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说他是王爷?”
宋哲惊讶的问道,怎么随便找了找了个破庙,竟然都能撞上王爷了呢?
“嗯!他还要让你出去见他呢!”
张大锤气呼呼的点头,仿佛受了气的小媳妇一般,哪还有半点在外面时的风度。
“将军,咱们别管那么多了,我看他们的马车里还有不少的粮食,装的鼓鼓囊囊的。
咱们将他们都杀了,神不知鬼不觉,我们的粮食明天都不够吃了!”张大锤连忙补充道。
“不可,在这乱世之中,冒充当朝官员家眷的比比皆是,这些人我们杀了也就杀了,以后就算被发现了,想要对我们下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但是敢于冒充王爷的,这天下恐怕也没有几个人,一旦事情败露,这可是灭门的大罪。”
宋哲皱着眉头,焦急的来回走动,肩头传来的疼痛反而让神识更加清醒了,可以细细思量下一步该如何做!
“现在自己是绝对不能出去的,一旦迈出破庙,身上的伤势恐怕立刻就会暴露出去,到了那时,外面的士兵恐怕就会不安,一些危险的因素都会骤然加剧。
可是如果迟迟不肯出去的话,恐怕事情反而更加难以收拾,真希望出去找大夫的陈总旗可以快点回来啊。”宋哲暗道。
“宋百户,那人又在催促了,我们该怎么办?”门外传来一名士兵吞吞吐吐的声音。
“催他娘的催,将军下令吧,老子这就去带兵砍翻了他们。”张大锤沉声说道。
“不可,你去将他们叫进来吧。”宋哲伸手阻止道。
“是!”
张大锤满脸愤怒,满心不情愿的顿足走出了门外,很快外面就响起了交谈之声,并且传来一名陌生男子的声音。
片刻后。
木门再次被推开时,走进来除了张大锤和两名亲信士兵外,还有一名身穿青袍的中年男子,跟在其身后的是一名年轻少妇,还有一个手持铁棍的方脸大汉。
青袍男子年约三旬,剑眉星目,腰间挎着一柄精钢宝剑,带来一股淡淡的压迫感。
那少妇相貌虽不出众,但身穿农家女子的蓝色布裙,整个人散发出雍容高贵的气质。
“你就是宋百户?见到我家王爷还不速速下跪行礼!”
那名方脸大汉看到角落中的身影,当即向前一步,沉声大喝道。
“你这厮到了我家将军面前还敢猖狂,再来与某比过!”张大锤大怒向前,举起手中兵器就打。
铮~
棍枪相交,火星四溅。
“钟山,不可无礼!”
那名身穿青袍的中年男子,连忙向前一步,沉声呵止道。
方脸大汉急忙还要再说什么,只是看到自家主人严厉的眼神时,顿时低头后退几步,将握着铁棒的手掌又攥紧了几分。
“在下有伤在身,不能出门拜见,还请王爷赎罪!”
宋哲步履艰难的走了出来,火光照在其脸上显得苍白无比,那只贯穿了整个肩头的利箭还在滴落鲜血。
“你受伤了!”
中年男子见到宋哲一愣,刚才还以为这位百户的架子太大,都不愿意出门相见,现在看到其伤势,心中的不满顿时消减了大半。
“一些小伤,不足挂齿,只是刚刚在下这个亲兵出言顶撞,还请王爷莫要与他一般见识。”
宋哲微笑着看了眼身旁张大锤。
“这位小兄弟何罪之有,刚刚到是小王太过拘礼了,不知宋百户有伤在身。”
中年男子淡淡笑着说道,好似刚刚的事情就是微不足道小事。
“王爷身上可带有证明身份的信物?”宋哲拱了拱手,面露歉意的问道。
“信物?当然有!”中年男子笑道;“钟山,将本王的玉蝶拿出来给宋百户看看。”
“是,王爷。”
方脸大汉重重的哼了一声,这才从包裹内取出黄色的厚本,递到了宋哲的面前,沉声道;
“看好了,这可是有宗人府大印的玉蝶!”
“润怀王!”
宋哲惊疑的看着远处的中年男子,又低头看向手中的玉蝶,只见洁白的宣纸上,规规矩矩的书写了三个大字,每一笔都规整无比。
“不错!正是本王!”
中年男子身形微颤,好似心情有些激动,腰板却挺得笔直,一股上位者才能拥有强大气势顿时蔓延开来。
这股强大的气势让人感受都有不同,张大锤不自觉的躬身低头,那位方脸大汉则神气的绷直了腰板。
“王爷,宋百户还有伤势在身,不如我们坐下来再聊,可好?”
在其身旁的少妇,腰肢纤细,莲步轻移,来到中年男子面前低声说道。
“好!”
中年男子抹去眼中水雾,点头说道。
一盏茶的功夫后,宋哲与中年男子等人就围绕着火堆盘坐了下来,张大锤则带着那位方脸男子去安排带来的那些人了。
“宋百户有伤在身,玉蝶上记载的又太过晦涩,不如让妾身说与你听,如何?”少妇笑着说道。
宋哲看到中年男子面带微笑没有说话,这才连忙称是,那玉蝶中记载的大多是一些官场上说的话,想要弄清楚里面的意思,到是真的有些不容易。
“宋百户可知道当年的建文帝?”少妇神色郑重,忽然直直的盯着宋哲问道。
“当然知道,建文帝是太祖嫡孙,懿文太子长子,只是当年……”
宋哲心中疑惑,难道这位润怀王和当年的建文帝还有什么关系吗?
关于建文帝的事情,在大明朝的官场上都很避讳,这其中有太多东西是不可触碰的禁忌。
年轻少妇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才点头接着说道:
“不错,正是有着四载宽政解寒霜之称的文皇帝朱允炆。
当年燕贼谋反,就在滚滚诸将把其逼入绝境时,京城有叛徒与其勾结,将京城兵力空虚的秘密告诉了那反贼。
当年建文帝遇难后,长子朱文奎被活活烧死在了宫中。
所幸文皇帝幼子朱文圭当时年幼,在宫中好心太监的周旋下活了下来,之后英宗皇帝复位,才将已经五十八岁的朱文圭放了出来。
赐润怀王,并允许娶妻生子,囚禁在凤阳府,这一守候就是两百多年,宋百户面前之人便是当代润怀王!”
少妇说完,眼角已经噙满了泪水,快步走向了角落中擦拭眼泪。
“宋哲,拜见王爷!”
宋哲内心如惊涛骇浪,连忙强撑着身体跪拜了下去,心中却各种念头飞快转动,按照对方所说,不待在凤阳府安心享乐,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宋百户,难道你就不好奇本王为何来到了此地吗?将本王擅自离开封地的事情报告朝廷,可是会升官的。”中年男子仿佛看穿其心事,微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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