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江沐晓并没有动作,林虎眼中露出得意的神色,心下暗想:就你这不知从哪儿来的白皮货色,也敢寻老子的晦气,这下看老子不好好整治整治你。
他的父亲也是林氏一族中德高望重的人,地位仅次于现任族长林元忠,但他这儿子当的确实不像回事,整日游手好闲、拉帮结派,老爷子刚刚气得把他赶出家门,他胸中正憋着一股子怒气无处发泄呢。
“哼,没有路引,也敢来我上林寨,看我这就押你见官,不打你个二十风火棍,我看你是不会招了。”
林虎说着作势就要扑上来,江沐晓虽表面平静,双腿却也紧绷起来,以便随时拔腿就跑。
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
就在这时,却见一道倩影伸出手臂挡在了江沐晓身前。他眼神一愣,看清是林灵那瘦削单薄的身子,倔强地挡在自己身前,不知为何突然感到鼻头一阵发酸。
“我说了,这是我父亲从吉安县城请来的,不容你这样无理。”
“嘿,林灵妹子,族长进山猎狐又没回来,如何为他作证。而且这人又没有路引,如此来路不明之人,万一他是王秃子派来的奸细,这个责任岂是你我当得了的?”
林虎振振有词地说道,他正在气头上,下定决心要把这个不长眼的外来人好好整治一番。
只论林虎这番话确实让人挑不出毛病,上林寨实在太偏了,哪会有人主动来这儿落户的。
林灵顿时也语塞了,只急的俏目都闪出了泪光,但挡护着江沐晓的动作却是一动不动。
“够了!”看着这小妮子隐隐颤抖的肩膀,江沐晓再也忍不住了,他几步跨到林灵身前,怒喝道:“堂堂族长之女,岂是你这种人能随意欺辱的。”
林虎被这一声断喝给整懵了,随后有些茫然的对上了江沐晓愤怒的双眼。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一个县城的人,不好好呆在那里享福,却来到这穷乡僻壤中受罪吗?好!那我就来告诉你。”江沐晓双眼圆瞪,一字一顿道。
“两个月前,你们林氏的族长林元忠来到吉安县城,想让我师傅回来重新操办木坊。他苦苦哀求了我师傅一整天,我师傅也没有答应。”
“谁料他又去跪求县令大人,县令大人被其感动,亲自来说情,师傅才决定派一个徒弟前往,我也被你们族长感动,为了让你们生活更加方便一些,才答应了来你们上林寨。
“只是没有想到,一来此地先是遭到山匪劫持,还丧心病狂的削去了我的头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啊,真是一群天理难容的畜牲。历经千辛我才来到你们上林寨,谁成想竟又收到这般责难。”
“好,好,好。”江沐晓咬牙切齿地说着,他是真的愤怒了,指着林虎恶狠狠地说道:“这上林寨看来我是来错了,我立马就走,只是苦了你家族长几日的哀求,这些理由,你去跟你们族长解释吧。”
林虎看着他似欲喷火的眼神好像不似作假,嚣张的气焰瞬间就烟消云散了。听他说了这些隐情,联系上族长的为人,当下便信了八分,他心中不禁也慌张起来。
一个木匠他不怕,但若真是族长请来的……
还是苦求来的……
这么大一个村寨却没有一个木匠,确实给寨民的生活带来了极大的不便。
自己刚被老父亲逐出家门,要是再弄黄了族长的事,那老爷子非得杀了自己不可。
看到江沐晓暴跳如雷的样子,仿佛作势就要走,他当即下定决心,连忙一脸惶恐地拦住,朝着江沐晓纳头便拜。
“先生我错了,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没有识出您的真面目来,请您不要跟我一般见识。”林虎一脸惶急道。
江沐晓冷哼:“是你挑衅在先,可怪不了我。我听说林族长进山为你们猎狐去了,等他回来后你跟他解释吧。”
林虎一听吓得魂都要散了,如果这都是真的,自己恐怕连上林寨都没法呆了。
他眼珠一转,急中生智道:“您要打便打、要骂便骂!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人的错,这满寨的百姓可没错,您可不能因为我就要离开上林寨呀。”
“都是因为最近山匪闹得紧,我看您实在面生,为了寨子的安全,我才说出要押您见官的混话来,您大人有大量,看在我家族长的面子上,不要离开啊。”
好一副伶牙俐齿!江沐晓心下暗叹,看来这无赖还是有点智商的呀。经林虎这样一说,好像他都是大公无私了,若责罚于他倒是不明是非了。
不过江沐晓本身也是装大尾巴狼,也没想着能重重处置他,于是赶紧给林灵递了几个眼神。
江沐晓这一番操作看得林灵都呆了,直到看到江沐晓递给她的眼神,她才反应了过来,也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现在还是以脱身为要,便走过来朝着江沐晓盈盈一拜,柔声说道:
“先生您身体未愈,可别气坏了身子。这林虎固然可恶,但也犯不着生这么大的气。经此一事,也是给他一个教训。我看您脸色有些不好看,还是赶紧回去,我给您好好诊诊脉吧。”
江沐晓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冷哼一声说道:“本来是想去整理师傅留下来的家伙事的,这下是去不了了。”
林虎本来心下忐忑,闻言眼神瞬间一亮,满脸堆笑道:“小人无意冒犯了先生,还请先生给小人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这整理木坊的事,就交给我办好了。”
这话就是说给你听的……江沐晓心下暗喜,表面却皱着眉头沉吟一番,随后横了他一眼,轻嗯了一声,便在林灵的搀扶下向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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