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染,今天来的路上我听社里人说居然有人来找你。会不会……”江河巴巴的看着陆染,有些着急上火。
“猜得不错,是他。”陆染拿起水杯,绕过江河走到饮水机边上,让自己不太闲。
“靠,你这心理素质,我真是佩服啊。这样都找得到你!不行不行,太危险了,你以后可不能单独行动了听到没?”
江河满面愁容,焦虑的拿起水杯又放下,再拿起。
逗得陆染“扑哧”笑了出来。
“你还笑得出来?他来干什么了?你没事吧?”江河把水杯索性狠狠放在桌子上,慌张的问,眼睛上下打量着陆染。
陆染被打量的有些不自在,手指紧紧地握着水杯:“我没事,他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什么,他说了什么,有没有像电影里说要报复啥的,总之完蛋了,你倒是说话啊,急死我了!”江河一点不像平日里的温和痞气,突然的紧张显得陆染很平静。
“只是平和的说我改的名字不错。”陆染淡定答道。
“天呐,太可怕了!要不你逃走吧,去国外怎么样?”江河焦虑的来回走着,不停地用手挠着头。
“没事的。逃到哪里都没用,我欠他的,自然得偿还。你也别太紧张了。”陆染浇着花的手抖了抖,不知道是在安慰江河还是自己。
紧张。怎么可能不紧张呢。顾楚铭,是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名字。
顾楚铭是顾氏一脉单传的独子,也就是顾氏唯一继承人。姥爷是军区高官,舅舅是海外驻守大将军。从小说一不二,几乎是含着金钥匙出生,受众人追捧疼爱,也受良好苛刻的教育,追求完美,所以他才有这样桀骜不驯的性子。
顾楚铭有没有什么弱点,当然有过,曾经她就是他的弱点。
陆染深知逃更显得她没用,天涯海角,他都会找到她报复她的。她此刻竟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这一切的到来都是早已预见的。她这三年来每一天每一分钟心里都在受折磨,恐惧总是在黑夜袭遍她的灵魂,她知道她亏欠他太多,此生怕是还不完,可是如果他要,她就还的。只有这样,才能有片刻平静。
她现在怕的不是顾楚铭这个人,而是等待死亡时内心的煎熬。
三年前,顾楚铭面无表情的看着警察把她拷上带走,那种姿态,该是对她厌恶至极。她没有争辩没有哭泣,顺从的上了警车,回头想再看一眼顾楚铭,却只能看到顾楚铭离开的背影。那时候,就算是她铃铛入狱,他都不会多停留一下子。
她出了牢笼,还是无法挣脱得了枷锁。
陆染下了班出了公司,没有去等地铁,漫无目的的四处闲逛。夕阳的余晖慢慢褪去,夜幕悄悄来到,猛地一下路灯全亮了起来,吓得陆染一个哆嗦。
不自觉的居然走到了她原来的家,不管是邻居的车还是小区商店的铁门,都没有更换,可是她的家却不见了。
“是染染姐姐么,你回来啦!”刚从楼梯口下来的陈曦匆匆跑向自己,语气中全是兴奋欢喜。
陈曦是她们家的邻居,两家人很要好,所以她也一直把陈曦当亲妹妹。
陆染张开双手敞开怀抱,一边抱着喜极而泣的陈曦,一边欣慰的笑。“傻丫头,哭什么啊,我不是好好的嘛。”
三年了,陈曦都亭亭玉立了。三年能改变多少事呢,当年还总嘲笑她是小胖呢。
陆染被她挽着要不醉不归,两个人有说有笑来到了以前总来的街边摊。街边摊还在原地,叫卖声此起彼伏,和三年前几乎无恙。
“姐姐,你也不小了,想不想找个人呢,还记得咱院里邱文哥哥么,我觉得你们挺配的,哈哈!”才几杯酒,陈曦就开始胡说八道,头用双手强撑着才没有趴桌子上。
陆染觉得无趣,就不该找孩子喝酒,这下还得把她送回去。既然没得选,不如再多喝一会儿再说。
以前,她总是喊饿,就拉他来这,他不准她喝的这样烂醉的。陆染轻易不敢回忆,因为念旧的人活得像是拾荒者,不动声色,却满心澎湃。她太容易沉溺了。
“看来你还是活的太轻松,还会来这喝酒!”身后突然的声音像一条毒蛇缠绕在她的脖子上,冰凉。
“啪!”的一声,陆染打碎了玻璃杯子,酒液流在地上,蔓延。陆染这才冷静了些,她缓慢地将头扭动到身后,她不看也知道,这个声音她是那样熟悉。
毫无疑问,她回头看到的,果然是那张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一双浓密剑眉下,透着冰冷寒意的眼睛。他的目光曾经是那样温暖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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