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的,凝望着楚慕白绝然离去的背影,这一刻,她终于懂了,他口中所指换取自由的交易。
即便是眼中有泪模糊了视线,她还是看到直升机上走下来一名妖娆的女子,展开双臂,扑入他的怀中,得到他温柔缠绵的吻。
至始至终,他没有回头看她一眼,他也根本不愿意多看她一眼,毫不留情的抛下怀孕三个月的她去了美国,一走就是四年……
“芸夏,我爱你,我带你离开这里……你为什么不跟我走,难道你不爱我吗?”
“不,不要,别丢下我……梓策,我跟你走……梓策……”
沈芸夏又一次惊叫着从梦中醒来,伸出的手还停滞在半空中,不管她多么努力想要留住那个人,手心里也只有空气。
从梦中醒来,可那生离死别的锥心之痛却依旧蹂躏着她的心脏,手一抹,满脸的冰凉。
看着身旁熟睡的孩子,半响才回到现实,继续她周而复始的生活。
孩子要去爷爷奶奶家度周末,沈芸夏带着孩子在小区大门外等候,不多时,那辆熟悉的宾利就停在了面前。
把孩子送上车,她正要离开,却被婆婆殷晓琴叫住:“芸夏……”
“妈?”沈芸夏脚步一滞,回过头去,不解的看着突然叫住她的婆婆。
殷晓琴好似做了艰难的决定,犹豫片刻才说:“慕白回来了。”
突然有一股绝望的酸痛挤压心脏,沈芸夏忽略了那种感觉带给她的不适,微微一笑:“哦!”
他回来了,回来做什么?
夜里,沈芸夏坐在书桌前,一边看书一边等孩子回家,书桌上有楚慕白的一张照片,风度翩翩,温文尔雅。
儿子很像他,差不多是一个模子刻出来,小小年纪,就已经是人见人爱的帅哥了。
手指轻轻的拂过相框,好似在抚摸楚慕白冷峻的脸颊,他的眼穿透空间与时间的距离,一眨不眨,全神贯注的看着她。
把相框轻轻的放下,孤寂的走出房间,孩子不在身边,安静得让她不习惯。
才几年的时间,她就成了名副其实的黄脸婆,这场无爱的婚姻,赔掉的只是她的幸福,她的青春。
许久不曾在意过自己的脸,仔细看脸上的皮肤,给吓了一跳,眼角那些细小的纹路难道就是衰老的痕迹?
心惊的翻出被她遗忘的护肤品,她不能再这样自暴自弃下去,没人在意她的脸有没有皱纹,自己就更要爱护自己。
往脸上涂了厚厚一层的矿物泥清洁滋养面膜,恨不得能一次把这些年没保养的一并保养回来。
抹上满脸的面膜,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沈芸夏欢快的跑去开门,当她看清门外站着的人时,整个人呆住了,惊讶得合不拢嘴。
“你……你怎么来了?”沈芸夏半响才回复了语言能力。
楚慕白没说话,清冷的眸子淡淡的扫过她,径直往室内走。
“呃……”你还没换鞋,到嘴边的话又被沈芸夏吞了回去,灰溜溜的关上门。
“你看看这个,没问题的话就签字吧!”把拟好的离婚协议书扔在茶几上,楚慕白好整以暇的等待沈芸夏签字画押。
“离婚协议书”五个加粗加黑的字映入她的眼底,如烧红的烙铁,烫在她的心口,该来的迟早要来,这一天,她等了四年。
沈芸夏平静的拿起“离婚协议书”,坐在一侧的单人沙发上细细的看。
看到第二条时,怒火上扬,沈芸夏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把“离婚协议书”扔到楚慕白的脸上,双拳紧握,竭斯底里的低吼:“我不会把孩子给你,孩子是我的,你凭什么抢走,你这个大混蛋,大混蛋……”
摔在脸上的“离婚协议书”轻飘飘的落地,楚慕白剑眉一蹙,泼妇!
“我是孩子的爸爸,就有权抚养他们,识趣的就赶快签字,我还可以多给你五十万。”
“混蛋,你什么时候尽过做父亲的责任,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你根本不配做孩子的爸爸,我的孩子也没有你这样不负责任的爸爸!”
四年的时间,她给孩子加倍的爱,弥补他们没有爸爸的缺憾,孩子便是她的生命,他一回来就要残忍的剥夺她做母亲的权利,想到从没得到过父爱的儿子,忍不住的心酸,泪水就像断线的珠子,唰唰往下掉,用手一擦,满是墨绿色的矿物泥。
“去把脸洗了!”矿物泥糊成一团,看着就难受,厌恶感立刻翻倍。
狠瞪楚慕白一眼,沈芸夏快步奔进浴室,一时走得太急,不小心碰翻了孩子的儿童椅,儿童椅倒下去又撞上了饮水机。
“咚”“咚”的两声响,儿童椅和饮水机都倒在了地上。
蠢货!
楚慕白的眉头皱得紧紧的,中间的褶皱足以夹死蚊子。
沈芸夏慌乱的把椅子和饮水机扶起来,又拿拖把清理地上的水渍。
虽然没回头,但是她听到了楚慕白轻蔑的嗤笑。
沈芸夏洗了脸走出浴室,却不见楚慕白,卧室里亮了灯,走进去一看,他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故事书。
没来得及叠的被子,扔得乱七八糟的玩具衣服和鞋子,一个英俊优雅的男人置身其中,如此的不和谐,虽然灯光是温馨的橘黄色,照在他的身上没有温馨的感觉。
楚慕白站了起来,把故事书扔回凌乱的床,淡淡的扫了一眼沈芸夏:“肥婆,孩子我要定了,你不签字没关系,我们法庭见!”
怒火中烧的沈芸夏想也不想就抡起拳头,砸在楚慕白的身上。
“肥婆,别得寸进尺!”
挥开绵软无力的小手,楚慕白大手扬起,作势要打,吓得沈芸夏脖子一缩,双手捂脸。
“打你还嫌脏了手。”他缓缓的收回手,嘴角上扬,似有笑意,却未深达眼底,黑曜石般闪亮的眼眸之中是一汪无波无澜的清泉,静得没有丝毫涟漪。
“蠢货!”瞪了沈芸夏一眼,楚慕白准备离开,他才没时间和她废话。
“呃,我儿子什么时候给我送回来?”
沈芸夏一心想着儿子,着急的追出去,在电梯口把楚慕白抓住。
“不许走,把儿子还给我,儿子是我的,你必须把他们还给我!”
楚慕白厌恶的甩开沈芸夏的手,不管她哭得有多伤心,也照样不为所动。
坚定的目光紧紧盯着楚慕白,沈芸夏认真的说:“我同意离婚,只要别抢走我的孩子,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不能离开他们,真的不能没有他们!”
四年的心酸涌上心头,满腹的委屈却不能在楚慕白的面前尽情宣泄,沈芸夏死死的咬着下唇,眼泪却不断的往下掉,擦拭脸颊上的泪水,可是,怎么擦也擦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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