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落难狐仙
等到下午的时候,龙王派人追来,只见宝船已经搁浅在港口,询问当地人也没人看见过,甚至不知道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一艘船。
人世战乱不断,龙王不是怕女儿有什么危险,而是怕龙女会干涉人间事务,扰乱了人间历史进程。
龙女可是小滑头,把宝船开到了反方向,一行人跨越了海岸线来到了另一处地界,看有一渔夫正在沙滩上收鱼而归。
小天上前问道:“老人家,请问此地可是南唐地界?”
小天上来就问南唐,那是因为他儿时生于南唐,只记得南唐一个地名。
渔夫将近六十岁,一眼掂量眼前三个陌生人,随后恭敬的回答道:“年轻人,此地不是南唐,是后周属地,你要去南唐可还要好远的路呢。”
龙女从来没有和人类搭过话,忍不住上来问道:“老人家,您每天都捕鱼吗?”
小白一脸新奇的拿着老人看。
老人微笑着回说道:“兵荒马乱的,两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还有着白猴通灵聪慧,绝非中原之物。”
龙女不明白,小天听出其中奥妙,连忙抱拳说道:“眼见非凡,在下佩服。”
老人家摇摇头,平常话说道:“我是个粗人,不会别的,打了一辈子鱼,海上来的人都看惯了。”
没想到只是一个渔民就看穿了龙女他们绝非凡人,小天随后想到此行目的问道:“那您有没有看见一面旗子飞过?”
老人家被问到了?一面旗子飞过?
龙女也想要表达清楚:“是一阵大风,大风里面有一面旗子,大概这么大的旗子。”她比划着双手。
老人家困惑的摇摇头,三人只能谢过老人之后继续深入陆地。
龙女从来没有上岸过,来到市集真是大开眼界,这可要比戏里说的演的好看好玩,小白也看的眼花了花,唯有小天觉得奇怪。
分明是战乱时局,这里却繁华如此,小天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逛着逛着,龙女和小白逐渐忘记了此行目的,只有小天在询问路人有没有见到大风和旗子。
突然,一首悲伤的曲调引起了龙女的注意,挤进人群中,是一位品行端正,容貌绝色美艳的女子,她一身白衣长裙,双手抱着一把琵琶,座在街边屋檐下,身后是四个小孩,他们躲在她背后。
一曲“水调歌头”唱的悲欢离合,看腻听烦了龙宫蚌精人鱼的戏曲,龙女这是第一次听到天籁之音。
这么好的音律围观的人群却无动于衷,女子认真的唱完,但是除了龙女叫好,没有人被打动。
人群也在歌声停止后散去,为了挽留观众,女子站起来微笑道:“各位且看小女子几段变化。”
龙女看的入神,小白认真静坐,想要学到一点什么?
听到变戏法,不少路人回头,女子一个转身大喊一声“变”,但是只有黑发变为白发,其他没有什么变化,还因为下盘不稳而倒下,把琵琶也给弄断了。
几个孩子连忙扶起她,但是她坚持要表演完。
观众都不买账,这种小儿科的戏法骗不了谁,唾骂之下又要散去,眼看就要饿肚子的女子双脚跪下想要求得一丝怜悯。
一个身影从天而降,站在女子面前,他扶起女子,一个转身有模有样的吆喝起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在下乃南唐第一戏子!初到贵宝地,只为博得世人一笑,求个天下第一戏王的名号。”
龙女看到小天出来帮忙,连忙加入其中。
“各位父老乡亲,这位可是南唐赫赫有名的戏王,千万不要错过哦。”
女子一脸奇怪,到底这是谁在卖唱?
行人都不信,陆陆续续的离开,为了帮助女子,小天拉开场子,同刚才女子一样转身“变”,一道金光闪过。
人群中露出惊讶:
“哎哟!真变了。”
女子在小天身后也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龙女看小天现出真身有点着急,但是剩下的观众连连拍手称绝,掌声吸引了潮水一般的行人。
女子小声吃惊道:“齐天大圣。”
龙女看观众越来越多,场地变的越来越小,一把拉过小白,期待的说道:“且看一出真假美猴王。”
龙女手指一点小白:“变。”
小白变的和小天一模一样,小天一个转身闪到一旁,指着小白说道:“你是假的。”
小白可是花果山长大的,西游故事都是必修课,当然记得其中剧情,他一个后空翻四肢着地,伸出右手指着小天回道:“我是真的,你才是假的。”
两只猴子很快混打在一起,真真假假就连各种也在指指点点。
“他是真的。”
“那个才是真的。”
“你们都错了!他才是真的。”
......
夕阳之下,一出好戏落幕,小天为女子赢得了观众的铜板,人群散去之后,女子二话不说跪下谢道:“承蒙齐天大圣相助,小女子无以为报,愿化为大圣坐下一物,此生无怨。”
小天变回人形,谦虚拒绝:“我不是齐天大圣,大家都是唱戏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不是才有假,女子说什么都不信。
龙女看她黏上小天很是麻烦,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姐姐好歹也是狐妖,怎么如此落魄?”
龙女虽然没有火眼金睛,但是刚才一眼就看出是一只狐狸带着四只小狗在卖唱,只是觉得唱的好听所以没有揭穿,而且她也没有伤害人。
听到是妖怪,小白自觉躲在龙女身后,小天也一早就知道,只是有一种同命相连的感觉,毕竟以前自己也是在戏班子,天天被打,不好好表演就要饿肚子。
狐妖连忙向小天赔罪。
“大圣在上,小妖只是想为四个孩子讨一口饱饭,绝无伤害他人之意。”
小天可受不了这个大名,自己介绍道:“在下龙小天,东海护海大将军,不是齐天大圣。”
狐妖这才反应过来,既然是东海大将军,那这位一定就是东海龙族公主驾到,她连忙跪拜龙女:“原来是东海龙族公主驾到,请受小妖一拜。”
四个小孩也凑上来跪拜。
龙女扶起狐妖,扶起小孩同情的问道:“我看看姐姐心身修为极高,不像什么小妖小怪,何以落得要卖唱的下场?”
龙族公主姐姐姐姐的叫,狐妖满脸羞红,小声说道:“公主请自重,唤小妖孤离就好。”
孤离也细细道来,原来她已经是修炼两千年的狐仙,只待飞升之日到来,度过大劫即可得道,但是不忍心丢下四只小狗自生自灭,自损千年修为助它们得人形,希望他们有自己生存的能力,但是他们还小,就是成了人形也离开孤离也无法存活。
渡劫之日迫在眉睫,孤离决定带着他们一起穿越九天雷火,不成功便成仁,但是差点被打回原形,现在只剩下不到一百年功力,身受重伤,只能勉强维持人形照顾四个孩子。
龙女和小天为孤离可惜,但是他们还有自己的事情,既然是妖,那就不得不问。
“姐姐有看到一阵怪风经过这里吗?风里还有一面旗子。”
孤离倒是记得前几天有那么一阵怪风,就是渡劫失败的后一天,但是天黑没看到什么旗子。
她指了指风的去向,龙女也不管是真是假,反正先追去看看再说。
小天问龙女要了一颗“寒丹”,这是东海深渊的特产,平时因为贵重都是由海妖负责守护,因为它具有深海水压的特性,吸收了海底的精华具有疗伤回复的效果。
小天送给孤离,希望她早日复原,飞升九天。
孤离带着孩子回到破庙,拿出寒丹本想吞下,但回念集市一缘,又把寒丹收了起来,不知何时在见齐天大圣。
四个孩子中的老大欢喜的过来说道:“齐天大圣好威风,小天哥哥好厉害。”
孤离明明知道小天不是齐天大圣,却憧憬的说道:“对!他就是齐天大圣。”
孤离露出了许久未见的微笑,她知道,也很确定,虽然前辈们一再告诫渡劫失败是小,万难情劫是大,但她的心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
生火,准备给几个孩子弄一点吃的,忽然破庙外来了大队人马,孤离连忙让四个孩子躲起来,她出去一探究竟。
来人是一队官兵,孤离出来之后,为首的将军就亮出了圣旨。
孤离连忙下跪,将军大声念道:“听闻南唐第一戏子初入后周,演得神鬼难辨。朕特设戏曲一支,舞曲一台,胜邀南唐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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