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霖帝都梁州的一处老宅里。
这个宅子看上去不是很新,从外面看来虽然很大,但是很低调。只有走进去一看,才知道里面另有乾坤,里面的豪奢实在是令人咂舌。
微亮的烛光照映在老宅里的一间屋子里。屋子里很暗,只隐隐勾勒出一人靠在宽大的榻上,看上去似乎是精神不济,但是那一双眼睛,却是在烛火的映照下,发出摄人心魄的光芒。
“楼主,文舒心前几天一直在寻死觅活的,但是这三天却是一直很安分,没有传出什么太大的动静。”
烛光照不到的地方,有人在向榻上的人汇报事情,一身黑衣似乎要和黑暗融为一体。
文舒心怎么说也是相府的大小姐,这个人没用上敬语,是因为他知道这世上没几个人能让主子放在眼里。
“叩,叩,叩……”
手指敲在床头的声音有节奏的回响在这个寂静的屋子里,暗卫一声声听着,只觉得冷汗涔涔,渐渐爬满了整张脸。
楼主不说话……这是什么意思?暗卫感到了无比巨大的压力。
寂静,无比的寂静……
暗卫吞了吞口水,连脸上的汗水也不敢抹去,静静等候着榻上人的话。
虽然榻上人是靠着的,但是暗卫却丝毫不敢懈怠。
外界传言,十八岁一战成名的神将,齐王夜天凌,因为意外变成了终日只能窝在病榻上,甚至不能人道,但是那也只是外界所知晓的罢了……
“发生了什么?”终于,冗长的寂静之后,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冰凉的嗓音就像是一樽佳酿,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醇厚。光是声音,就教人心神迷醉。
暗卫知道主子是想知道为什么文舒心改变了注意,于是赶紧道:“三天前文舒心被文府的二夫人设计推入湖里,自此以后,似乎就换了一个人般……”
暗卫顿了顿,似乎在思考到底该怎么描述她的变化。
“换了一个人?”依旧是低沉毫无波澜的语调。
想了半天无果,暗卫只好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榻上的人。
默然良久,夜天凌轻轻吐出几个字,“本王记得,那个女人可是个傻子。”
据他之前了解到的,是这位文府的大小姐,自从目前去世之后,发了一场高烧,自此脑子就不太清楚,一直被府里谢氏掌控。
“有趣。”缓缓地,夜天凌抚摸着茶盏,嘴角微微勾起。
而此时,文相府中,文舒心正睡得熟。
她知道最近谢氏一定是在苦恼着准备她的一千两黄金,在她出嫁的这三天里是没有时间再来找她麻烦或者下毒手了。
知道这一点的文舒心安心地睡了个好觉。
睡醒了之后,文舒心找人打了几桶水进来,她要沐浴,洗去一身的怠倦。
泡在放了花瓣的浴桶里,文舒心满足的吐出一口气。
至于三天过后,她嫁去齐王府会发生什么,她也不想管了,走一步算一步吧。那个只能卧病在床的王爷应该也不是很难搞定,只要两人相安无事,日子平平稳稳过了倒也是不错。
做个悠闲的米虫可是她在上一世的梦想。
这样想着文舒心的心情也变得不错,两条手臂搭在桶沿上哼着小曲,好不舒适。
哼得正起劲,忽然窗边传来一声轻笑。那声音清淡清雅,闻入耳里煞是好听。
文舒心一怔,看到不知何时窗户大开,一个男人靠在窗边正笑盈盈的瞧着她。
那男人一身蓝衣,看料子看纹饰,价格应该不菲。再往上看去,英飞的眉毛斜斜飞起,一双微挑的眼睛正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整个人看上起丰神俊朗,放在现代,什么男星也被比了下去。
文舒心看得眼睛都直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走到了她的跟前,发丝垂了下来,清雅出声,“看呆了?”
“啊”的惊叫一声,文舒心整个人缩进了水里,杏眼含怒地瞪着他,“你是谁?干什么?”
闻言男人忽然一愣,好看的眉峰微微攒起,“你不认识我了?”
听口气似乎带着难以言说的忧伤。
“这位公子,麻烦你出去站站,有什么话,等我穿好衣服再说……”文舒心拧着一双秀眉,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反应过来,语气还算是温和,又添了两个字,很是诚恳打着商量,“可好?”
她不知道是敌是友,看样子似乎还是原主生前认识的人,要是暴露了就麻烦了。
看着帅哥拧着眉,而且还有越来越紧的趋势,就是没有要离开的迹象,文舒心心里打着鼓,继续温言劝说道:“这位公子,你看,我蹲在这浴桶里实在累得慌,况且男女授受不亲,眼下实在不是一个聊天的好时机。毕竟,我过几日也就要出嫁了,要是被别人知道……知道……”
文舒心说着,作出泫然欲泣的模样。她一个现代的灵魂,虽然不是那么保守,但是这样被一个男人盯着沐浴,她也是会有羞耻感的好吗!
男人仔细打量着文舒心,只见她白皙的面颊上染上了粉色,一双水眸正似怒非怒的盯着她,一头油亮顺滑的青丝漂浮在水面上,圆滑的肩头暴露在空气里,可以想象花瓣下的光景该是如何的撩人……
轻轻地,男人撩起她的一缕发丝道:“这回我看你倒是比之前大不一样了……”
文舒心面色一紧,睁着一双水眸盯着他,莫非他竟是看出了她不是真正的文府大小姐了?耳内又听他道:“比往常我见你时,更美了几分,更……撩人几分。”
闻言,一股羞恼之火从文舒心胸腔中迸发出来,她抬起藕臂,一股大大的水花向男人扑去。
男人身手也是极快,迅速退开几丈远,“哈哈哈”大笑着转身大步离开。
文舒心得空赶紧从浴桶里出来,穿好衣服,顺手摸了一茶盏就掷向了男人的背影。
“看来速度挺快。”男人轻飘飘抬手将茶盏接在了手里,转过身来,眼角含笑的通体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子,“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
看他刚才那般退步的速度,看来是身手不错的,文舒心才放心的扔了个茶盏过去。只是……刚刚他说什么?
救命恩人?这人是她的救命恩人……不,是原主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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