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明堂好像真的看见诡案侦探所开鸭店了,他心目中的老慕,打扮得跟人妖似的,一群环肥燕瘦的老女人就像一群饿极了的母狼把他团团围住,肆无忌惮揩他的油……想到这,他掩嘴偷笑,因为这个居心不良的奇葩想法心虚中他不敢正眼看某人。
慕千羽严肃起来要吓死个人,他面色阴沉继续说:“正事不做,整天想写歪门邪道真的好么,就刚才那副担架,你注意到没?”明堂在猜测这老慕究竟要说什么,千羽又说道:“我们俩打赌,我猜担架上的是半死人,你猜是什么?”
“我猜,死透了的死人。”
“你输了。”
“不可能。”
“输了就是输了,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慕千羽没有看后面的凌冰,也没有看跟自己打赌不甘心输的荀明堂,大步流星一阵风的走。
身后的荀明堂却不走了,然后做了一个令人大跌眼镜的举动,居然倒退一步一步朝后退,凌冰看他,他阴笑一下悄声道:“别打岔,跟老慕打赌呢。”说话一个转身张嘴对凌冰说:“你跟他去,我去那边看看。”
这边慕千羽前一步进病房,后边跟来凌冰。他明知道荀明堂已经离开,这小子性子急不服输,稍稍动点脑筋,他就必须上当。却假装嘀咕一句说:“他去哪了?”说话故意堵住门口,表情冷酷眼神凌厉看透到凌冰的内心深处去,他丝毫机会都不会给她,不愿意她在老妈面前太把自己当回事,一股脑的献殷勤,搞得老妈疑神疑鬼以为他们俩对上眼了。
凌冰奇怪啊这个老慕搞什么鬼,在刚才跟荀明堂打赌,现在居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嘻嘻一笑说荀明堂去哪我也不知道说话预从慕千羽的手臂弯挤进去,无奈对方早就有防备,根本就没有留下让她挤进去的空隙。
“你去找找看。”
慕千羽的说话的声音很轻,眼神却极具威慑力,令凌冰心里一颤,不敢越雷池半步,心虚的低下头说:“那我去找找~看。”
“乖。”
凌冰没有做声,走几步看身后的病房门轻轻关上,嘴里嘟哝一句说:“乖你大爷,慕千羽你总有一天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慕千羽是没有听见凌冰说的话,他的心思全在老妈身上。
慕妈妈因为太过操劳,整个身体就像被掏空的风簸箕架子,随时都有可能坍塌垮掉。此刻的她,面色蜡黄,颧骨高高地凸起眼睛没有了往昔的光彩。
“千羽来了?”
“妈好些了么?”
“咳咳……好多了……你那么忙就不要来了嘛。”
慕千羽心疼的看着老妈,不自主的伸手去握住老妈瘦骨嶙峋,筋骨凸现的手。
“我住院的事别告诉他。”
慕千羽知道老妈说的他是谁,点头,双手越发紧紧攥着老妈的手,生怕一松手老妈就要飞走似的。
“笃笃。”有人敲门的声音,慕千羽警惕的站起,走到门口,来不及拉开门,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推开,进来的是一位护士美女。美女双眼闪电似的盯着他,眉目含笑的说:“病人该量体温了。”慕千羽默默无语站在一边,看护士拿出检测体温的仪器对准老妈的额头动作了一下,完事递给他一张单子说:“这个费用你得马上去缴纳一下,要不然停药就麻烦了。”
慕千羽接了单子看上面的欠账数据,一万零八千。
一万零八千!开诡案侦探所,他出了八百块,老妈住院当天他拿出全部家产三千块缴纳住院费。兜里剩下的不多,诡案侦探所没有开张,每天消耗电费,税费,还有房租费等等,这笔细账根本就不敢去算。
现在老妈的住院费欠下这么多,怎么办?
焦头烂额中,护士小姐姐看出猫腻问:“有问题么?”
“没,今天还有药吗?”
“要等你把签账单上的这笔费用缴纳了,才能继续用药。”慕千羽看看老妈,老妈太需要治疗了,因为他读书需要钱,老妈省吃俭用一天吃一顿两顿,顿顿腌菜,白开水泡饭,要不然身体怎么可能拖垮?
即便这样慕千羽也不愿意求人,他冷着脸说:“那行,我待会去缴。”
慕妈妈听儿子这么说,挣扎想坐起来,护士还是想留下好印象给眼前这位帅哥,甜甜一笑说:“那行,你尽快去缴,待会主治医师要来巡病房,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提出来,阿姨的病况也可以从主治医师那了解。”
“谢谢。”
慕千羽目送护士离开,老妈嘴唇抖动,喊他说:“千羽,家里没有那么多钱,妈这病不看了,咱这就回去。”
“妈,你要听话,儿子一定要想法给你治好病,你安静的休息,我去去就来。”
慕千羽安顿好烦躁不安,想要出院的老妈,急匆匆走出病房。他想找荀明堂,这孙子不知道跑哪去了。
凌冰也不知去向。
当他经过护士台,忙碌的护士们默契的冲他笑了笑。
慕千羽继续走,漫无目的的走,不知不觉走到献血处。
对我可以卖血。
慕千羽走到窗口,弓起身子问里面正在显微镜边上检测的护士问:“卖血可以么?”
这位不长眼的护士头也没抬,嘀咕道:“都什么年代了?还卖血,现在时兴义务献血。”
义务献血,凭什么义务献血?因为没有缴纳拖欠费用,我老妈就要被停药,这边你们还倡议义务献血?义务献血来的血液,又倒卖给病患,收取高价的住院费?
操!
荀明堂这死东西当真去追担架了?
慕千羽说得没错,他正焦头烂额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荀明堂已经追上了担架。
抬担架的人咋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要不然怎么会有戴墨镜,还戴大口罩的人接应,完事跟保镖似的寸步不离跟着,而且这些保镖身上穿的可是高档次的西服。
这些都是些什么人?
荀明堂跟踪技术一流,七弯八拐跟出医院后门,还走了好大一截路,前面的人都没有察觉,正跟着,电话响了,他皱着眉头关了手机。没想到就在他关手机的时间,担架不见了。
不过在路边停放了一辆车。
一辆深咖色车商务车,荀明堂看车牌是本市的车牌,看戴口罩穿西服的上上下下忙碌,却从没有看见担架上的人起来。有那么一种想法冒出他的脑子,这些人如此神秘,而且在抬走病人的时候,好像没有别的护士医生看见,难道他们是犯法者?偷走病患,弄去不为人知的地方?
疑窦丛生中,荀明堂注意到,距离他不远处,一颗茂密的万年青树下蹲着一个短发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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