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芷出去半个时辰后归来,与九思床榻细声细语片刻,二人方才入睡。
次日夜里。
九思即将入睡前,筝儿就不知所踪。
香芷和琴儿铺好床榻后,香芷给九思递了个眼神,九思便起身叹息道:“哎,今夜不知怎的,身心疲乏的。”
香芷急忙上前搀扶:“主儿,会不会是饭后喝了燕窝粥,营养过剩了?您要是不舒服,早些入睡吧。”
他二人明显感觉身后的琴儿举动,顿了顿。
九思揉了揉太阳穴,摇摇头道:“饭后燕窝粥,的确吃的撑了,香芷,陪我出去消消食吧。”
琴儿急忙回过身来:“奴婢也陪同吧。”
九思回眸一笑:“不必了,我一盏茶的功夫,就回来了,你先铺好床铺,准备好洗漱的东西就行。”
琴儿愕然点头:“是。”
九思和香芷出了房间。
琴儿环顾四周,瞧见坐榻上方,桌子上的碗,走过去闻了闻,心想:她下的无色无味合欢药,应该没问题,只要等从良娣回来就行了。
只是。
一盏茶过去。
半个时辰过去。
都不见人影。
琴儿察觉奇怪,打算出去瞧瞧,来到门前,才发现被上了锁,她开始心慌:这是怎么回事?
用力撞门,也打不开。
很快。
一个黑色影子,鬼鬼祟祟的来到了门前。
琴儿贴在门上,问:“是小赵吗?从良娣没在,你过会儿再来。”话音未落,小赵就开始撞门,琴儿慌乱,又问,“你已经吃了药了?你等等,从良娣没回来呢。”
刚说完话。
门,便被撞了开来。
小赵双眼朦胧,咧嘴不怀好意的笑,将门关上,两只魔爪渐渐侵袭琴儿。
琴儿急忙向后躲闪,却被小赵一把抱住,嘟起的嘴巴凑上来,琴儿阻止:“小赵,你看清楚,我不是从良娣。”
小赵哪里还听得进去人言。
他只想尽快解决全身的热火。
一亲太子良娣的芳香。
琴儿招架不住,被小赵抱上了床,床帐飘落,倒影的粗鲁身影,将褪去的衣衫,
丢出床帐外。
半锁,半垂挂的锁,明晃晃呈现在月光下。
又过了不足半个时辰。
筝儿告密后,带着程宵擎,宜婵,程归晚三人,仓促的赶来了宛月阁。
而在他们身后现身的九思,淡定的望着。
香芷搀扶着九思,一脸愤恨:“主儿,太子妃太过分了,这下,看他们怎么办。”
九思冷冷一笑:“再等一会,咱们再过去瞧瞧。”
香芷一脸大快人心:“好。”
——
“来人啊,把门给我打开。”程归晚一脸胜券在握的模样,厉声叫嚷着下人把宛月阁的门打开。
可那些下人都没有行动,而是抬眸揣测着程宵擎的意思。
在将军府里,一切还都是程宵擎说了算。纵使程归晚已然成了太子妃,那些下人也都听令于程宵擎的命令。
程宵擎眼眸阴冷,死盯着宛月阁的大门,心里隐约觉得有些不妥。
的确,退一万步讲,九思也是太子的良娣,也就是皇家的人。若是这么草率的进去,恐怕会有些不妥。
里面的悦耳之音不绝于耳,一浪胜过一浪,有些未经人事的婢女都已经面红耳赤,仿佛要滴出血来。
“将军,里面的声音愈来愈大,若是一味放任下去,实在是有失府里颜面。”
宜婵四下打量着下人,脸色也愈发难堪,顿了顿,站在程宵擎身旁低语几句。
“爹爹,您还在犹豫什么?”
程归晚看着爹爹仍是有些犹豫,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跺了跺脚,“从良娣已经犯了死罪,爹爹你难道还要替这个贱人隐瞒么?这贱人在咱们府里就浪成了这副模样,平日里还不知怎么勾引太子殿下的。”
“把门打开。”
程宵擎眉头耸动,眼眸深邃,在荧荧火把的照射下让人看的有些不大真切,看不出程宵擎的神色。
“是。”
得了令的下人不敢马虎,几人蜂拥着闯入了宛月阁的门,接着便是尖叫和物品摔碎的声音。
“看样子,将军府今晚要名誉扫地了。”
香芷用手帕捂住了嘴,看着这些人如同在上演一番闹剧,“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九思淡淡一笑,仿佛这件事情与自己毫无关系,只冷眼瞧着程归晚和宜婵。
“将军,这奸夫淫妇已经捉到了…可是,可是…”
不一会儿,负责的奴才就从里面跑了出来,脸色却难看的厉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住的渗出。
“可是什么,还不赶紧带过来问罪。”
程归晚勾了勾唇角,杏眼圆瞪,恨不得把九思碎尸万段,“人证物证皆在,就是皇上来了也救不了她。”
“这,这里面的人…”
那奴才脸色愈发难看,连头也不敢抬,结结巴巴地说着。
“你去,把人带出来。”
宜婵看似和善,事实上也是歹毒至极,句句要把九思往绝路上推,“若此事当真,就连着她的母家也难逃其咎,这事情是你我都负不起责任的。”
“是,是。”
下人愚钝,听不出乳娘话里的意思,以为事关重大,还是要先把自己撇干净为妙。也便冲里面叫了一声,才将衣冠不整的两人扔在了程宵擎的面前。
“大胆良娣,竟然敢做出这般不齿之事,还不抬起头来。”
程归晚脸上写满了得意和厌弃,难掩兴奋地看着衣冠不整的‘九思’,心中痛快极了。
可这‘九思’却不同往日的伶牙俐齿,只一个劲儿地低头抽泣,什么话也不说。
“现在知道害怕了,方才快活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自己还有今天。”
程归晚满脸不屑,从一旁侍从手里抢过灯笼,上前蹲在了‘九思’面前,打算好好羞辱一番。
“啊…”
程归晚凑近了一瞧,吓得手上的灯笼险些没拿稳,倒吸了一口冷气,一时间如同被定了身似的。
“美人儿,让我闻闻,让我闻闻。”
那狂徒满面赤红,全然已经丧失了理智,看见衣着华丽、肤若凝脂的程归晚蹲在身旁,便什么也顾不得了,伸出汗津津的手就把程归晚紧紧抱在了怀里,嘴巴在程归晚身上乱拱。
“救命啊。”
程归晚身份高贵,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屈辱,当即便吓得浑身发软,只能大呼救命。
程宵擎眼眸划过一丝厌恶,利落抬脚,那狂徒连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躺在地下了无生意。
而身边的奴才们,这才凑过去把惊魂未定的程归晚扶了起来。随着摇曳的烛光逼近,这才让众人看清楚‘九思’的模样。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宜婵终于看清了那脸,眼眸里尽是错愕与慌乱,连话也说不利落,更别说解释些什么。
“快,快把这些人带下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宜婵生怕事情败露,连声嘱咐着下人把这一对奸夫淫妇带下去拷问,以免将军怀疑。
“程将军,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九思看够了这场闹剧,找准了机会走了过来,脸上有些狐疑地将众人的面容一一扫过。
程宵擎脸色不自然地闪了闪,眉宇间的怒火已然按捺不住,充耳不闻九思的询问,只紧盯着宜婵。
“主儿,我瞧着咱们住的宛月阁门大开着,仿佛是咱们一走就进了贼人。”
香芷也故作惊讶地四处望了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