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算不如天算。
眼看着一笔可以马上改变江海命运的交易,随着小镜子烂成碎片,一切都烟消云散。
江海在泣血中费劲心力,把地上的小玻璃碎片一片一片捡到旅行包里。
这个小镜子,他不能丢弃,就算烂成碎片,他也不能扔掉,因为里面有他满满的青春记忆啊!
不能一直待在这个地方,此地是他的伤心地,不仅被馄饨店老板毒打,而且最心爱的小镜子也化作了碎片。
要起来!勇敢地站起来!离开这个鬼地方。
江海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感觉好像也没有什么事。
他背起旅行包,就在成都南市慢慢悠悠地瞎转。看人家买东西、卖东西、讨价还价,聊以打发时光。
太阳就快要落山了。
南市的鼓声开始咚咚敲起来,发出了准备闭市的信号。
紧接着,好像整个成都的鼓声都响起来了。
江海学过唐朝的历史,知道傍晚时分,城市的市场会闭市,不再营业,而居民所在的里坊,也会关门。
居住在里坊里的市民,必须在里坊关闭之前,回到自己的居住地,否则就会受到惩处。
成都南市的鼓声还在咚咚咚响个不停。管理市场的市署小吏,拿着棍棒和鞭子,开始向外驱赶市场的闲杂人员。
“你!你!你!快点出去!”市署的小吏 驱赶闲杂人员,一点也不客气。走的稍微慢一点,就有可能被他们的棍棒或者鞭子照顾到。
江海因为身上受伤,腿脚不太灵便,市署小吏早就注意到他了。他的身上已经挨了好几鞭子,外加两棍。小吏吆喝他赶紧出去,一刻也不得停留。
尼玛!
连这里面也不让待。老子到底应该去哪里呢?
可是,不想出去也得出去呀!也不能就这样被打死吧。
无可奈何之下,江海只好一晃一晃地,随着众人走出了成都南市。
天越来越黑了,人们都急急忙忙往家里面赶,街道上的行人变得越来越稀少。
江海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踽踽而行。
我到底该去哪里呢?哪里是我的容身之地呢?
南市不让待,里坊里面又没有我的家。
看来,只能够露宿街头了。
天彻底黑下来了,天上也没有月亮,街道上黑漆漆的,几乎什么也看不见。
江海索性不走了,就在一棵大槐树下停了下来。
他取下身上的旅行包,就坐在上面。背靠着大槐树,想睡觉却又睡不着。
他想到自己在酒店上班的时候,住在集体宿舍。虽然四个员工挤在一个不大的房间里,上下铺。但是,好歹房间里有一台空调器。夏天天热的时候,打开空调,凉丝丝的;冬天的时候,空调吹着热风,让人感觉有春天般温暖的感觉。
可是,穿越到大唐以后的现在呢?
惨呀!露宿街头。
无家可归,举目无亲,无依无靠。
目前的处境,只能用南宋大才女李清照的词句“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才能形容我江海此时的悲惨和无奈吧。
多想也是无用。
还是睡觉吧。想想后世人家红军两万五千里长征,不也是露宿在外吗?
难道山上、草地上还有现成的房子不成?
这样一想,江海的心里就好受多了。
江海背靠着大槐树,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很快,江海就做了一个梦。梦中,他正搂着媳妇干好事呢……
刘坤是成都府下辖成都县的县尉,此刻正带着几个衙役在街头巡逻,检查有没有违反宵禁的人。
衙役们打着灯笼,拿着铁棍和大刀,一步一步沿街查看。
突然,一个眼尖的衙役发现有人在前面的大槐树下面,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大人,发现有人在前面街道的大槐树下。”
“什么?竟然有刁民公然违反宵禁,胆大包天,给我拿下!”
一群衙役得到命令,如狼似虎地扑了过去,把正在做梦娶媳妇的江海五花大绑起来,推推搡搡的,送往成都县县衙。
江海糊里糊涂地被带到成都县衙,不由分说,被衙役推到地上,跪在成都县县尉刘坤的面前。
“你是何人?”
刘坤喝道。
“草民名叫江海。”
江海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你是什么地方的人?”刘坤问道。
“我……我……我……”江海支支吾吾地说。
“你难道家在哪里,也不知道吗?”
刘坤有些发怒了。
“草民没有家。”
“什么?那你父母是谁?你总该知道吧。”
“我……我……我也不知道。”
踏麻的!遇到混球啦!刘坤感觉既可气又可笑。。
“岂有此理!连父母是谁,你都不知道,难道你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江海一阵沉默,无言以对。他只知道自己穿越到了大唐,但是父母是后世的父母,就算说出来,他们也不知道。
“你是务农还是经商?还是干别的什么?”
“我……我什么也没干。”
“什么也没干?那你跑到大槐树下干什么呢?”
“大人,草民今天才到成都,无处可去,只好睡在大街上。”
刘坤这下算是搞清了,敢情就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还傻不拉几的。算啦!不用跟他计较,打他二十大板,驱逐出去就是了。
刘坤让两个衙役把江海打二十大棍,自己回家歇息去了。
两个衙役得令,各拿了一个长木板,问道:“有没有好处费?”
尼玛!
不就是二十大板吗?老子能hold住!
老子看古装戏,里面有那么多人被打四十甚至八十大棍,也没见人家怎么的。
哼!想讹诈老子,没门!
两个衙役对视了一眼,露出诡异的笑容,然后就开始照顾江海的屁股了。
随着啪啪两声响,江海顿时感到钻心似的疼痛,难受得要命。他不由自主地啊啊大叫起来。
可是,那两个衙役却一点也不在乎江海的感受。他们见的多了。打你,就是让你疼痛。大喊大叫,是没有一点用处的。
江海那个疼啊,实在是受不了。从小到大,他哪挨过这样的毒打呀!
他心里面在快速琢磨着,如果再这样打几棍子,老子非要翘辫子不可。
江海感觉屁股已经快被打烂了。
不止是屁股,恐怕整个内脏都已经被打烂了。
肿么办?肿么办?
江海的屁股已经挨了五板子,眼看着第六板子也要落下来了。
江海突然大叫一声:“大爷!有好处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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