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血迹,难道是你们放尸体的时候,不小心磕着碰着了?”
我妈一边把早饭往饭桌上端,一边小心的问我爸。
我爸摇摇头,又再次朝我看了两眼,“不是,我刚才准备回家的时候,想起他师傅家的后院不是养了几只老母鸡吗,我本来打算给它们撒点谷物,可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我爸突然突然压低了声音,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怎么啦?”我妈问道。
“那几只老母鸡,全都死在了地上,而且他娘的每只鸡的脖子上,都有两个血窟窿,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活活咬死的,血全被喝走了。”
“什么?”我妈吓得筷子都掉在地上了,“这……这这到底是被什么东西给咬在,这么凶啊?”
我爸刨了两口饭,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孩儿他妈,早上乾生不是说他做了个噩梦吗,梦见他师傅说饿了,我觉得是他师傅的尸体有问题,总之今晚不能去守灵了。”
我爸说完这话,我妈明显颤抖了一下, 这几乎等于说我师傅死后诈尸了,还把院子里面的鸡全给咬死了。
“那真要是那样,那可咋办啊,总不能放着这害人的东西不管吧。”我妈双手紧紧攥着。
“我怎么知道,我也是头一次碰见这么邪门的事情,待会儿我去找找老村长,他见多识广,我请他给咱们出个主意。”
“可那样的话,不是弄得全村人都知道了吗,儿子师傅的尸体会吸血,那村里人以后该怎么看待乾生啊。”
都这时候了,我妈还不忘替我着想。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不说了快吃饭。”我爸冲我妈吼了一下。
这顿早饭吃得我们三人心里都惴惴不安,等到日上竿头的时候,我爸换了身衣服朝老村长家走去了。
我回到了屋子里面,脑子里一片空白,为什么师傅死后会出现这些事情,想着想着,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林雨桐。
我又掏出那块已经开裂的铜镜,或许此时只有林雨桐能够帮我。
中午的时候,我趁我妈不在就溜了出去,径直找到了村事处招待所。
昨天来的五六个警察,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林雨桐和小何。
小何见我来了后,忽然戏谑的一笑,“臭小子,现在知道来找我们了吧,昨晚吓傻了吧,哈哈哈。”
说实话,我真想上去好好把小何揍一顿,虽然我昨天没有告诉他们实情,是我不对,但是他这副落井下石的嘴脸,似乎巴不得我早点死一样。
林雨桐这会儿也走了出来,她换了一身紧身的便装,将她的身材衬托得凹凸有致,可惜我现在没心思欣赏她的身材,否则准会被迷得像花痴一样。
“你来了啊,快进了吧,昨晚还好吧。”林雨桐说话很温柔,刚才一瞬间的火气就消了一大半。
我走了进去,坐在了她的对面,将怀里那块破裂的铜镜放在了一张桌上。
“对不起,昨天是我不对,我不应该不相信你们。”
林雨桐则是轻声的笑了笑,说道:“对一个陌生人保持警惕性,这并不是一件错事,从一个警察的观点来看,你反而做的很对。”
我不得不佩服这个丫头,一句简单的话语,不但给足了我面子,还在我心里树立起了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大美女形象。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不转弯抹角了,直接开门见山,将那日我和我师傅在拐子弯的遭遇,到昨晚灵堂的变故都说给了她。
林雨桐听得越来越皱眉,也不说话,像是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旁边的小何则是一会儿给她倒茶,一会儿给他扇风,还真是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良久后,林雨桐问我道:“乾生,麻烦你再说一次,你师傅与你分开时,交代你的事情。”
我顿了顿,回复道:“第一,今晚的事情不能向任何人说,第二明天咱们去把船开回来。”
林雨桐听完点点头,“你师傅既然说要把船开回来,那么船上肯定有古怪,我们先去拐子弯找找那艘船。”
我一听赶紧说道:“为什么不先去处理我师傅的尸体,万一他跑出来咬人吸血,那村子里不就有大麻烦了吗?”
我刚刚说完就感觉不妙,旁边的小何果然立马就对我凶道:“臭小子你废话怎么那么多,你见过大白天跑出来咬人的尸体吗,雨桐让你做什么你就找做,懂了吗?”
林雨桐又狠瞪了他一眼,随后向我解释道:“就算是尸傀害人,也只会在午夜过了12点出来,现在距离12点还早,我们还是先去拐子弯吧。”
尸傀?
林雨桐的话里似乎是说我师傅死后,变成了尸傀,可尸傀又是个什么东西,电影里面的僵尸吗?
路上我问了林雨桐几句,可惜这丫头只是笑笑叫我别多问。
我们三人沿着长丹河,走了一个小时的小路,来到了拐子弯。
拐子弯这一带的河面很宽,河水也很湍急,可是远远望去,师傅的那艘渔船稳稳的停在了河岸,似乎正等着我们前去一探究竟。
看着这艘熟悉的渔船,我心里五味成杂,这一切的变故就像是做梦一般,却又是如此的真实。
“别发愣了,快走吧。”
小何推了我一把,我才发现林雨桐已经跳上了船,我也赶紧跟着跳了上去。
“先去船舵找找你们的衣服。”林雨桐就像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将军,上了船立刻就发号施令。
我领着他么来到了船舵,我那件浅灰色的长衫,正完好如初的搭在上面。
林雨桐将我那件长衫抓了过来,衣服里顿时滑落出了一张白色小纸人。
林雨桐手速很快,似乎在我眨眼间,就看见她用两根手指夹住这纸人,她将这纸人放在眼前反复了看了看,突然头一转,带着一股惊异的眼神望向我。
那眼神看得我心里一颤,我不安的问道:“怎么了?”
林雨桐顿了一会儿,才恢复了脸上的笑容。
对我说道:“乾生,你觉得你师傅是一个怎样的人?”
我说我师傅是一个十足的好人,搭乘过往的路人,从来都不会收费。
林雨桐听完却是摇头,冷笑一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乾生你可能被骗了。”
说完她将手里的纸人放在我手里,纸人的背后赫然写着我的生辰八字,而且字体的颜色,鲜红无比,我轻轻一问,上面还有一股血腥味。
“这纸人怎么了?”我不解地问道。
“我错了,我原本以为当晚你师傅为了救你,会用扎纸术中的护身童子,来保全你们性命。”
“但是到今日我才知道,你师傅给你扎的纸人,根本不是救人的护身童子,而是让你替他死的催命纸人。”
轰的一声,我全身如坠万丈深渊,我师傅要害死我,这怎么可能。
林雨桐继续说道:“只是我不明白的是,按照当晚情况来看,死的应该是你才对,可为什么最后是你师傅死了,你却活着。”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她会用一种特别惊异的眼神看我了,那是在打量我是不是个活人而已。
我此刻已经彻底乱了,林雨桐的一番话语,彻底将我心中高大无私的师傅形象给毁了。
可是我如何都无法将处处关心我的师傅,和一个为了自己活命,不惜让徒弟替他死的恶人师傅形象混在一起。
林雨桐见我凌乱的样子,有些不忍。
便安慰我道:“乾生,你冷静一点,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想而已。”
随后她又向我解释,单一的催命纸人是没用的,只有与之对应的引魂纸人同时出现,才能害我性命,也就是引鬼魂来催我的性命。
所以只有确定我师傅的衣服里面,还有一张引魂纸人,才能断定师傅是要谋害我的。
可是我们已经在这里找了好几遍,但是我师傅的那件衣服,却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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