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做人的时候,在电脑上打字,本来不算是件难事。可是现在,身体缩小了几十倍不止,他连怎么走出这间房门都是件难事。而且就算出了房门也白搭,谁让珂珂家里没有电脑来着,她总说那个东西对皮肤不好。她的手机倒是在床头柜上充电呢,可刚才看了下,有指纹锁,他还打不开。
他只能先回自己的家,用他卧室里的那台笔记本电脑打,他的电脑从来都在待机状态,因为他平常除了健身外,也爱好写小说,他的那本《网戒逃离》,到现在还没写完呢。
他希望到时他母亲,可以看到他写的内容,然后相信他的遭遇。可是他怎么回去呢?
他想了想,只好爬窗户了。好在珂珂卧室的窗户,总会留一道缝隙,便于空气对流,保持室内空气新鲜。现在窗帘正被微风吹的轻轻荡漾,从窗外可以看的见外面漆黑的苍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天空几乎再也看不到星星,月亮。也许是现代人忙于工作,没有认真观看,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黑夜黑的也雾茫茫,没有小时候看着那么通透干净了。
李墨白现在比较庆幸的是,她家是落地窗帘。这让李墨白觉得,至少他一开始就没有碰到什么困难,这起码是一个好的开端。心中甚是欣慰。
加油!望着那参天般的窗帘,他自己小声对自己呐喊了一下,鼓了鼓气。
借着窗外路灯,透进来的那一缕微弱灯光,他最后看了一眼珂珂熟睡的脸庞,对她做了个飞吻的动作后,就开始义无反顾的顺着床脚爬了下去,开始他的征程。他觉得他此刻酷毙了。“啪”的一声,他爬下去一半的时候,手上一滑,不小心跌了下去,重重的摔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李墨白闷哼一声,扶着腰,半天没缓过劲儿来。这下摔的不轻,关键没有任何思想准备,摔得他此时呲牙咧嘴,浑身酸疼。这个身子可比他想象中的沉多了。
大约过了两分钟,情况好点了,他又揉了揉两个胳膊,走到窗帘旁,开始顺着那墨绿色的窗帘边儿,不断的往上爬去。
这个窗帘的的布料还是比较不错的,比那个床腿的摩擦力好很多,这让李墨白在力竭的前一秒,终于一只脚慢慢勾到了窗户台,然后跳了过去。
他坐在那个窗户台上,望着窗外灯光微弱的路灯,稍微喘了口气,然后把纱窗咬了一个小洞,小心翼翼的钻了出去。刚才先用手撕,居然没撕动。
他觉得今晚外面的风有点大,但这不是最主要的,也不是最关键的,关键的是,他才发现自己有恐高症。他直接不敢往下看,虽然现在是在二楼,可他依然觉得像二十楼。
李墨白眯着眼,把鼠耳朵贴在脑后,小心翼翼地,沿着外窗户沿,扶着玻璃,双腿微颤颤的攀到了左边不远处,那根排水管道边上,他想从上面慢慢滑下去。可是那根排水管子实在是太粗了,他根本抱不过来。哎?那根粗铁条直径就比较合适。
这根粗铁条也是从楼上伸下来的,一直通到了地底,哦,他恍然大悟,是用来避雷的避雷针。好在此时不是阴天,不必担心雷击,他现在握住这根避雷针正好,只是避雷针跟窗户边沿还有一段距离,而且几乎处在同一个角度上,他如果要抓住,就必须要跳过去抓,但万一一个抓不住,那他就相当于跳楼了。
他郁闷的瞅了避雷针半天,心一横,还是跳吧!死就死,又不是没死过,如果现在不跳,连个开端都无法改变,又如何改变自己的人生,还提什么美好结局?想到这里,他一横心,一咬牙,脚下小跑了几步,然后纵身用力,就朝着那根避雷针,做了乾坤一跳。
他跳的时候,压根没考虑风向风速什么的,就脑子一热跳了过去。好在他脑子没想到,运气却还不错,此刻是顺风。风向跟风力,都助了他一臂之力。
他死死抱住那根避雷针,竭力压抑着自己快要跳出腔子的心脏,跟不断瑟瑟发抖的身体。闭着眼,脑袋紧紧靠在避雷针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心里却暗自咆哮着大呼:“刺激!过瘾!”等心律稍定,他便开始手足并用的,抱着这根避雷针慢慢往下滑,因为他怕不小心掉下去摔死,所以此时抱的也就特别牢。
只是,滑着滑着,李墨白的手和脚,还有肚子,就开始被避雷针摩擦的发热了,然后又转而变成发烫,转眼间就像怀抱着一杯滚烫的开水一样,烫的分外痛苦。这或多或少,有点像受炮烙之刑的意思。此刻他的大脑,一直在赶紧降到地面,还是在避雷针上,停会儿休息休息,之间纠结徘徊。
可他脑子里想着停下,浑身的肌肉却吃不消,全身都在颤抖,他心里清楚,如果现在停下,他身体就撑不到平安落在地面上了。
经过刚才那一系列的高强度动作,李墨白精神体力,都有些吃不消了,只有尽快到达地面才行。可身体的耐热度,此刻也差不多濒临临界点了,他觉得的身体背面,被这午夜的冷风吹得冰凉,胸腹跟四肢,还有大腿内侧,某个羞人的部位,却承受着,人所不能承受的火辣跟煎熬。这让他身心都到达了崩溃的边缘,仅用意识强撑而已。其实避雷针每隔一大段距离,都有一个固定的铁支架,他完全可以在那上面做短暂的停留,恢复一下体力。
可此时夜幕已将它那漆黑的翅子,‘哗’的一下展开,大片大片的黑,肆意曼延整个天空,周围黑的令人窒息。加上风力大,他又从来没这方面的经验,事先也没做什么周全准备,难免心慌意乱,心里又因为恐高害怕,所以盼着赶紧到达地面,导致他下降速度也过快。所以种种因素,让他根本看不清那个支架,即便看到了,也把握不住时机。
估计当初工人安装这个避雷针的时候,就偷工省料。从二楼到地面这段距离,总共就两个铁固定支架。当第一个固定支架,出现在李墨白视线里的时候,他意识到这个支架可以休息,可脑子反应不过来,错过去了。等估摸着距离长短,在往下滑,却发现那个大致位置,并没有铁支架。在犹豫气恼怀疑之间,等他的鼠目寸光,在看到第二个铁支架的时候,身体早又惯性滑下去半米。指望着他在爬上去休息,他也没那个体力了。
他以为会有第三个铁固定支架出现,但遗憾的是,没有。
此时,就在他停与不停的犹豫之间,身体因为惯性原因,下坠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终于,他手脚被烫到极限,嘴角抽搐了一下,松开了避雷针。
“啊”的一声惨叫,他的身体开始处于完全下坠的情况了,他手舞足蹈的拼命想抓住什么东西,可他抓不住周围任何的东西。
就在李墨白觉得他要万劫不复,历经跳楼痛苦,重新去见那个勾魂老头儿的时候,突然,他掉在了一个极为柔软的,毛烘烘的东西上。
如果不是掉在这个东西上,恐怕刚才就完了,侥幸,太险了。想到这里,不顾胸膛起伏的李墨白,闭眼带笑,舒服的成‘大’字,躺在这个东西上,不住的拍着自己胸口,大口呼吸。可他的心还没有完全放松下来,就感觉这个东西已经开始晃动起来。剧烈的晃动,如同地动山摇一般,并伴着阵阵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的的怪叫。他瞥头一看,顿时惊的目瞪口呆。
我的天呐~~~,居然是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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