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蒋宜兰做了十几年的姐妹,同床共枕,蒋宜兰此刻想什么顾虑什么,上官凝一清二楚。
“那好,你我姐妹一场,姐姐我就当帮妹妹最后一个忙”。
说罢唤过身边的小丫鬟耳语了几句,小丫鬟转身离开,很快消失在雨幕里。
屋子陷入了沉寂,除了外面的雨声和屋子里不知名昆虫偶尔的叫声再无其他。
大约一柱香的时间,门外重又响起了脚步声,稳重的匀称的脚步声,赫连穆宁果真是个儒雅的公子,便是在这大雨滂沱的夜里走路也如此的从容。是啊,自己当时不就是被赫连穆宁这优雅从容的气质所吸引嘛,不正是被即将走进来的这个男人迷惑而害了自己害了整个上官府嘛。
“相公,外面这么冷,你怎么穿的这么单薄”?
脚步声在离上官凝两步远的位置停住了,上官凝听见蒋宜兰站起来碰到了椅子的声音,也听见了手拍打衣服上水珠的声音,还有赫连穆宁那无比熟悉的呼吸声。
“这么晚了,叫我过来何事”?
好熟悉的声音啊,这个声音为自己读过诗,对自己说过甜言蜜语,也在新婚之夜给自己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而此时这个声音好像来自地狱,让人恶心。
“穆宁哥哥莫要生气,是凝儿有事想要对你说,不关姐姐的事”。
上官凝的声音虽然嘶哑,不过柔柔糯糯的语气还是让赫连穆宁别过了头。
“穆宁哥哥,我刚听姐姐说你拿到了那封书信是吗?”
赫连穆宁闻言瞪了一眼身边的蒋宜兰没有开口。
上官凝忽然扯起嘴角,一朵如芙蓉花一般的笑绽放在那张苍白却略显狰狞的脸上。
“穆宁哥哥寻这封信寻了好多年啊,是从认识凝儿开始的吧?恩,也许就是因为这封信穆宁哥哥才故意守在桃花林假意遇见凝儿吧?恩,那时候的穆宁哥哥温柔俊雅的在桃花林舞剑吟诗,凝儿以为是天上的神仙呢,呵呵…。”。
“你叫我过来不是听这些废话的吧”?
赫连穆宁打断上官凝的话,他不愿听到上官凝说起这些,每说起一次他就觉得屈辱。
赫连穆宁不甘心,不甘心自己明明是赫连府的嫡公子,却偏偏要靠着一个女人才能接近那些大雍朝内的官宦贵族,偏偏要靠讨好这个女人才能获得进入大雍朝堂的机会。
“呵呵,穆宁哥哥既然不愿听,那凝儿就不说了,我想说的是穆宁哥哥拿到的那封信是假的。”
赫连穆宁猛的抬头,震惊的看着上官凝,那双空洞的眼睛黑漆漆的如同深井,苍白的面容平静而坚定。
他也曾怀疑过那封信是假的,因为据说那封信是由一种神秘的墨水写就的,不用事先准备好的药水浸湿是看不见的,可自己拿到的那封信虽然字迹不是很清楚,但依然是可以直接阅看。不过信是从上官锦的家传玉袂里搜出来的,他也只当是因为年代久远药水失效的缘故,现在听上官凝说信是假的,他却是有几分相信的。
“之前的那些年你为何不说,便是受了两年的折磨你都没有透漏一句,何以现在却说了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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