这种湖螺在这人烟稀少的滩岸上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并不稀罕。
“这是?”
站在白晨光身旁的萧晨惊讶的挑了挑眉头,好奇的说道。
“这不是你刚才在湖水旁随意捡起来的东西吗?”
“费话,没这玩意儿我怎么开门?”
白晨光没好气的扫了他一眼,好不容易才酝酿出来的惆怅感,在这顷刻之间就被这家伙毁灭的丝毫不剩了。
真是个没眼力见的家伙!
白晨光愤愤的在心中吐槽道。
“……”
萧晨明显敏锐的察觉到似乎白晨光的心情不太妙,连忙闭上嘴巴。
正所谓好男不和坏男斗,他便大人有大量的原谅他这一回了。
……
“唔……呜呜……”
随着白晨光汇聚微弱的法力在其中,特殊的韵味缓缓的传递出某种波纹,震荡中汇聚成某种低沉的音律。
白晨光自然是来过这里的,那用湖中的扁嘴螺敲门的把戏,还是此地的主人告诉他的。
而此地的主人便是住在这湖中的老龟。
寻常妖物不是没有和善之辈,可那些吹毛饮血之兽纵然修行有成多也是心中残暴之辈,白晨光有着龙族的高傲,所以一向与这些妖类交往不深。
可这老龟确实不同,龟本就生性淡漠,迟钝。
这不知成妖多少载的老龟更是像是块顽石一般,从白晨光认识他以来,这老龟就窝在这长白湖,如没有意外,它怕是会永远的卧下去的。
老龟往往一个打盹便是百年,甚至一个长眠更是悠久,白晨光曾经以为就算是他都坐化了,这石头一般的老龟怕不是也会在这里待到天长地久。
这也是白晨光第一时间想要来此处寻找故人的原因,他迫切想要知道这被他滑过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为何龙族会突然消失,为何人族会突然昌盛?
而龙族竟然化成龙灵成为判断人族是否拥有修炼天赋的基础值?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在如此的悠久时间里,还能够存在下来的故人里,这头老龟无疑是最有可能的。
甚至这老龟现在就在湖底洞府之中沉睡,即将被螺声吵醒,然后带着怒火冲出湖面来寻那扰他清梦的上门恶客也说不定。
白晨光心里好笑的想着。
……
萧晨默默的抬起眼睛,看着嘴角带笑的白晨光,眼中闪过一抹讶异,随后又立刻搭下眼皮,掩饰住眼中不多的情感。
螺声在这幽静的湖与山的夹缝里不断回荡,湖中的涡纹扩散又消失,在扩散又消失,如此反复大约一刻钟作用。
忽的不知从何而来的雾气将整个湖面包裹。
“来了。”
白晨光心头划过一丝喜意,雾气蒸腾证明老龟当年留下的敲门之法还起着作用,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起初雾气单薄,大约半炷香后,雾气变得浓白,低头见只能看到一片白茫茫,甚至看不到自己的胸口。
这般景色白晨光显然在不知多久的岁月之前是经历过的,他并不慌张,只是侧耳听着那一缕缕的湖水拍击之声。
那是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要从湖水中脱出,带动起庞大的湖水掀起又落下的响动。
白晨光在雾气中安静的等着,他想要听到那熟悉的声音,那被扰人清梦后的抱怨声。
可惜,预料中的声音没有出现,本该在湖水翻滚的响动结束后,就逐渐散去的雾气也没有如以前那般散开。
相反一阵细微却又十分清晰的咸湿腐朽味道,传到了白晨光的鼻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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