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楚铭……
他来这干嘛,陆染宁愿相信是跟踪,都不会去想他在睹物思人。
“你来干什么?”陆染问完后又觉得后悔,这个问题问的奇怪的很,她只看顾楚铭一眼,就立即转过头尴尬的拿起包。
“叔叔啊,你和姐姐恋爱吧,省得邱文哥哥再惦记。”陈曦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然后就肆无忌惮的趴在了酒桌上。陆染觉得更加尴尬了,索性闭上了眼。
“连你都能来我为什么不行?”顾楚铭从兜里掏出火机,点了根烟,仿佛这样就能压抑情绪。“陆染,你没有心么,还想着男人?还没羞没臊若无其事的在这儿喝酒聊天!”
他靠在陆染的耳边,声音压得明明足够低沉,但陆染看得到他额头处的青筋暴起,他该是恨死她了吧。
她晃晃悠悠站了起来,仰头双眼看着顾楚铭。她的脸都有些发烫了,眼睛也有些热,好像要冒汗一样,这酒劲儿不小呢。
“那我要怎样,怎样才够。直到我死你才会满意?”陆染平静的笑着回答着顾楚铭,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你死了,欠我的,谁来还。”顾楚铭露出魔鬼似的邪笑,陆染似乎看血口大盆要把自己吞没了,她无法正常呼吸。
顾楚铭把烟摔在地上踩灭,与她擦肩而过。陆染被他肩膀撞得生疼,退后了一步又赶忙坐了下来,急忙倒酒,她仰着头喝的时候,眼泪也划过脸颊。
曾把整个阻隔在你我之间的世界撕碎,然后熠熠生辉的存在过,也避免不了无疾而终。
…………
清晨。
陆染推开杂志社的门,一堆人乌泱泱的在前台实习生那骂骂咧咧,实习生小云唯唯诺诺的站着,被数落也不敢吱声。
小云看见迎面走来的陆染,满面愁苦终于舒展一些,“陆染姐,你可来了!你看着怎么办啊?”小云拉着陆染的手,焦急的连话都说不明白。
“慢慢说,怎么回事,他们来干嘛的。”陆染让小云坐在前台的位置上。
“他们说咱们杂志社胡编乱造,昨天的稿子中写的革命烈士故事中写错了一个名字,就是这一大家子的祖先,他们不依不饶的,还说,还说我们对革命党人不尊敬,要告我们。”小云噼里啪啦讲了一堆有用的没用的。
陆染大约也听得明白,名誉侵权纠纷。她不能让这件事闹到法院去,她才刚来这儿工作,才稳定下来,况且,闹到法院,她自己进去过名声臭就算了,江河的杂志社也会因此办不下去。
“大家听我说,首先这件事我们道歉,我们编辑部从未出现过如此纰漏。再者,我们杂志社保证,单独为写错名字的革命烈士写一篇新的报道,以此表达歉意。你们看行么?”陆染自认真挚诚恳,这样的条件足够安慰这些革命后辈了吧。
没想到带头的一位年纪大的大叔不依不饶,“这不能就这么算了!”
“决不能这么算了,是吧陆染。”顾楚铭不知何时进来的,慢慢悠悠走到陆染面前,他身后站着编辑部年轻貌美的田瑶。
“是你搞的鬼?”陆染突然感觉空气变冷,她盯着顾楚铭,而顾楚铭,一只手搂住了田瑶的腰。
田瑶抱歉的看了眼陆染,偏偏陆染对她的背板没有一点兴趣。
“不然你以为这群人会这么闲,去看你们的杂志?”顾楚铭低沉的声音在陆染耳边旋转。
“我要怎么做才可以。”陆染开门见山,眼睛倔强的盯着顾楚铭。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顾楚铭松开黏在怀里的田瑶,伸出骨节分明的右手,大拇指和食指紧紧扣住陆染的下巴,“我真想把你的骄傲骨气脱掉看看。”
陆染被他扣得生疼,居然忘了躲闪挣脱。等她想起来的时候,杂志社大厅已经只剩下几个工作人员了。
她平静了好一会儿,一直到快晌午,江河才急匆匆回来。
“我都听说了,你别怕,大不了杂志社不干呗。”江河连水都来不及喝一口,就义气的说,“感动不感动?我都被自己给感动哭了。”
“不感动。”陆染翻了一个白眼,她怎么可能让江河一手经营的杂志社倒闭,不过江河对她那是没的说。
“你也太没心没肺了吧,怎么会不感动呢?”江河夸张的表情惹得两个人大笑,暂时忘记烦恼。
“我应该很感动的,不过。”陆染眼睛瞟向江河白色衬衣领口的红唇印。
江河顺着陆染的目光看去,不好意思的捂紧了领口。“逢场作戏,逢场作戏,理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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