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铁匠跟着酒鬼和赶车师傅一路上吵吵闹闹,不知不觉的就已经过了三五天时间,快要到安州地界。
本来是计划着四天就能到安州的,但是在路上耽误了一天的时间,主要还是小铁匠在跟着这俩人坑蒙拐骗,连续两次,在两处不同的城中坑骗,小铁匠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不过,在连续经过了两次之后,也就是见怪不怪了。
本来,小铁匠也想着逃走,但是这二人的武功很厉害,说是不会武功,说是如此的说,手底下能让小铁匠跑掉不成?第一次是被酒鬼揪出来,第二次跑到了两里地的样子,还是赶车师傅带着马车带了回来。自此之后,小铁匠再也没有逃掉的想法了。
“赶车师傅,咱们到了安州地界,你们有没有通关文牒?”小铁匠在马车外,跟着赶车师傅学习赶车,一边大声问。
赶车师傅瞥了小铁匠一眼,带着一点对这句问话的不屑和对小铁匠的鄙视,他们二人需要这种通关文牒?呵呵,真是笑话!
酒鬼也从车厢里面钻出来笑呵呵的对小铁匠说:“小铁匠,你不用想太多了,我们二人浪迹天涯,什么地方没有去过?不说这安州,太安路那地也是常客,何时问我们要过通关文牒?”
太安路是朝廷的国都所在州府,说是州府,太安路辖下不归知府管辖,而是由皇家特点的命官掌管,律法严苛,很少出现江洋大盗出没的事件。按照他们这么说,这天下之大,还真的是没有他们不能去的地方了。
赶车师傅在外面酸了一句:“上一次去泰安城,你还不是被人赶了出来?”
酒鬼一时语塞,这倒是大实话,酒鬼身上有乞丐的七八分神韵,行事作风上丐帮长老也难敌他的一二,如果有人说放他进来,小铁匠第一个不相信。
泰安城是什么地方?那就是国都!酒鬼去了,就是叫做影响市容了。
安州和陵州临界,分界点是一处大城,赶车师傅放慢速度,傍晚时分来到了这处大城。
“这就是安州和陵州共治的阳河城了,此地比较的混乱,小铁匠等会进城的时候不要乱跑了,到时候找你还真不好找。”赶车师傅到了城门口,下车递过去他的通关文牒。这是小铁匠的通关文牒。
小铁匠不能逃掉的主要原因之一,也就是在于他的通关文牒在赶车师傅的手上,一般进城的时候,都是由赶车师傅交到守城门的士兵手中验明身份。小铁匠想走,到了外面,也没有什么办法,一旦没有通关文牒,小铁匠到了大城之中,卫兵可不问你是不是丢了通关文牒,第一件事就是把你当做江洋大盗拘捕了,先三审入牢,接下来再说你是不是丢掉了通关文牒。
假使你是丢了通关文牒,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先治你一个扰乱官府办公的罪名,再罚点银两,就等着在城中做乞丐了。
守城门的卫兵先是看了一眼车中的酒鬼,刚刚掀开帘子,就闻到一股奇奇怪怪的味道迎面扑鼻,简直是令人作呕。小铁匠心中窃喜,也有人在分担自己的痛苦了。
卫兵放下帘子,脸色还有点不好看,又多看了一眼神情严肃的小铁匠,才算是说:“好了,身份核验过了,放行。”
卫兵之后将通关文牒递到了赶车师傅的手中,此时的通关文牒又多出来几个印章,这是必经的程序。每到一地,如果不盖上大城的印章,进进出出的还需要盘问。有了印章,自然就是不用如此的麻烦了,只需要将通关文牒递到卫兵的手中,自然就知道已经核验过身份了。
赶车师傅三十多岁的脸上丝毫没有表情,上车催促小铁匠自己赶车,他倒是进去和酒鬼一起喝了几口美酒。
小铁匠仰头看去,上面写着几个大字,但是小铁匠看不懂,只知道应该是阳河城的意思,至于如何书写,他还真的是完全不知。
在山阴村的日子,陈爷爷只教导了做人处事的大致道理,念书识字这一项,陈爷爷有心无力。
“你又不识字,别看了。”恰巧酒鬼掀开帘子,顿时就嘲笑了一句。
小铁匠应了一声,赶车进了阳河城。
小铁匠在赶车师傅的手下学东西还是挺快的,不过在山阴村的时候,倒是没有看出来,之前的生活中,小铁匠总是比别人慢上半拍,干什么事情都是慢,最后也没有人强求小铁匠会打铁,会耕种了,只是希望小铁匠能够健健康康的长大成人就行了。
没有想到在这个江湖有名的两位恶人的手中,倒是出了一点成绩,学会了一点赶车的技巧。这些事情,小铁匠觉得以后回了山阴村,可以和陈爷爷好好地吹嘘一下。
阳河城傍晚时分依旧是人声鼎沸,丝毫没有休憩的意思,小铁匠找了一家旅舍,交了一点碎银,算是定金,在这儿住下了,酒鬼和赶车师傅已经出了马车,小铁匠就像是免费的工人将马车牵到后院让小二喂草料。
做完琐碎的杂活之后,小铁匠来到前面的饭馆的时候,酒鬼和赶车师傅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争吵斗嘴。
小铁匠寻了点棉絮,两边的耳朵都堵上,算是清净了不少。
酒鬼见小铁匠来了,闭上嘴不和赶车师傅吵了,赶车师傅也觉得无趣。路上有的是机会和他拌嘴,而且小铁匠现在也会赶车了,闲来无事就进车厢和酒鬼好好地吵架,没必要在这个吃饭的时候再和酒鬼吵架了。
“咱们在阳河城住几天?”小铁匠坐下没有动筷,而是问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
酒鬼没有回应。
赶车师傅吃下一片牛肉,才说:“大约两天的时间,见几位旧友。”
小铁匠很怀疑,这俩人基本上应该没有什么旧友才对,这两人的名声着实是坏透了,在路上的时候,经常能遇见江湖人,对这两人的评价,在酒馆饭店之中,多有评价,没有什么好的评语,都是一些恨声恨气的骂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