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9层阶梯走上去后,我仿佛感觉到,我的脚都不是我的脚了,整个身体完全虚脱无力。不对,这本来就不是我的身体。
麻痹!事到如今,我怎么还在纠结我是谁的问题。
那高高在上,令人望其项背的芦浦书院大门,在我的眼里,仿佛成了地狱里的鬼门关,而站在门口笑脸迎接着我的乐正,却是那一脸凶狠的牛头马面。
“不行了,我走不动了。”双脚发软,再走下去,估计得残废。
“中途弃权就算放弃入读芦浦书院的资格哦!”乐正的声音很没心没肺的从头顶上传来。
不行!不能放弃!
我咬紧牙关,继续往上走,就算因此脚废掉又如何,我也要进芦浦书院,因为除了芦浦书院,我已经没地方可去了。
在踏上最后一层阶梯后,我已经顾不上形象,直接扑通跪在芦浦书院的大门前,汗随着脸颊的轮廓,一滴滴的往下滴落,泛白的嘴唇颤抖着,止不住的喘着粗气。
“嗯,做得挺好的嘛,比其他的学生更有毅力多了,不过,也不能算是优秀,因为比你优秀的学生,还有很多哦!”乐正笑眯眯的走到我的面前蹲下身来,朝我递来一条素白手绢。
“来,擦擦汗!”
尽管我很想把那张人畜无害、笑靥如花的脸给撕烂,但碍于内心有所顾忌,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只是淡然的伸出手接过那条手绢,瞥过脸闭着眼睛擦着汗水。
“好了,我现在就带你进书院办一些相关手续,走吧。”
芦浦书院,除了大门外那坑爹的999层阶梯,其他的设施跟普通书院没什么两样,就是环境好了点,占地面积大了点。
就是没有我想象中带彩虹的瀑布和传送带……
“本书院按天干划班,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每个班级针对的教育不同,依你的情况,我打算把你编入癸班,如何?”
“你开心就好。”难道我还有得选吗?
其实我内心是非常抗议的,莫名其妙的被送到这样诡异的书院,还邂逅了这么一个腹黑的男子,一开始就被强迫爬楼梯,天知道往后的日子,会有多么的糟糕。
不过,眼前这个名叫乐正的男子,在这个书院里到底算什么位置啊?
师兄?
不像,这个人起码有二十三、四岁左右了,通常这个年纪都不可能还在书院里读各种各样的诗书。也许,只是个老师也说不定。
乐正……
只是一个姓氏而已,好像有点耳熟。
乐正一路带领我来到一座风雅的竹林里,清风徐过,树叶沙沙作响。此时我就纳闷了,南国的草木不是都诡异的凋零了吗?为什么这里的树木却丝毫没有受到一丝的影响,跟以往一样郁郁葱葱。
竹林深处传来一阵挥刀舞剑的声响,仿佛有人在里头练剑。
我诧异抬眸看向乐正,而他则是淡然的勾起嘴角,继续往前走去。
一片竹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乐正的身旁擦身而过,僵硬的插入附近的竹子里。
我紧紧盯着那片插入竹竿里叶子,表示吃惊到眼睛快要凸出来了。这叶子堪比匕首啊!若是被刺中的话,不知小命还在不在。
“你怎么在这里?”耳畔响起有点耳熟的声音,但我就是忘记了这个声音的主人。
我回过头看,站在我们不远处,有一个黑衣男子,手里还拿着一把长剑,很明显,练剑的声音就是他发出来的,也是射出这片杀人叶子的主人。
脸部轮廓棱角分明,五官俊朗,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我就是想不起来。
“乐正院长,请问有何事。”黑衣男子冷冷的开口问,余光瞟过我的时候,却犹如一道冰冷的利剑刺向我。
直觉告诉我,这个人好凶狠。
“打扰你练剑真是不好意思,有空给你赔礼不成。即墨,我有件事情想让你去办。”
“既然是院长有事相求,何必道歉,即墨必当为你去做。”
“那好。”乐正把一脸懵逼的我往上推,“这个小姑娘名字叫子车女荼,钟离知府的千金,你安排一下把她编入你的班级,然后你再顺便带她熟悉一下环境,好好增强师生情谊。子车女荼,这位是即墨子寒,你叫他即墨夫子便是。”
我呆萌的看了一眼笑得很腹黑的乐正,又怯生生的回头瞟了一眼,全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即墨夫子。
这个芦浦书院,里面待的到底是什么人啊!
乐正把我托付给即墨之后,人立马就不见了踪影,剩下我和即墨俩个人只能大眼瞪小眼。
“你,叫子车女荼对吧!请跟我来吧!”冷冰冰打量了我一下,便转过身准备离去,而我也只能腼着脸跟上去。
与其跟这种冰块待一起,还不如跟那个笑里藏刀的乐正处一块,起码人家温和多了。
无语跟了他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他就带我到一个叫“博雅阁”的藏书阁里登记名字。
“一个姑娘家,不好好在闺阁里刺绣,跑到这样的地方干什么?虽然这世间也有不输于男子的女巾帼,但是,我可不觉你是个可造之材。”从博雅阁出来后,即墨夫子对我说了第二句话,尽管语气带着一丝的冷漠与鄙夷。
对于冰山的他来说,这已经算是最好的了,为此我不以为然的叹气道:“你以为我那么想要来啊!要不是爹爹趁我晕倒时把我拖来,就算玉皇大帝邀请我,我也不来呢!”
即墨只是瞥了我一眼淡淡的说:“你可知甲丙戊庚壬这五个班为文班,乙丁己辛癸为武班,你所在的癸班正好是我教的,专攻的教程可都是一些刀枪车马、武术散打,你确定你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孩,会灵活熟练这些?”
“嗯?啊?!”听到他这么说,我表示嘴巴挣得都快塞下一个鸡蛋了。
“可是、可是,是那个乐正把我编入癸班的啊!”拼命想解释的我由于激动导致舌头打结,支支吾吾也说不清楚。
“乐正院长没有跟你解释吗?”
我拼命点点头。
得到答案的即墨只是无语的按着额头,眉头紧锁,表现他非常无奈的样子,嘴里嘟喃:“乐正这个可恶的家伙,就只会乱来!”
“那个,”我上前疑惑的问道,“听夫子你道乐正院长,那个乐正他到底是什么人?该不会是这所芦浦书院的,院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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