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笑着,“想不到吧,我还有一个在读大学的朋友。”
“确实没想到。”京姩拿起碗盖,用碗盖的中心沿着满茶水的杯壁环绕。
“泡茶越来越熟练了哈!”陈老看着她泡茶的动作。
京姩不语,将茶水巡回注入茶杯里,仅存的茶汤依次点头注茶杯中。
完成之后才说:“还不是您教得好。”
无论是修乐器还是泡茶都是陈老亲自教她的,不然像她这种人,怎么可能帮得上俞清梨的忙。
“是是是。”陈老被捧得高兴极了。
陈老正要拿起茶杯,“陈老爷子客人还没来就自个喝起来了?”一道有些耳熟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京姩一抬眸,就看到谢南昭慢悠悠地走进来,嘴角还扯着混不吝的笑意。
他像是没看到京姩一样,直接擦过她的肩坐在陈老的对面。
“你小子,我试试不行吗?!”陈老笑骂着。
谢南昭闲散地靠着椅背,骨节分明的手拿起一杯茶饮了一口,“怪不得您老那么急着喝,这茶确实泡得不错。”
京姩敛了敛眸,“我先出去了,您有什么再叫我。”
才走几步。
“唉,还没介绍介绍你们认识呢,急什么,我这店没人来的。”陈老连忙叫住京姩。
谢南昭手指摩挲着杯壁,漫不经心地掀起眼帘与京姩视线相撞上。
京姩淡然错开他的视线,径直走到他们中间坐下。
“来,京姩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老棋友谢南昭,你们学校的。”陈老乐呵呵地说道。
京姩颔首着,“嗯,我知道。”
她没关注学校的表白墙,但想到赵思敏今天说的这些就头皮发麻。
陈老也没察觉他们之间的不对劲,继续向谢南昭介绍道:“刚刚你的那茶就是她泡的,我店里的员工京姩。”
“我认识她。”谢南昭饮完了一杯茶,笑着把茶杯放回到茶几上。
京姩眼皮跳了一下。
他又抬首扫视了一番周围,“您这小破店还招员工,也不怕亏本。”
“嘿你这!我这店怎么了?”陈老拍了一下大腿。
“您这店地理位置偏僻,人流量稀少,不是小破店是什么?”谢南昭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椅子的扶手。
没等陈老说话,又继续道:“您老那么大年纪了还玩过家家。”
陈老拿起拐杖冲他手臂轻敲一下,“你管得着吗你。”气得胡子都飞起来了。
“行,管不着,不是叫我来下棋吗?棋呢?”谢南昭问。
京姩原本呆在这就难受,站起来想去拿,陈老直接把她按坐了回去。
“我去拿就行,你俩聊聊认识认识。”陈老拄着拐杖起来离开。
京姩此时坐立难安,感觉度秒如年。
谢南昭倒是悠闲地玩起手机来。
这时一个电话进来了,谢南昭不甚在意地接起电话:“有事?”
对面的贺璟初问:“阿昭,你又有新女朋友了?这次口味怎么改了?表白墙上说还是殡葬系的系花。”
谢南昭微皱眉,“什么表白墙?”
原本还在发呆的京姩听到他的话,身形一僵。
“有人在表白墙上发了你俩站一起的照片,还说她是你的新女朋友。”
谢南昭直接把电话挂了。
点进学校的表白墙里,才发现昨晚一起出去吃饭的照片被人恶意截图了,把俞清梨和裴佑川给截掉了,照片只有他和京姩的背影。
点开和贺璟初的聊天框,【把那个发帖的账号黑掉注销。】
贺璟初几乎秒回:【假的?】
谢南昭:【废话,注销之前发一个声明,照片纯属误会。】
贺璟初:【搞那么麻烦干嘛?过段时间热度就过去了。】
谢南昭:【?】
谢南昭:【这不纯造人姑娘黄谣吗?】
贺璟初回了个OK的表情包。
过了一会儿表白墙那条帖子就删了,发帖账号还发布了道歉声明。
谢南昭关上手机,看了眼京姩。
“你也知道表白墙的事情?”他问。
京姩,“今天才知道的。”
“表白墙的事情我已经让人处理了。”
“谢谢。”京姩神情疏离。
谢南昭总觉得和她相处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感觉她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发生什么事情都波澜不惊的样子,很少见到脾气那么好的人。
算是他认识那么多人以来,第一个那么无趣的。
陈老这时拿着棋盘回来,“等急了吧?记性不行了,找了好几个地方才找到。”
两人下起棋来,京姩也趁着这时候起来离开。
陈老沉迷于棋子之中,也忘了在意。
倒是谢南昭在她起身离开的时候,睨了一眼。
没一会儿,陈老输了。
气得要求再下一盘,谢南昭也乐意奉陪。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员工招得多余?”陈老看着棋盘里的棋子。
谢南昭手里攥着一枚棋子,“倘若是为了营生,确实多余。”
“不过您缺那点小钱吗?”
陈老叹了口气,“还是你懂我,我那些老朋友都觉得我开这店是给自己找麻烦。”
“人姑娘话少,你不得憋坏?”谢南昭开玩笑道。
“员工招来是聊天的吗?而且京姩这孩子挺好的,做事机灵,悟性高。”陈老道。
“难得听您对一个人有那么高的评价。”谢南昭有些意外。
陈老退休之前是大学的音乐教授,对学生是出了名的严格,在学校时不苟言笑,很少从他的嘴里听到夸奖的话。
“我说的是事实,比你和你表妹悟性高多了。”陈老笑得眼角的褶子越发明显。
“怎么还带踩二捧一的?”谢南昭摇着头。
“事实。”
-
谢南昭和陈老下了一下午,他们下完棋也刚好下班了。
陈老强制要求谢南昭把京姩送回到宿舍底下。
京姩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就怕一会儿又被有心之人做文章。
两人走在学校的林荫大道上,路过的人看到他们纷纷窃窃私语,毕竟也是挂在表白墙上一晚上的红人了。
现在是晚秋,晚上比较凉,京姩老毛病又犯了,连连咳嗽不止。
“咳……那个你先回去吧,我要去校医院拿点药。”京姩捂着嘴咳嗽,说话都觉得气短。
“一个人可以吗?我没什么事可以陪你去一趟。”谢南昭问。
京姩觉得他只是客气一下,“一个人可以,不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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