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萧棋,八六年出生,江大哲学系毕业。09年从外公龙游水手上接过衣钵,成为鬼派第十五代弟子,玄门中人称我为鬼派风水师。我有一只左眼是阴阳眼的黑狗,一把鬼派祖传的捕鬼镇尸的玉尺。凭此二物,行走红尘,捕鬼镇尸伏魔杀妖。
而在我离奇的经历之中,除捕鬼镇尸之外,所遇最奇特的便是虫子和虫师。
虫子生命力强种类多,无所不在。受虫师饲养,杀人无形。你可能无法想象有一种虫子,专吸人脑髓;有一种虫子,身形细弱如同钢丝,钻入你体内,则瞬间全身僵硬如同僵尸;有一种叫做三尸虫的虫子,自人出生便寄居体内,控制人的七情六欲……
天下万虫,虽品类复杂,然皆属五行,世上便有金木水火土五种虫师。
因我吃下五条至宝小虫,又被称为五行全能虫师。
本篇便要讲一讲,风水和虫子的故事。
碎话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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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1日清晨,狗小贱(黑狗的名字)的忧郁症又开始发作,一大早就开始思考狗生大事,而隔壁的小花狗已经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忧郁的狗小贱,时刻传来两声多情的叫唤。
石板下面,有五只黑色的蜈蚣正在酣睡。
就在这时,院门急促敲响。两个全身湿透的大叔走了进来,水滴顺着裤腿不断地滴滴落下来,走进来便问:“萧棋,你爸在家吗?”
父亲走了出来,交谈几句才明白,天热小孩下河游泳,昨晚沉了一个,尸体寻了一晚上都没有寻回,早晨过来找我帮忙,但大家都知道父亲的脾气,没有他点头我是不会接这个活的。
父亲开口骂人,你们顺着河流去找,让我儿子帮什么忙!
我心中叹息,我接过外公龙游水的衣钵一年了,父亲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在他心里面,乡村风水师地位低,娶不媳妇盖不上房子,只能打一辈子光棍。
大叔叹了一口气,硬着头皮接着往下说,原来这回古怪得很,找了十几里都不见踪影,小宝这孩子奶奶走亲戚还没有回,爸爸妈妈还在外地打工,接了电话往家里面赶。说到一半竟是红了眼睛,铁汉子流泪水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父亲跺跺脚转身回屋,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喊道:“爸。我早去早回。”两个大叔连忙派烟,我收拾玉尺和罗盘,喊了狗小贱一起出门。回头看了一眼客厅坐着的父亲,眼神充满了无奈,已白发苍苍,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父亲忽然喊道:“你妈说今天中午做烧鸡吃的……你早点回……”
走出这个乡村小院这个破败的院门的一瞬间,我感觉又重新踏入的玄门江湖,眼眶几乎湿润了。
此刻,我不知道的是,一千公里外的上海,在发生着一件奇怪的事情,很快就会把我卷入新的漩涡里面。
我们村子在湖北江西交界,绵延的丘陵,中间是小河流,流经百里汇入长江。从高山上面看,小河流过我们村子,呈现一个u字形状,靠山这一带是房屋,临河一片冲击原是农田。风水上讲是一条回龙,这种形状很适合居住,依山傍水,农田肥沃,郁郁葱葱。
两个大叔一个叫萧大龙,一个叫萧大虎,按照辈分我喊他们为叔。两人走得很快,步子很急。很快就到村前面的一条小河,停在了河拐弯处一个深水湾面前。
我在深水湾四周看了几眼,或许是夏日烈日阳气鼎盛的缘故,根本就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岸边已经来了几十号人,手持竹竿拿着绳索打着赤膊。
隔壁大哥萧义见我也来了,热心地喊道:“就是这个深水湾,下游几十里我们都找过,不见孩子踪影。可能就是落在这一块了。被水草一类绊住,最可怕的……”太阳光照下来,大哥汗水流得很快。
隔壁大哥话还没有说完,我接话道:“最可怕的是水妖、水鬼、水怪把孩子的尸体给吃掉了!是吧?”
原本是一句玩笑话,萧大龙听了却道:“难不成真是遇到古怪的东西了。”
我摇头道,世界上没有什么水怪的。古话说,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我们这多人,吓都把它吓死。
我口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着实吃不准,按理说,来了几十号人当中不乏水性好的,若真是被水草缠住或者渔网缠住的话,早就应该发现了,也轮不到我下水去找。
这深水湾,肯定有古怪。
想到这里,我擦掉额头汗水道:“我下水看一下,在我手上系上一根绳子,万一有变故,把我拉上来就可以。”
就在这时,只见从村子里面来了一辆独轮板车,上面坐着的是太爷爷,推车的是他五十岁的孙子。
农村最重辈分,我就有个十三岁的爷爷,每次宴席都指挥我干着干那,坐在一桌子第一个就要给他敬酒。
来的太爷爷宣统元年出生,已经百岁。瞎了一只眼睛,最喜欢吃蚂蚁和土鸡蛋,要是心情好,还要人陪着打几圈麻将。板车拉过来,太爷爷一眼看着水湾,独眼一亮喊道:“有妖气,上来。”中气十足,估计吃蚂蚁吃出来的。
老老少少,有一个算一个,都穿着开裆裤在他面前晃悠过,太爷爷一句话,直接就上来。
太爷爷手里拐杖一指深水湾道:“这个地方,三七年清理河道的时候。挖出了一个地宫,中有一个棺材,忽然炸开,七只油缸摆成个七星阵点着灯,中坐一怪物,指甲全身盘满,头发直盘到脚下,皮肤乌黑,牙齿通绿。忽地一阵阴风吹来,油缸倒地,烧起一阵大火。等到大火消失的时候,那怪物已经不见踪影,消失无影无踪。”
有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呵呵地笑了起来,说怎么可能,这墓穴建在河边,还七个大缸,水灌进来就把油灯给灭了。大人们的眼光斥责看来,笑到一半就闭上嘴巴,因为有小孩夭折,再好笑的事情也不能笑,不然这是不仗义不道德的。
我倒没想到,自小生活的小村子,居然会有这样的事情。
太爷爷叹道:“当年河道修好,本想引水灌溉有个好的丰收年,可那一年日本鬼子打了进来。”
老人家絮絮叨叨地讲了很多话,说自己家里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大刀,当年就砍下三个鬼子脑袋瓜。发现说远了,挥挥手让他五十岁大孙子推他回去,牌局还没散,今天只胡了五个清一色远远不够,还要回去再战。
太爷爷一说话,再也没有人敢下水。我也不敢,手中的玉尺在大阳光照耀下,根本就没有感应,曲尺墨斗一类本是木匠的用物,代表人类的智慧,我手上尺子对于脏东西感觉最是灵敏,现在根本没有一丝反应,莫非是太爷爷说了假话,或者年纪大,记错了。
我又将罗盘拿出来,罗盘也没有反应。
阳光照在水面上,反映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每个人心里面都在脑补长发垂地、指甲卷曲、绿牙齿怪物的形象,愣是一帮大老爷们,再无人敢下水。
太爷爷的话如果是真的,墓穴里面跑掉的可能是一只僵尸。
但若真如太爷爷说的那样,墓穴里面跑掉一只僵尸的话,人走茶凉,尸走墓空,还能怎么害人呢?
莫非二者没有关联?又或者是古墓僵尸跑掉之后,住进了不干净的水鬼一类。
我心中泛起了嘀咕,若真是墓穴,为何放七个大缸,上面都点着灯。而且,这一块多山,偏要把墓穴建在临河的地方。地球转动带来河道细微的偏离积年累月,河道发生改变会把墓穴给冲出来的。
即便这种自然而言的改道很慢,一旦发生洪水,墓穴就会被淹没,万一灌水进去的话,那岂不是白费心机了。
想到这里,我想下水又觉得不敢!如果墓穴还没有拆掉的话,匆匆掩埋的话,几十年冲刷,小孩子在这里游泳,掉进墓穴里去了,然后溺死在里面,或许也有可能。
远处小宝奶奶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传来。被人拦住沿河柳树下面,我顺眼看过去,发现有几棵柳树绿的奇怪。
我把短袖脱掉,手上面带了一根绳子,吐了一口口水在手上面,然后弄一点在耳朵里面,这样可以防止水进入耳朵,也不知道有没有道理,小时候游泳都是这么做的。
扑通一声跳入水中,想看一看到底有没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水湾六米深,一下子就沉下来,除了几颗水底的鹅卵石,杂乱的青草,根本就没有小孩子的身影,也没有什么古墓地宫,几只小鱼见我沉下来,赶快游走。
就在此时,耳边传来吹唢呐送葬的声音,悲伤的唢呐声吹得水里的鱼都要落泪,莫非是岸上又有什么人死掉了吗?或者是哀伤小宝的离世。
遽然,一双毛毛手在拉着我的双脚,这种毛手的感觉很奇怪,在水中人的感觉会变慢变迟钝,但毛毛手给我的这种感觉却十分清晰。无数根毛触摸皮肤的一瞬间,我在水里面打了一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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