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林紫萍喘着粗气跑下楼来,看到那些阿婆到嘴边的话没能说出口。
“姩姩,我送你出去坐公交车吧。”林紫萍避开阿婆们的视线,拉着京姩继续往前走。
等她们走了一段距离之后,有一个择菜的阿婆盯着她们的背影摇头冷哼一声,“这谁不知道他们家什么情况,还遮遮掩掩个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投胎到他们家真的是倒八辈子霉。”
“这做父母的不去工作,整天靠着女儿兼职的那点工资生活。”
“啧啧啧,还赌博你说该不该死……”
……
林紫萍挽着京姩的手臂走到巷子口,她仍有些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眼,看到后面没人才放下心来。
她表情有些纠结,低声道:“姩姩,你……放在桌子上的钱只够我去透析,家里现在没其他闲钱吃饭了……”
“你看你身上还有钱吗?”
京姩抿紧嘴唇,深吸一口气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她好几次想直接甩开她的手,直接离开。
可是她做不到。
她恨林紫萍的懦弱和封建,也怜惜林紫萍被病痛折磨,被丈夫情感勒索。
其实所有的所有,都归咎于自己的优柔寡断,假若她狠心点……
就好了。
林紫萍看她一直不说话,有些害怕她会拒绝,紧紧攥着她的衣服。
“姩姩,妈妈真的知道错了,妈妈下次再也不把钱给你爸了。”她语气急切。
京姩什么都没说,拿出手机转了一千块钱过去。
林紫萍在看到她转账的动作,就立即松开了她的衣服,拿出手机马上点确认收款。
再抬头时,已经不见京姩的身影。
-
上完早上的两节课后,京姩赶忙回宿舍放东西。
中午还要去乐器店里兼职。
室友们也紧随其后回来了,她们计划着一会儿去哪家新开的咖啡店探店拍照。
陶诗打开衣柜挑选着一会穿什么衣服出去,余光扫了眼京姩,“京姩,你昨晚去哪里了啊?我们昨晚原本还想着结束之后叫你一起出去吃饭。”
“和别人一起出去吃饭了。”京姩想了一下,她现在和俞清梨应该还算不上是朋友。
陶诗眼睛亮了亮,“那你一会儿有事吗?咱们宿舍一起出去玩吧?”
京姩换衣服的动作顿了一下,“抱歉,我还有兼职。”
闻言,和刘月说话的赵思敏叹了口气,“咱们怎么说都做了快两年的室友了,每次一起出去都三缺一,有那么缺钱吗你?”
“而且昨晚我们在门口等你出来,最后才发现你坐了谢南昭的车离开了。”
说着她又继续问:“话说京姩你和谢南昭怎么认识的?你听说他和李诗意分手的事情了吗?是不是又有新的女朋友了?”
刘月皱着眉眼神示意她不要说话了。
京姩沉默了一会儿,“所以你想知道什么?”
她不喜欢在背地里说别人的私事。
“我又没问什么!干嘛那么小气!”赵思敏‘啧’了一声。
陶诗连忙出来打圆场,“京姩一直都有兼职咱们又不是不知道,下次咱们提前约时间就好了,干嘛说这些伤和气的话。”
陶诗是宿舍里年龄最大的,听说复读了四年就为了考上这个大学,为人比较随和,和谁都谈得来。
赵思敏咬着唇瞥了眼一言不发的京姩,“我就是吐槽一下,无心的,没时间就算了。”
她嘴巴就是没把门的,每次说话都会得罪人。
“你想知道什么,你直接去问他就好了,而且我确实很缺钱,也没时间。”京姩嘴角噙着自嘲的笑意。
她从不避讳自己的一切,缺钱是事实,没时间也是事实。
赵思敏抠着手指,“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你明明还在读书,你家人为什么还要你那么辛苦地兼职赚钱。”
“而且昨天表白墙上面还说你可能是谢南昭的下一个女朋友,如果是真的,他那么有钱,你还兼职个什么劲儿。”还怕京姩不信,忙着拿出手机要给她看。
“别说了。”刘月推了她一下。
京姩背着包拉开宿舍门,“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罢了,你怎么想的就按着你想的就行。”
开门的时候投射进来那束暖阳映照在她身上,也就那么几秒门又关上了。
宿舍里静了好一会儿,陶诗叹了口气,肩膀都垮了下来。
“算了,我也不去了。”爬上床躺着。
如果她早知道会造成这个局面,她就不问了,搞得大家现在都不开心。
赵思敏拉着刘月的手,“那……咱们还去吗?”
说实话,这次去的咖啡店她已经想去很久了。
刘月穿衣打扮都比较中性风,发型也是短发,大一的时候,经常被宿管阿姨误认为是男生。
和赵思敏是高中同学,平时也只和赵思敏走得近,什么都会顺着她。
“你想去就一起去。”
“还是我们家月月好。”赵思敏立马开心了,把刚刚发生的事情抛之脑后,哼着歌去衣柜挑衣服。
刘月无奈地摇了摇头。
-
来到乐器店,老板是一个年纪比较大的老爷爷,因为儿子长年在海外工作没时间回来陪他,就开了家他喜欢的乐器店给他。
早些年带过陈老去海外一起生活,但老人家在那里没什么知心朋友心情郁闷得很,还是喜欢国内的生活环境。
“今天来那么早,不是说有课吗?”陈老躺在摇椅上,把鼻梁上的老花镜往下扯了扯。
京姩把包放好,“也就两节课。”
陈老指了一下茶几,“一会儿有朋友来,帮我泡壶龙井茶。”
“好。”京姩应声。
其实这乐器店没什么好忙的,平时就擦擦乐器什么的,一天最多也就一两个顾客。
陈老的儿子当时怕陈老太操劳才招了她来的,美其名曰招个人陪他聊聊天也好,让他没那么孤单。
陈老拄着拐杖走过来坐下,“说来,一会儿来的这个人还是你们港城大学的,你应该也认识。”
京姩拎着沸水浇在盖碗上,盖碗随着沸水的浇灌上下跳动着,“您约的他?”
店里一个月也卖不出去几单乐器,陈老经常叫老朋友来店里喝茶聊天,没想到这次来的朋友是个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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