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浑身都像是被重物压过似的。
叶弯弯睁开眼睛,迷惘了片刻,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榻,空气中残留着情欲过后的味道,腰间还横着一只有力的胳膊……
叶弯弯震惊地扭过头,望见睡在枕侧的贤王世子,吓得差点滚下床!
怎么会这样?
昨晚……
她离宫回府途中,头有些晕,迷迷糊糊在马车里睡过去。
之后……
发生了什么?
她怎么会和顾凛川躺在一起?
还没回过神,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一回头,只见脸色铁青的陆海升带着陆府的家丁站在门口,厉声喝斥:“叶弯弯,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荡妇!与我有婚约在身,竟然同贤王世子苟且……”
“不,我不是……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叶弯弯眼圈瞬间红了,惊慌又无助,“海升哥哥,你我婚约在即,我怎会……做出这般不顾名节的事!我同顾世子也只在宫宴上遥遥见过几次,话都没说过几句,怎可能有苟且之情?”
她虽绝望难受,理智却还残存着,拼命解释,“昨晚定然有人给我下了药的……我在马车上便觉得昏昏沉沉,一睡醒就……我和顾世子,是被人算计了。”
叶弯弯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顾不上羞耻,回身去推昏睡不醒的顾凛川,心中却惊讶:屋子里这么大动静,顾凛川怎么毫无动静?
“贱人,被我捉奸在床,还在狡辩。”陆海升大步流星地走过来,狠狠给了她一巴掌:“你还嫌我的人丢得不够!你做出这种无耻之事,活着也是令叶陆两家蒙羞,不如自行了断,也算全了你的颜面。”
这一巴掌,把叶弯弯打懵了,也打醒了。
“自行了断?”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曾经想要托付终身的爱郎,只觉得陆海升此时俊朗的面孔,分外冷漠和陌生。
她紧紧握拳,咬牙道:“就算要死,我也要揪出真凶,死个明白。”
“这话,你去和阎王爷说吧。”陆海升却不耐地看她一眼,大手一挥,家丁端着一瓶毒药上前,“鹤顶红,见血封喉。叶二小姐,您不会痛苦的。”
叶弯弯脸色一变,脑海中电光火石闪过什么,难以置信道:“你早就准备好了?你……这一切,是你设计的?”
“还不算太蠢。”陆海升俯身,掐住她的下巴逼她张开嘴巴,“放心,你是被顾世子强迫失身,羞愤之下服药自杀的。你死了,也是个烈女子……”
他冷冷看了眼床榻上的男子,“叶陆两家,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仿佛惊雷劈下,叶弯弯脸色煞白,什么都明白了,“你为了扳倒太子的死对头,不惜利用我,给我和顾凛川下药!”
“顾凛川算什么东西!仗着有圣上和王府撑腰,不把太子殿下放在眼里,留下他,殿下寝食难安。”陆海升嗤笑,讽刺道:“弯弯,你死得是有价值的。等太子殿下霸业有成,你们叶家也是满门荣耀。”
叶弯弯又气又急,心下讽刺:“你以为,就这点手段,能够置顾世子于死地?卑鄙小人,陆海升,我以前真是瞎了眼,没看出你竟是这种畜生不如的东西。”
啪的一声!
陆海升恼羞成怒,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叶弯弯,若非你顶着第一才女的名头,备受天下人青睐,你当我愿意娶你?刻板无趣,呆头呆脑,整日里就知道摆弄你那些琴棋书画,故作清高。”
他狠狠啐了一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心底里看不上我,认为我是玩弄心计的粗人……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还不是我的一颗棋子。”
叶弯弯愣了下:“你怎么……”
这些话,她的确同一个人随口提过。
但当时,她还未曾对陆海升动心,也不知道两人即将订下婚约,只是从青梅竹马的角度,评论他这些年来入朝后的变化。
叶弯弯震惊道:“你和叶轻轻,暗中一直有联系?”
这话除了长姐叶轻轻,没第二个人知道。
“一个死人,没必要知道这么多。”陆海升见时间不多,不顾她的挣扎,强行把鹤顶红灌下去,这才冷冷道:“放心,很快就结束了。”
“唔……”叶弯弯不甘心,拼命想吐出来,却被陆海升扼住后颈仰起头,逼她强行咽下毒药。
鹤顶红,当世毒药之最。
叶弯弯泪雨滂沱,只恨自己瞎了眼,怎么没有早些认清这个畜生的真面目。
毒药很快侵蚀五脏六腑,她唇边溢出鲜血,眼底迸发出强烈的恨意和怨怒:“陆海升,你不得好死!”
然而再恨,视线还是逐渐失去了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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