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顾迟暮冷冷地望向她。
半空中，女人轻的几乎不可闻的声音终于传来，她说：“对不起顾迟暮，这段婚姻，让你难受了。”
话落。
人影已经走出去。
顾迟暮的心微微颤动一下。
看着女人的背影消失在面前，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地离他远去。他那双向来淡漠笃定、自信睥睨的眼眸里，此时居然闪过一丝不自知的慌乱。
——
顾家老宅，客厅。
站在这里，夏初笙都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应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她知道那药是谁下的。
也知道，那人为什么要给顾迟暮下药。
只是……
“小笙。”顾夫人轻轻的喊了她一声，然后拿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支票，上面的数额，正是她现在急需的。
“小笙，迟暮说的那些话我知道了，这件事情让你难堪了，但你也知道我们顾家的诅咒，所以别怪妈做了这样的事情，这是，对你的补偿，不管有没有怀上，这钱都是你的，你外婆现在还在医院里，急需要用钱。”
看着眼前的支票。
夏初笙只感觉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心也微微抽痛。
随后。
她又自嘲的笑了。
是啊，她当初嫁进来，不就是因为钱吗？
现在钱就摆在眼前了，还矫情什么？
“谢谢妈。”夏初笙拿过了支票。
“大少爷。”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佣人惊讶的声音。
夏初笙的心颤了一下。
回头，果然看到顾迟暮正站在不远处，冷冷的看着她，看着……她手中的支票。
“呵！”
之前的那些话，他还以为她是真的转性了。
现在看来，是他多想了……为了钱，这个女人什么不能卖？
“迟暮，回来的正好，你多陪陪小笙……”顾夫人的面上也闪过一抹尴尬，却很快招呼着自己的儿子。
顾迟暮却当没听到，大步就上了楼。
“唉，迟暮你……”
“妈，不用说了。”夏初笙拦住顾夫人的话。
顾夫人叹了口气，拍了拍夏初笙的手，最终还是回了自己的房间。
空荡荡的客厅里，夏初笙一个人坐着。
三年前，她的外婆意外车祸。那时候的夏初笙几乎绝望，可就在她绝望之际，顾夫人找上了她，言说只要她嫁给顾迟暮，顾家就会给她的外婆找最好的医生。
所以她嫁了，用着不正当的手段，嫁给了他，成为了他的妻子。
她的青春少年。
三年，她在这里生活了三年，坚持了三年……
她以为自己还能坚持下去的，可她所有的坚持，所有的执拗，在他的那一句“她要回来了”面前，全部都成为了笑话。
她一点一点将手中的支票收好，放进口袋，毕竟，这可是她的卖身钱。
自嘲地笑了，简单收拾了自己的证件和几件衣物，她拎着一个小包从顾家老宅走出。
有佣人看到，也只以为她是去出差。
回眸，再次深深回望那个地方。
“顾迟暮，再见。”
“往后余生，自由给你，爱，我也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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