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铁匠迷茫了一下,觉得陈爷爷的话自己似是而非的,还是没有听懂多少。
但是,陈爷爷所说的,他还是在知道一点,陈爷爷希望自己出去闯荡一下,即便是最后一事无成的回来了,也不会有人来嘲笑你的。
只是,小铁匠一直是在山村中生活的,如何知道外面的世界的样子?
不过,小铁匠知道,自己必须要做一个决定了,因为,没有这么多的时间来让自己继续思考了。很多的时候,人都是在绝境之中才做出决断的。小铁匠现在也是一样,他知道,爹一死,自己在这个地方,就算是无依无靠了。
当今的天子虽说课税并不是太多,但是奈何辖下有酷吏啊。
陈爷爷第二天又来到了小铁匠的家中,这个时候的小铁匠已经明确了自己的目标了。
“想好了吗?是想要留在这个地方,还是想要做什么?”陈爷爷看着小铁匠,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残酷的地方。但是对于小铁匠而言,这确实是一个很残酷的事情。
他即将离开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山村,前往一个陌生的世界。
“陈爷爷,我想出去看看,长长见识。”小铁匠的声音很小,但是还是被陈爷爷听到了。
陈爷爷一脸欣慰,这也是他觉得小铁匠做的最对的一件事了。
之前他还以为小铁匠没有这个勇气,但是现在看来,小铁匠还算是一个成年人了,有自己的判断能力。
“孩子,你总算是有一个真正的男子汉的样子了,之前老头子还以为你愿意一直待在山村之中不离开了,看来还是小看了你。”陈爷爷欣慰的看着小铁匠,觉得自己确实是没有看错这个小子,之前在老铁匠刚刚来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小子很不错,未来可能会做出一番大事,但是这几年小铁匠一直就是这么沉沦着,高不成低不就,他爹的打铁手艺学了十几年的时间也是没有学会,自此之后,陈爷爷也就断掉对于他的期望了。
但是现在看来,这个小铁匠,还是有自己的骨气的啊。
“陈爷爷,我先飞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那座江湖。”小铁匠的声音虽然低沉,但是陈爷爷还是听得出来小铁匠这个时候的坚决了。
那座江湖啊。
陈爷爷的脸上还有残留的回味,似乎还是在期待着那座曾经对小铁匠说过的江湖,当初他出山,不仅是考取功名,也是在看江湖,看世界。那座江湖,他看了五年的时间,最后还是黯然退场,到了最后,也没有人能够记住他的名字,江湖上,也没有一句他的传言。
他就是那座江湖的过客,唯有真正的高手,才能够真正的在这座江湖留下姓名,让更多的人知道。
“你真的想要去那座江湖?”陈爷爷还是沉稳下来,他已经老了,有些事情,年少轻狂的时候做了就可以了,他这个年纪,不能够跟着小铁匠一起瞎凑热闹了。
“嗯,我想去,爹在世的时候,一直不想让我出山,也不告诉我原因,只是我看得出来,爹是向往着山外的江湖,每一次听陈爷爷将江湖上的事情,我爹的眼中总有我看不懂的东西在。我想看这座江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能够让我爹有那种眼神。”小铁匠看着绵延起伏的青山,眼神之中多了几分坚定。
“江湖险恶,很多的事情是你所预料不到的,有时候,会因为一本武功秘籍,争得头破血流,大打出手,也有可能因为一位名妓,就血染画舫。”陈爷爷最后告诫了小铁匠一句话。
小铁匠要出山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村民的耳朵里,大家也都悄然的松一口气,小铁匠的身份和他的能力,是村民们一直以来都在担心的,山村之中,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能够养活一家人,已经算是尽力而为了,这个时候多出来一个小铁匠,大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老铁匠病逝十天后,小铁匠出山。
为小铁匠送行的是和老铁匠同辈的叔叔,也算是挺照顾小铁匠的一个人了。
两个人一路上沉默寡言,一直走到了出山的那条路上的尽头。
“小铁匠,这之后的路,我就不送你过去了,这是一份地图,是陈叔交给我的,你到时候应该是能够看懂。陈叔是读书人,知道很多的东西,他跟你说的,你千万要记住……”
叔叔有点啰嗦,但是小铁匠没有打断,他接过地图,这是陈爷爷亲手绘制的,之前曾经见过一次,还是在十岁的时候,那时陈爷爷说如果有机会,可以把这幅地图送给他。没有想到,今天真正的拿到了这份地图。
只是,这一次拿到了地图,离开之后,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小铁匠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呆呆的拿着这份陈爷爷手绘的地图不说话。
“小铁匠,你爹来的时候,大家也都不知道你爹姓名,不过后来似乎是听说你爹姓陈,和陈叔一个姓氏。只是这件事年代久远了,大家也就忘记了。”叔叔临走之前,如此对小铁匠说道。
小铁匠姓名一直以来,都是山村村民的一个疑点,而且,自始至终,老铁匠也没有说过这件事。只有陈叔知道老铁匠和他是一个姓氏的,只不过,这本来就没有什么用处罢了。
小铁匠说知道了,眼看着叔叔远走,天色也逐渐的昏沉下来。
小铁匠知道自己这一去,就是很难再回到山村中了,这个决断也是自己要做的,并不是别人逼着自己来说的。这一切怨不得别人。
他只是想要见识一下爹当年曾经踏足过的江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存在,想看这个江湖,是有多么的瑰丽多彩罢了。
“我爹当年从江湖中离开,为了什么,到最后也没有告诉过我,但是他一直以来,都是反对我踏足江湖的。”小铁匠看着远山,那儿似乎还能够看到炊烟升起,但是小铁匠已经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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