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气息突然扑面而来,男人放大的俊脸近在咫尺。
方念初下意识往后躲,陆砚辞抬起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压住了她的后脑勺。
唇上一片柔软。
一吻结束,他咬牙切齿的垂眸望着怀里的她,“忘了是吧?既然忘了那就等你全都想起来了,我们再离婚!”
“你有病吧你!”方念初用力将他推开,满脸愤怒。
陆砚辞挺直背脊,嘴角带着满足的笑,“随你怎么说。”
这三年他忍够了,既然注定要分开,那就把这三年来不敢做的事都做了。
他的隐忍他的尊重他的放纵,并没有换来他想要的东西,既然这样那就不忍了。
女人抬起手,用力揉搓着已经泛红的唇。
她对他的印象更差了,自己怎么会和这种人结婚?
“你......”
“呕!”
陆砚辞开口刚准备说点什么,站在对面的女人突然转过身干呕起来。
他脸色一沉,“我就这么让你恶心?”
胃里不仅波涛汹涌,并且还伴随着难以忍耐的钝痛。
方念初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陆砚辞,快步进屋。
几个正在客厅等待爸爸妈妈的孩子见首先进来的人是步子很急的方念初,各个竖起汗毛。
可女人只是匆匆看了他们一眼便捂着嘴快步上楼。
将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方念初蹲在马桶边蜷缩成一团。
其实胃昨晚就有些不舒服,可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愤怒早已将身体的不适忽略。
直到今早自己有些吃不进东西,方念初这才发现朱姨说的是真的,自己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了那几个冷了的饺子。
怎么会这样?明明上周自己还吃了很辣很辣的火鸡面,喝了冰水。
哦对了,应该是五六年前的上周。
紧跟在方念初身后的陆砚辞也小跑上楼,可在女人房间里,陆砚辞并没有找到她的身影。
像是想到了什么,陆砚辞立刻来到自己的卧室,水声从卫生间传来。
他愣在原地。
自从女人和自己大吵一架后,她便住到了走廊尽头的工作室,这一住便是三年。
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弯着腰从卫生间里出来,一双擦得锃亮的男士皮鞋出现在眼前,方念初不用抬头都知道,这人是谁。
女人弯着腰绕过他,给自己倒了杯温水。
她不喜欢去医院,想起朱姨给自己拿过药,方念初缓过来后准备去问问她药放在哪?
“胃疼?”没等她出门,身后便响起男人的声音。
方念初不想理他,自顾自的往外走,忽然她身体一轻,被人从身后打横抱起。
“躺着,我去给你拿药。”
“不用。”女人倔强的想推开他。
可陆砚辞这人就跟座山一样,岿然不动。
方念初没有力气,陆砚辞就跟抓小鸡仔似的,将她放到床上盖上被子。
“都这么瘦了,就别折腾了。”
望着她只有自己一半宽的手腕,陆砚辞微微皱眉。
“我没有折腾,我只是吃了一盘凉了的饺子。”方念初解释道。
“胃不好还吃冷食?”此话刚出,陆砚辞这才反应过来,她失忆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
疯了疯了!陆砚辞你清醒点!这女人什么样你不是最了解吗?乖乖听话了两年,第三年就红杏出墙。
还找各种借口想和自己离婚,即使那男人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
见陆砚辞望着自己的眸色越来越沉,察觉到危险方念初缩进被子里,“你不是要下去帮我拿药吗?”
女人软糯的声音唤醒了差点跳入暴风眼的男人,陆砚辞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这才起身。
方念初真的很难受,所以也没有心思再去揣测男人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迷迷糊糊中,她睡着了,期间好像有人在她身边来回踱步。
有什么东西轻轻碰了一下她搭在被子上的手,然后又迅速缩了回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
胃里舒服了许多,空气中飘荡着清新的苹果香,方念初动了动手,手背处传来刺痛和拉扯感。
她仰头一看,原来是给自己打了点滴,怪不得陆砚辞没把她叫醒让她吃药。
“砰!”书本掉落在地毯上,发出一阵闷响。
方念初起身,果然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看到了已经睡着的小女孩。
女孩的羊角辫因为被主人蹂躏,已经变得毛茸茸的,身上的小裙子也往上跑了大半,露出奶白的腿和安全裤。
眼见现在打的这瓶点滴也快见底,方念初直接起身将手背上的针拔了插回瓶子里。
她动作很轻,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
看到小女孩的肚子因为翻身露了出来,方念初随手拿起一件自己的衣服盖了上去。
待陆砚辞再次回到房间时,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人消失不见,药瓶底端还剩了些药水,女儿盖着一件衣服在沙发里睡得正香。
“婻婻?婻婻?”
“唔?”陆以婻睁开眼,迷迷糊糊的望向陆砚辞,“爸爸,你怎么来了?工作做完了?”
“做完了,这衣服是妈妈给你盖的吗?”陆砚辞抱起女儿,替她整理了裙子以及头发。
陆以婻抬起小手揉了揉眼睛,“不知道......咦?妈妈呢?刚刚她明明还在这的!”
没完成看好妈妈的任务,陆以婻明显有些着急。
“没事,爸爸去找就行。”
“可她要是又找哥哥们的麻烦怎么办?”她知道躲,可哥哥们不会,哥哥们还想把妈妈赶出去。
这样他们虽然可以过得很幸福,但是他们就没有妈妈了,她不想没有妈妈。
而且自己从记事以来,妈妈还没抱过自己,小朋友们说的和妈妈一起睡一起玩她也没有过。
“你先去哥哥们的房间找朱姨和关姐洗澡,爸爸下去找妈妈,好吗?”陆砚辞摸了摸女儿的脸,将她抱到其他三个孩子的房间门口。
陆以婻点点头,“衣服应该是妈妈给我盖的,我就在门口呢,要是朱奶奶和关婶婶来了一定会叫醒我的。”
“婻婻不讨厌妈妈吗?”虽然陆以婻差点被方念初扔进水池里时还没记事,可陆念和方深却记得死死的,并且和弟弟妹妹说了一遍又一遍。
方知律在耳濡目染下可以说和陆念和方深同仇敌忾,很讨厌方念初。
可陆以婻不一样,她经常偷偷观察方念初,甚至有时候会模仿她的动作表情。
“不讨厌,但是也不喜欢。”陆以婻还小不懂得表达自己的感觉,她想了想,“爸爸呢?你天天和妈妈吵架,你讨厌她吗?”
陆砚辞一顿,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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