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牌局继续着,四人不断摸牌,但几乎都是摸到就扔,没有放入手牌中。
季宁天似乎看穿三家的想法,淡淡道:“临城麻将,白板是万能牌,确实很重要。但如果将白板当做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反而忘了去拼还没有彻底绝的章,你们便已输了。”
什么意思?三人紧皱眉头看着季宁天,有种不祥预感。
砰!
“白板!”
第四张绝章白板,到底还是来到季宁天的手中,随着他打出第四张白板,三家脸色一阵扭曲。
这一局,恐怕是他们数十年打麻将经历以来,打过的最难受的一局。
谁敢信,居然有人打出四张白板,要知道在开局前,大家就已经约好,四白板直接算青山胡,不管听没听,只要摸到四白板,便是八充牌胡。
这也是临城特有的麻将规定,不过得事先约定好才行,而一般都是很相信自己运气的人,才会提出这个规定。
随着最后一张白板被季宁天打出,三家绝望了,现在大家的牌都很明朗,大家都是老麻将,根据各自打出去的牌,不难判断各自胡什么。
忍了这么久没人放充,谁也不敢在这关键时候放充,故而都选择了拆牌。
四张白板尽出,已然将他们自摸的希望打碎,这时候选择防守,倒是没错。
最终,直到上家摸了最后一张牌打出去还是没人胡,四人将这一局打成了罕见的流局,三家感到不可思议。
高来已经在一旁看呆了,明明散章都是放充牌,季宁天居然能果断地拆牌不放充,即便头顶上的气旋变黑色,也依旧无法让他放充,这份自信和果敢,令他万分震惊。
此时,第六局开始,季宁天边摸牌边看了眼高来,他的一双眼似乎能看透人心:“其实,忍住不放充并没什么难的,上局三家听的都是双面听,我并不是看出他们的牌组,而是根据场上的牌不断打熟章罢了。”
“运气在流转,并没站在我这里,而我能做的,只是顺着运气的流转,保全自己罢了。”
高来内心一凛,这才是麻将第一层境界感运的真谛!
老师啊老师,您究竟是什么境界?现在倒是越来越有趣了。
第六局,季宁天依然选择防守为主,就算能以最快的速度听牌,也会选择放弃,转而去拆牌跟熟打。
别人打个一万,他手里没有一万,就选择打四万,四万打了后,七万便跟上去。
如此稳健的牌路,即便临城麻将有白板万能牌,想要胡季宁天,也是非常难的,除非听章很阴人的那种。
比如有人想要针对季宁天,打出个五条,而他的手牌却是听二条的那种。
但玩的是翻屁股,自摸是王道,另外三家如果有白板,都是想着能自摸的,即便季宁天表现不俗,也不会选择去针对他,毕竟他们可不会跟钱过不去。
因此,季宁天打的防守,简直如鱼得水,他忍住几圈不放充,就有人代替他去放充。
同时,能看到气运流转的高来惊奇地发现,不知何时,季宁天头顶上的气旋竟然缓缓变色了,由黑色转回到了黑红交替的状态。
再看看三家,被季宁天搞得灰头土脸,打牌时的气势明显不行,不像刚开始那般自信满满。
高来顿时明白了,这恐怕就是麻将的第二层境界——化气,化他人之气为已用,化气为运,加持运气,从而让自己的气运变强。
果不其然,又过了几局之后,季宁天放弃了稳健的防守,转而直奔胡牌而去。
这一局里,高来特意起身观看另外三家的牌组,发现季宁天的对家很早就独立了,而季宁天,胆子相当的大,连打三张对家独立所要的牌。
第一张牌打出的时候,才刚过三圈,时间尚早。
面对季宁天的三次挑衅,对家竟然都忍了,他继续摸牌,很可惜,对家的运气似乎不行了,一直没摸到。
高来眼睁睁看着对家头顶上的气旋由黑红交替的状态变成了黑色,这人完蛋了!
果不其然,当他三次都没胡季宁天后,又放了自己的上家一手,到了第八圈,他似乎下决定谁打出都胡。
可此时,他摸到了一个生章七万,场上都没人打过,而他独立七筒,场上出现过一四筒,但却是很早之前打过的,属于危险章。
按理说,独立七筒,可以从五筒胡到九筒,可到现在为止,场上五筒和八筒打了两张,九筒却只出现过一张,难保有人是八九筒单听一个七筒。
手中两个散章都很危险,对家慌了,他完全不知道打哪张好。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另外三家的表情,但他不是心理学家,凭借着过往的经验,看出了一点门道,但却不敢肯定。
而让他最担心的就是季宁天,多年的麻将经验告诉他,季宁天就要他手中的其中一张牌!
拼了!我都独立七筒这么久,我不信胡不出来!
七万危险就危险吧,我还是选择坚持到底!对家一咬牙,看着季宁天说道:“我放你很多手了。”
“七万!”
然而,即便对家向季宁天示好,季宁天依旧毫不留情地胡牌:“胡,夹档七万。”
“你……”对家气急败坏,这简直是农夫与狗!他万分的难受。
只见季宁天推倒手牌,众人一看,竟然是硬的清一色,六八万夹档七万。
另外两人不禁摇头,季宁天这么胡对家,没有任何问题,这还不胡的话,两人恐怕就有串通的嫌疑了。
季宁天开口道:“牌局无情,你是放了我几手,但这并不是你对我手下留情,只是自己心太贪,想要自摸胡而已。你这么做,纯粹基于听章好的情况下,但别把这种情况下放别人几手当做是对别人的施舍,没人会因此领你的情。”
“再者,你对这一局的认知明显不足,要我猜,你独立的那张牌大概率也是会放充的!”
对家不敢置信地拿出七筒:“你们谁听七筒吗?”
上家震惊地看了眼季宁天,而后摊出手牌:“是我,八九筒,单听七筒。”
对家震惊了。
他是怪物吗?连这都能猜对?
季宁天对着对家淡淡道:“其实,这并不难猜,你的表情出卖了你,从五筒到九筒,你都有反应,而你自己却毫不犹豫地打出过四筒,可见你是独立七筒。”
微表情分析?他是心理学老师不成?三家不约而同升起这种想法。
“我不是什么心理学老师,我是名高中数学老师。”季宁天说道。
靠,还说不是心理学老师,我信你个鬼,连我想什么都知道!三家嘴角一阵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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