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苏予宛在苏家和孩子之间,她选择了前者。因为她知道,无论如何南宫离都是不会放过她的孩子的。所以她抱着希望,希望可以救得了父亲的性命,可是没有想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她这三年除了仇恨,就是无尽的自责和后悔,作为女儿,她不孝,她让苏家遭受了灭顶之灾,作为妻子,呵,她从一开始走的那条路就是错的。而作为母亲……
“好,你去吧,我会派七月贴身保护你。”
苏宣知道拦不住苏予宛,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这三年里,他再清楚不过苏予宛的心思。
每每疗伤,昏迷之中,苏予宛口口声声牵挂的都是孩子。心病还须心药医。
“可是七月是你身边唯一可信之人,她懂医,懂武。她若是离开了,你……”
当年是七月救了二哥,所以二哥才能活到今天。从消失已久的晋国皇帝次子,做到今天的位置。这三年里面,不知道多少次有人暗杀,有人下毒,有人想要二哥的命,都是七月在二哥身边保护着。
“这样我才能放心些,不要再可是了。三年了,既然我能当得上这晋国的皇帝,自然就可以保护自己。如果你不同意,那么我也不会同意你去北国。”
苏宣态度很坚决,苏予宛只好答应,“好,二哥,我同意。但是你在晋国一定一定一定要注意安全。”
苏予宛再三叮嘱,她心里很是清楚,七月一人,可抵千军万马。一年前,也是因为七月,二哥才可以兵不血刃的坐上这晋国的皇帝。
北国,离宫。
“走了一个苏予宛,如今好不容易三年孝期已满,本宫还没有成为北国皇后,又蹦出来了一个什么晋国的公主!可恶!”
南宫离接到了晋国公主要来北国,大发雷霆。
北国边境,梁国大军压境,这个时候派晋国公主来,不就是联姻借兵的吗?如今她已经是皇贵妃了,距离皇后的位子只差一步之遥,半路杀出来了一个程咬金,南宫离是气炸了肺。
“娘娘不用着急,这晋国公主来觐见,也不一定就是来联姻的啊?”
小红刚刚说完,南宫离一个茶杯就摔了过去,“不是来联姻的是来做什么的?蠢笨之极的贱婢,不联姻能够派一个公主过来吗?给本宫滚,不要在这里碍本宫的眼!”
小红不说还好,一说南宫离更是气了个半死。
“娘娘,虽说是来联姻的,也不一定就是入宫和皇上啊。前朝也有很多先例,都是和世袭的王公贵族联姻。”
一旁的小太监,忽然凑了上来。
南宫离心思一转,又笑道,“也对。尽忠,你这个名字还真的是好,只要你好好的跟着本宫,尽心尽力的尽忠,本宫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谢娘娘!小红,你还愣着干什么呢?还不赶紧退下去。”
尽忠春风得意,拉着小红就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用他那肥腻腻的双手占尽了便宜。
“多谢尽忠公公!”小红惶恐,匆忙后退行礼。
“这么见外干嘛?以后跟着我有的是你的好日子。”尽忠眉眼处尽是明晃晃的觊觎。
小红咬紧了牙关,眼中带着狠厉。紧紧攥着拳头,什么都没有说,只得打掉了牙往肚子里面咽。
一月后,苏予宛如期到了北国皇城。
“公主,我们已经到了北国的皇宫了。”
仪仗外面传来七月的声音,苏予宛握着帕子的手一紧。掀开纱帘,看了一眼大大的皇宫两个字。恍若隔世,事隔三年,她苏予宛终于回来了。
那刺目的鲜红仿佛是在昨日,一点一点的烫过苏予宛的心,仿佛是心脏着了火一般,难受的炙烤着,让她窒息。
君御深,南宫离,我苏予宛回来了。被逼到无路可退,被伤到体无完肤,被烧到全身溃烂,每日要承受刮骨之痛。这所有所有的一切,她都会一点一点的让他们还回来。
“走吧。”
得到苏予宛的回答,七月命人继续前进。
撵轿一点一点前进,最后落在养心殿外。微风吹动纱帘,曾经熟悉的一切映入眼帘。苏予宛抬步走下撵轿,就在这个门口,她头破血流的一幕仿佛是在昨日。
“皇上有旨,宣晋国公主觐见。”
苏予宛深呼了一口气,紧紧握着的手缓缓松开,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进去。
大殿之上,君御深和南宫离正襟危坐,下面是文武百官。
“素闻北国是礼仪之邦,却不曾想皇上上朝,还带着后宫女眷!”
苏予宛声音洪亮,一句话直接打了南宫离和君御深两个人的脸。文武百官一片唏嘘。
“这,这晋国公主真的好气势!”
“那是自然,现在是我们北国有求于人家晋国,公主自然高人一等。”
“但一上来就对我朝皇上和贵妃脸色看,这晋国未免也太嚣张了吧。”
“你着什么急啊,这个时候贸然上前,得罪了晋国公主,若是借兵不成,我看你有几个脑袋够摘。”
南宫离气的脸都绿了,本就因为这晋国公主来联姻之事满腔怒火,如今呢?一上来就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她岂会忍气吞声,“本宫也听闻晋国公主是晋皇唯一的皇妹,很是娇宠,今日一见果真如此。见了我北国皇帝不行礼不说,还出言不逊。公主还真的是被好生娇宠。”
苏予宛凉悠悠一笑,“皇兄自然是宠着本公主,惯着本公主的。这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晋国公主只有一个。但这也比不得您,在这偌大的后宫,妃子众多,竟然皇上还如此娇宠您。如今皇上还没有说话呢,您就抢先开了口,皇上是待您真好!”
南宫离心头的怒火是蹭蹭蹭的往外冒,一上来就这么和自己对着干,若是这个贱蹄子真的入了宫还了得,“你!公主,现在你可是在我们北国,不是在你们晋国!”
“哦?听您说话这口气,是真的不欢迎本公主来呢?罢了,本公主回晋国就是了!”
苏予宛转身就要走,君御深终于在身后着急的开了口,“公主且慢!”
苏予宛停下脚下的步子等着君御深的下一句话。
“是朕管教后宫不严,还请公主见谅。”
“是吗?管教不严?不过依本公主看,皇上可不是对后宫管教不严,对自己也是管教不严。本公主初来北国,皇上未曾欢迎不说,还任由后宫女眷对本公主颐指气使,难道说这就是北国皇帝的待客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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